他調(diào)侃道：“我只是隨口一說，你想哪兒去了？難不成你真換了個人？我可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吃菜，如果你愿意，可以跟我說說接下來的打算。”

    宋棠確實沒反應(yīng)過來，不過方鶴寧直接跳過去這茬，他確實松了口氣，順著對方的話道：“股份我不會給，但宋濤暗中拉攏股東和高層，我想召開一次股東大會，就用股份的事兒做個試探?！?/br>
    向外發(fā)展的基石是內(nèi)部的穩(wěn)定，他大概有猜測，但還不夠確定，這次試探完，再加上之前的調(diào)查差不多就有底了。

    方鶴寧點頭道：“先搞定公司的事兒沒錯?！?/br>
    宋棠應(yīng)了聲，掃了眼方鶴寧，低頭吃飯，吃掉對方給他夾的菜后，道：“股東大會定在下周五，你時間合適嗎？開完會我想……”

    方鶴寧了然，“有空，周五我去你公司，在辦公室等你？”

    “好，你提前跟梁英聯(lián)系，她會安排?！?/br>
    方鶴寧輕笑了聲，狀似有點無奈地問，“所以我現(xiàn)在還是不能光明正大去你的公司，需要像以前一樣遮遮掩掩的？”

    “我沒關(guān)系，主要是看你?！?/br>
    “我們關(guān)系好，這個大家都知道。”

    “好，明白了。”

    宋棠并不在意，朋友嘛，正常來往就好了，確實沒必要跟做賊心虛似的，不過貼貼就是只有他們兩人知道的協(xié)議內(nèi)容了。

    想起網(wǎng)上那些cp粉的言論，他一樣不擔(dān)心，就算真的被拍到超出朋友范疇的親密舉動，那公開就公開了，從關(guān)系好的朋友到愛人在情理之中……協(xié)議的。

    只需要在分手的時候注意些，直接說是感情不和好聚好散就行，不會影響到方鶴寧的名聲。

    股東大會這天，大概是知道方鶴寧就在離自己不遠(yuǎn)的地方，結(jié)束了就能直接貼貼抱抱，宋棠面對一眾各懷心思的股東就很有底氣。

    而事實跟他的預(yù)料出入不大，宋濤一直在挑事兒，誰應(yīng)和，誰贊成，誰是看熱鬧的，誰是和稀泥的，他都瞧了個七七八八，心里大致有數(shù)了。

    商場上爾虞我詐，他一早就清楚，也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只是跟一群老狐貍打了半天太極，腦細(xì)胞燃燒的同時，他的電量條也跟坐滑梯一樣往下滑，等股東大會結(jié)束就剩丁點兒的虛電了。

    他沒搭理走上前還要跟他掰扯兩句的宋濤，梁英有眼色地攔住對方后，他徑直回了辦公室，把門反鎖，眼神盯在方鶴寧身上。

    他一邊走一邊解西裝外套的扣子，把外套脫了隨手一丟，等走到沙發(fā)前跟前時襯衣扣子也解完了。

    他抬腿跨坐在方鶴寧腿上，冷著臉去扯對方的襯衣扣子，手指抖抖抖，解半天解不開，靠在沙發(fā)里的人也不自己解，他煩得直接扯了幾下，奈何沒扯開。

    他皺起眉，傾身靠過去，把臉頰貼在方鶴寧頸窩里，“你都不會自己動嗎？”

    聽著宋棠氣急又委屈的嗓音，方鶴寧笑了聲，撫了撫對方微微顫抖的脊背，自己解開扣子，將人在懷里攬攬好，“好了好了，是我不對，沒配合好，現(xiàn)在開始，你可以不用動了，我來?！?/br>
    宋棠應(yīng)了聲鼻音，貼靠在方鶴寧懷里，不由得攥緊了對方的襯衣。

    十幾分鐘后，躁動不安的心臟終于回到了正常頻率，低落的情緒慢慢好轉(zhuǎn)，他無聲地舒了口氣。

    絨絨再好，可遠(yuǎn)不上眼前人。

    方鶴寧垂下眼，視線里是宋棠露出的一截白皙后頸，透著瑩潤的白，如果沾染了紅……一定、一定非常漂亮。

    他撫著宋棠的背，手指貼合著對方的脊椎骨往上走，輕扣著懷里人的后頸，漆黑雙眼里的暗光越來越沉。

    看得到、觸摸得到，卻無法真的徹底擁有，無異于飲鴆止渴。

    他閉上眼，盡量緩和呼吸，思索著其他事情來轉(zhuǎn)移注意力，唇邊的笑意有幾分苦澀，還真是……狼狽。

    宋棠緊繃的心緒和身體都逐漸放松下來，沒察覺到方鶴寧掩飾極好的情緒波動。

    抱了半個多小時，他仰起頭問，“中午請你吃飯？對面樓下新開了家餐廳，梁英說菜式不錯，去嘗嘗？”

    “這么近的距離，不擔(dān)心遇到你的員工？”

    宋棠抿了下唇，道：“隨便他們看?！?/br>
    方鶴寧輕笑了聲，“好，聽你的。”

    “嗯?！?/br>
    宋棠能做的只是珍惜眼下，隨便別人這么說，他看重方鶴寧，僅此而已，他沒打算讓協(xié)議成真，這樣就很好。

    開過股東大會，他需要處理的東西很多，這之后把重心往工作上傾了傾，當(dāng)然也沒忘了之前答應(yīng)方鶴寧的，要做了飯去探班。

    只是跟那些偏向于宋濤的高管和股東周旋、試探，不可避免影響了他的心情，心累到不行，還不能流露出一點不耐煩與暴躁。

    即便是在梁英面前，也就跟方鶴寧還能抱怨兩句，抱怨完了被安慰兩句，緩一緩，他就能再次投入到難纏的人際關(guān)系中去。

    說句實話，硬撐他倒是能勉強(qiáng)應(yīng)付，只是有了可依傍的存在，就總止不住想靠近，想跟對方分享，想得到對方的理解與支持。

    上午見完幾個高管，敲打完，宋棠就回了公寓，食材大多昨晚上就處理好保鮮著了，做起來并不費事，等他到劇組正好十二點多，剛巧趕上吃飯的點兒。

    他提前問了楊青，知道今天拍攝不太趕，吃完飯還能跟方鶴寧待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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