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我開始失去你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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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吧,等下次放假回來再說,吃完飯待會路上要堵車了。” 朱依依走得急匆匆,只讓吳秀珍和李晝打了個照面,就趕緊上了車,坐在副駕駛座上,朱依依用口型示意李晝快開車。 李晝是個懂眼色的,瞬間明白了朱依依的意思,笑著說道:“伯母,那我下次有空再來拜訪您和伯父,今天有點趕時間,我就不上去叨擾你們了?!?/br> “那你和依依路上注意安全啊?!眳切阏鋽[了擺手,眼眶好似紅了紅,朝朱依依說,“這次一走,下次回來得是春節(jié)那陣了,到時候又長一歲了,一年就只能見這么幾次?!?/br> 隔著車窗,朱依依看見吳秀珍鬢角上的白發(fā),鼻子不知怎么酸了酸,朝她揮手。 “媽,別送了,進屋去吧,讓爸也要注意身體,別老是喝酒。” “知道了,你別擔(dān)心你爸了,照顧好自己,別老是吃外賣。” 氣氛渲染到這,朱依依情緒有些低落,望向車窗外的風(fēng)景,視線逐漸模糊,說到底,心里還是很不舍的,這次一走,又要好幾個月才能回來了。 車開出小區(qū),朱依依還在難過著,吳秀珍的消息忽然彈了出來: 【不是我說你,你今天出門咋妝都不化,看著比人小伙還灰頭土臉的,我都怕人家看不上你,真是被你氣死了。】 …… 朱依依心里頭那點感動瞬時又憋了回去。 中途,經(jīng)過碧衡樓盤的時候,朱依依讓李晝在路邊停車,她下車去接周茜。 周茜已經(jīng)在小區(qū)門口等了好一陣,遠遠地,就看到朱依依從一輛黑色的豐田上走下來,那車牌號也是老家這邊的。 等朱依依走近,她才打趣道:“薛裴換車了?今天開得這么低調(diào)?!?/br> “薛裴昨天有事,先回去了。” “那車里的是誰???” 周茜勾起了好奇心,向前走了兩步,瞇眼盯著駕駛座的人影,眼睛一眨不眨地,恰好這時車里的人扭過頭,朝她看了過來,周茜眼睛瞬時瞪得渾圓。 “學(xué)委?我靠,你們倆什么情況?!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朱依依連忙捂住她的嘴。 省去細枝末節(jié)的地方,朱依依小聲地把事情說了一遍,而周茜除了震驚之外,還是震驚。 “沒想到啊,原來這月老的紅繩從高中就給你倆牽上了?!?/br> “待會車上別亂說話?!?/br> “知道啦,放心。”周茜笑著做了個拉鏈封嘴的動作。 一路上周茜果然安安分分的,不該說的話一句都沒說,偶爾和李晝搭話,也只是問問他在哪工作,平時忙不忙之類的話題。 國慶的高速,比回來時更堵,朱依依后半程有些暈車,直犯惡心,臉色都蒼白了不少,周茜看著都替她難受,卻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從小就不暈車也不暈機,沒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 幸好這附近有個服務(wù)區(qū),李晝經(jīng)過時特意停了車,朱依依一下車就直奔衛(wèi)生間吐得天昏地暗撕心裂肺,快把膽汁都吐了出來,喉嚨處跟被燒過似的火辣辣地疼,吐口水都難受。 走出衛(wèi)生間,她腳步都是虛浮的。 回到車上,李晝已經(jīng)給她買好了暈車藥。 他把礦泉水遞給她,把藥遞給她。 “你先吃一片暈車藥,過半個小時我們再出發(fā),到時候應(yīng)該差不多就起藥效了?!?/br> 朱依依伸手接過,有些不好意思,猶豫了會,對他說:“對不起啊,因為我耽誤行程了?!?/br> 李晝連忙說:“沒事沒事,你別有心理負擔(dān),現(xiàn)在高速上還堵著,在上面呆著更難受,我們下來走走也挺好?!?/br> 周茜摟著她的肩膀,笑著說:“對啊,又不趕時間,你跟我們還客氣什么,把我們當(dāng)外人啊?!?/br> 朱依依從小就怕麻煩別人,長大后更是嚴重,周茜這么說后她終于放下了心里的負擔(dān),舒了一口氣。 恰好是飯點,他們在服務(wù)區(qū)的便利店里隨便買了點吃的,朱依依沒什么胃口,只吃了塊蛋糕就什么都吃不下去了,想到還有幾百公里的路程,眼睛里滿是擔(dān)憂。 吃完晚飯,他們重新出發(fā)。 回到座位,朱依依發(fā)現(xiàn)李晝買了一袋橘子,放在她的座位旁。 “這是?”她好奇問道。 李晝邊觀察后視鏡,邊打轉(zhuǎn)方向盤,說:“我看網(wǎng)上說,暈車的話拿橘子皮聞一下味道,可能會好一點,你試下看有沒有用?!?/br> 內(nèi)心有些觸動,朱依依看著他的背影,說了句謝謝。 這句“謝謝”說得真誠,李晝耳后根紅了紅,語氣輕緩了些,對朱依依說:“你在車上盡量睡會,待會到了我再叫醒你?!?/br> “嗯?!?/br> 周茜觀察著這兩人的互動,一來一回的,氣氛挺微妙,從她多年的戀愛經(jīng)驗來看,這兩人肯定有戲。無論從哪個層面來看,他們都很合適。 朱依依按照李晝的方法試了試,掰了片橘子皮放在鼻尖聞了聞,好像有一點效果,起碼沒剛才那么惡心了。 她戴上耳機準備睡覺,正迷迷糊糊的時候,有人給她打了個電話,一下把她吵醒了。 拿起手機一看,是薛裴。 接通電話時,朱依依還帶著點怨氣。 “有事么?” “到哪了?”薛裴問。 “平湖。” “才到平湖?今天路上這么堵么?” 朱依依懶得回答,只嗯了聲便想掛斷電話。 薛裴大概察覺到了她的異常,聲音一下嚴肅了不少,再也沒有剛才的漫不經(jīng)心。 “又暈車了?” 薛裴了解朱依依,她長途出行經(jīng)常會暈車,輕則頭暈,嚴重時甚至?xí)I吐,所以他車上一直給她備著暈車藥和暈車貼,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藥膏,以免她路上不舒服。 “嗯,是有點。”朱依依回答。 “有沒有吃暈車藥,你平常用的什么牌子還記得嗎?”薛裴說完又覺得白說了,畢竟這荒郊野嶺的肯定也買不到。 朱依依左手支著車窗,啞聲說:“已經(jīng)吃了?!?/br> 從她這沒精打采的聲音,薛裴能察覺到朱依依現(xiàn)在肯定很難受,自從高中畢業(yè)旅行她在大巴上暈車直冒冷汗嘔吐那一次過后,薛裴每次和她一起出遠門都會提前給她備好暈車藥和藥膏。 其實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他想起來這事了,可當(dāng)下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別扭什么,就是沒有打電話提醒她。 像是在證明什么似的。 薛裴那邊沉默了很久,朱依依還以為是高速路上信號不好,正準備把電話掛了,忽然聽到電話那頭薛裴嘆了嘆氣,語氣溫柔又帶著一絲埋怨,他說:“朱依依,以后沒有我你怎么辦。坐個車都照顧不好自己?!?/br> 朱依依一下怔住了,這回沉默的人變成了她。 “你休息一會吧,到家給我打電話。”薛裴頓了頓,掛電話前又說道,“下次不要隨便坐別人的車,免得又出什么事?!?/br> 這通電話讓朱依依徹底沒了睡意,只要一閉上眼睛,想的全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風(fēng)從窗外灌進來,發(fā)絲在風(fēng)中飄蕩,好像有什么被這風(fēng)吹散了。 回到北城,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 由于時間實在太晚,周茜決定在朱依依的出租屋里待一個晚上,下車時,周茜朝朱依依擠眉弄眼,眼睛頻頻望向車上的李晝,朱依依有點懵,完全沒讀懂她想表達什么。 周茜嘆了口氣,把她拉到一邊,小聲說道:“你這沒良心的,人家開了六七個小時的車送你回家,你都不請他上去坐會?都這個點了,好歹請人家吃個泡面吧?!?/br> 朱依依思考了兩秒鐘,覺得周茜說的有道理。 她醞釀了一會,對車上的人說:“……李晝,你要不上來吃點東西再走?” “好啊,那我就不客氣了。” 李晝笑著點頭。 周茜提議朱依依請李晝吃個泡面,在這句話的語境里,“泡面”不過是個代稱,她沒想到的是朱依依家里真的就只剩下泡面了。在國慶放假前,因為擔(dān)心食物會過期,朱依依已經(jīng)把冰箱里的東西都清空了,連個雞蛋都不剩。 幸好周茜行李箱里裝著她媽早上給她塞進去的半只鹵水鴨,此情此景下只能獻祭了。 十分鐘后,廚房里傳來煤氣灶開火的聲音,很快香味就蔓延至客廳。 此時,正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的朱依依有點坐立不安,望向旁邊的周茜。 “你說,我是不是應(yīng)該進去幫幫忙?。俊?/br> “不用,你忘了學(xué)委剛才怎么說的嘛,”周茜模仿著李晝剛才的口吻,清了清嗓音,“你陪周茜坐著看會電視,這些家務(wù)活我來就行。” “不得不說,我們學(xué)委還真是賢良淑德,宜家宜室啊?!敝苘缭僖淮胃锌?/br> 吃完晚飯,李晝準備開車回去,那會時間已經(jīng)接近十二點,朱依依一路送他下樓,樓道的燈不知道什么時候壞了,她在身后給他打手電筒照路,樓道里一時靜悄悄的,只剩下兩人的腳步聲。 李晝抬頭瞧了眼那烏黑的鎢絲燈:“改天我過來幫你把這燈換了?!?/br> 朱依依連連擺手:“不用不用,過兩天應(yīng)該就有人過來修了,我上回就給房東反映了,可能國慶大家都放假了,就沒過來處理?!?/br> 李晝腳步放緩,回過頭看她。 “怕麻煩我?” 朱依依搖頭:“不是?!?/br> “真的?” “真的?!?/br> 李晝笑了笑,也沒拆穿她,繼續(xù)往前走。 到了樓下,李晝讓朱依依別送了,他自己走過去就行,可朱依依覺得禮數(shù)還是得到位,便送他到車前,她琢磨著還是應(yīng)該道聲謝:“今天辛苦你了,一路上開車開了那么久,本來說好我請你吃飯的,結(jié)果最后還是你給我和周茜做飯,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謝你了?!?/br> 李晝突然轉(zhuǎn)過身,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這個親昵的動作讓朱依依身子僵硬了一瞬,她承認她還不太習(xí)慣男女間這些親密的舉動。 李晝:“如果你想謝謝我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點建議?!?/br> “嗯?” “改天有時間的話你也給我露一手,怎么樣?” 朱依依愣了愣,反應(yīng)過來后笑著說道:“行,不過我做飯很難吃的,你要有心理準備?!?/br> 李晝笑意更濃:“你這么說,我更要嘗嘗是不是真的這么難吃。” …… 送別李晝后,朱依依回到樓上,周茜已經(jīng)躺在沙發(fā)上睡著了,朱依依喊她起來去洗澡,她哼哼了半天最后瞇著眼睛去了浴室,差點連衣服都忘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