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我開始失去你 第1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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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你今天發(fā)生的事。” 朱依依的眼神終于從書本上移開,在他臉上停留了幾秒,風(fēng)吹動了窗簾,有些話將要從口中說出來。 最后,她只是把書合上了,言簡意賅地總結(jié)這一天。 “早上去見了一個很久沒見的朋友,下午在書店看書,附近有家餛飩店聽說很好吃,所以順便在那吃了晚飯?!?/br> “晚飯就只吃了餛飩?” “嗯?!?/br> 薛裴沒想到他靜心準(zhǔn)備的大餐,最后輸給了一碗餛飩。 正想說些什么,又聽到她說:“很晚了,睡覺吧?!?/br> 關(guān)燈后,室內(nèi)只剩月光透進來的光,薛裴像平時一樣摟著她睡,手環(huán)在她腰間時,他感受到她身體好像僵硬了一下。 眼神暗了暗,薛裴把臉貼在她的頸后。 他的身體很熱,呼吸打在她的皮膚上。 “是不是我早上出門吵醒你,惹你生氣了?” 他想了半天,也只有這個原因了。 “不是?!?/br> “那是因為什么,”她驟然的冷淡,讓薛裴一晚上都在惴惴不安,“我今天肯定是惹你生氣了,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我哪里做得不對,你可以告訴我,有問題也一定要及時和我溝通,不要一聲不吭,也不要不理我,情侶之間不都是要互相磨合的嗎……” 薛裴很沒有安全感。 這段時間他們的關(guān)系好不容易緩和,他害怕因為一點小事前功盡棄,再次回到以前的狀態(tài)。 朱依依陷入了沉默。 要怎么開口呢。 問他以前為什么要用這種方式來拒絕自己,讓她在別人面前難堪? 其實,這不是什么大事,只不過是多年前的傷口,重新被撕開了,讓她覺得原來當(dāng)年她的喜歡,曾讓他這么困擾。 夜深了,想到明天還要上班,她又閉上了眼睛:“只是今天心情有點不好,睡一覺就沒事了。” 她的確是這么想的,或許睡一覺起來,她就會發(fā)現(xiàn)這件事沒什么大不了的。 現(xiàn)在的薛裴,也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薛裴。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她應(yīng)該往前看才對。 只是,她高估了自己調(diào)節(jié)情緒的能力。 每當(dāng)薛裴對她好時,總有一根綿長的針突然刺痛,像是一種提醒。 六月電商節(jié)大促,清閑了這兩個月,她又開始忙碌了起來,偶爾要加班到晚上九點。 不過所幸付出的努力有了回報,他們今年的銷售數(shù)據(jù)破了記錄,在運動鞋服品類的排名也上升了十幾位,這個月的提成也翻了倍。 月底發(fā)了工資,團隊里的人一起去慶祝,吃完飯,又去了酒吧。 大家在玩骰子,她今天點背,總是輸,喝了不少。 剛結(jié)束一輪,薛裴打了電話過來。 她這邊很吵鬧,一接通電話,薛裴就聽了出來,眉頭皺得很深。 “你在酒吧?” “嗯。” “和誰一起?” 她這段時間總是很晚才回家,薛裴心里總有些不安。 朱依依還沒開口,正好在猜點數(shù),大家的聲音都很響亮。 薛裴停頓了幾秒才開口:“有男的?” “是啊?!?/br> “是同事,還是陌生人?” 電話那頭,薛裴的聲音似乎有些生氣,像是下一秒就要趕過來。 朱依依不知怎么想起了很久之前薛裴說過的那句話,他說不會干涉她的交友,但他好像一次都沒有做到。 “不是說,我有交朋友的權(quán)利嗎?” 她只是提出了疑問,薛裴卻不是這么想的。 “什么意思?” 在這個時候,她忽然提起這句話,薛裴幾乎心梗。 “我以為我們已經(jīng)、已經(jīng)是只對彼此忠誠的關(guān)系了,”薛裴喉嚨泛酸,說話都有些艱難,“原來不是嗎?” 這會,剛好曉蕓上完廁所回來,她的包包放在朱依依身后,她拿東西時,不小心碰倒了朱依依的手機,掉在沙發(fā)上,她手忙腳亂地?fù)炱饋怼?/br> 因此,她并沒有聽見薛裴說的話。 手機重新貼在耳邊,朱依依問他:“你剛才說什么了?” “沒什么,你玩吧,”薛裴聲音低沉了許多,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早點回家?!?/br> 家,這個詞讓她晃了晃神。 在一起生活的這段時間,她偶爾也會用“家”來形容這個住所。 不像出租屋,只是下班后的落腳點,一個休息的地方,沒有任何歸屬感,而“家”是溫馨的,是有“人味”的。 她好像能想象到此刻公寓里的樣子,屋里只開了一盞暗燈,粥粥躲在貓窩里睡覺,薛裴坐在沙發(fā)上沒精打采地給她打電話。 眼神柔和了一些,她應(yīng)了聲:“好。” 她將近凌晨才回到。 從出租車上下來,她一抬頭就看到陽臺那里亮著燈。 薛裴抱著粥粥在陽臺那里站著,像是在等她,但薛裴大概沒預(yù)料到她會抬頭看他,有些尷尬,轉(zhuǎn)身往屋里走。 這天晚上,兩人沒什么交流。 只是在她將睡未睡時,聽到薛裴問了句:“玩得開心嗎?” 她迷迷糊糊地嗯了聲,然后沉沉睡去。 只有薛裴一整夜都沒有闔眼。 從那天起,好像一切都不對了,他想知道問題出在哪,讓她突然對他冷淡的原因是什么。 次日,會議間隙,薛裴走到外面抽了根煙。 在這根煙的時間里,他撥通了某個人的電話,讓他去查李晝最近的動向。 會議結(jié)束時,他收到了信息,對方說李晝近期一直都呆在桐城沒有離開過。 他稍稍放下心,只要不是因為李晝,其他的都不是什么不可解決的問題。 但他實在沒想到一周后,李晝會先找上門來。 彼時,李晝坐在會客室里,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灰色polo衫,雙手局促地交握,神情很緊張,也很焦慮。 這一回,薛裴實在沒有什么好脾氣。 不用開口,他都知道李晝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 薛裴早就失去了耐心:“說吧?!?/br> “薛裴,我本來真的不想打擾你的,但這回我真的不知道該找誰,我也不知道誰能借給我這么多錢。”李晝說著眼淚馬上就要流下來,聲音帶著哭腔,他用乞求的眼神望向薛裴,“我媽生病了,現(xiàn)在還在重癥病房里躺著,醫(yī)生說如果這周內(nèi)再不把費用交上的話,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說話時,他嘴唇都在顫抖,幾乎沒有辦法把話說完整。 直到現(xiàn)在,他心中都充滿了悔恨,因為知道了他賭博欠債的事情,他母親一夜之間氣得腦溢血,住進了醫(yī)院,他到處找人借錢,但因為之前的事情,根本沒人愿意借給他。 他走投無路,只能找上薛裴。 “你再借我五十萬,我用我的性命擔(dān)保,這一次我真的會還的,不管用什么方式我都會還給你的。” 薛裴嗤笑了聲,右手扯松了領(lǐng)帶。 時隔半年,他沒想到李晝這回用上了苦rou計。 他居高臨下地望著李晝,就像在看隨時都可以踩在腳下的螻蟻,也像是在看臭水溝里散發(fā)著難聞氣味的垃圾。 “以性命擔(dān)保,”薛裴戲謔地笑了笑,“你覺得,你的命值這個價錢嗎?” “別忘了我手上還有你的把柄,”早就料到薛裴的反應(yīng),李晝眼神變得陰狠,“你怎么羞辱我都沒關(guān)系,但拿不到這五十萬,我是不會走的。” 薛裴攥緊了拳頭,雙手提起他的衣領(lǐng),把他往墻角一扔,砰地一聲,書架上的書都在搖晃,最頂層的書掉落在地上。 他從來沒有那么厭惡過一個人,厭惡到想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他只做錯了這一件事,卻要因此被威脅一輩子。 而他甚至沒有說不的權(quán)利。 —— 李晝一直等到銀行發(fā)來到賬的短信,才肯坐電梯離開。 他松了口氣,想著這回可算有救了。 只是當(dāng)天晚上,就在他坐高鐵回老家的路上,他接到了醫(yī)院打過來的電話,說就在剛才,他的母親搶救無效,已經(jīng)離開了。 這一刻,世界在他面前轟然坍塌,電話已經(jīng)掛斷,他雙手抱著頭,在過道里放聲痛哭,所有人都朝他的方向看了過來。 在醫(yī)院里,他見到了他母親的遺體,蓋著一層白布,他跪在地上久久未起。 次日,他從醫(yī)院離開,打開手機才看到前一天,朱依依發(fā)過來的消息。 【阿姨現(xiàn)在怎么樣了,身體有沒有好一點?】 【我現(xiàn)在只能借給你五萬,你先用著,我想了下,可以把信息發(fā)到網(wǎng)上的籌款平臺,具體的cao作方式我發(fā)給你】 她分享了一個網(wǎng)頁。 看到她的信息,李晝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