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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營這又是秦錚無法理解的新興詞匯了,他疑惑地確認(rèn)了一遍,就是,搭個帳篷在外面過夜的那種露營嗎? 駱恒點頭,對。 云川在旁邊看得手腳尷尬, 對于駱恒這種張嘴就能胡說八道的行為既憤慨又慶幸。他本以為話題進(jìn)行到這里就可以結(jié)束了, 沒想到父親又追問了一句:方便嗎, 安全嗎?昨天下雨了啊,帳篷不會漏水? 漏水?駱恒眨眨眼睛,緩慢地重復(fù)了一遍這兩個字,他難得愣了幾秒,才又說,哦,好像是有一點,不過不嚴(yán)重,就沒注意到。 說罷他扭頭看向云川,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因為漏水啊,我說怎么床單有點濕 云川氣到爆炸,偏偏秦錚就在面前,他說也沒法說,動也不能動,只能在心里把駱恒按在地上摔打。 這股別扭勁直到吃過午飯都沒消下去。 吃飯時秦錚問:小川,一直沒問過,你的咖啡豆都是從哪兒進(jìn)的啊? 云川說了個地方,一直是跟他們家合作的。 秦錚說:昨天遇到個客人,也是賣咖啡的,多聊了兩句。他說他合作的是那家質(zhì)量也很好,需要的話可以問問。 他起身從茶幾上拿過一張名片遞給兒子,你看看,感興趣的話回頭我給你問問。 說起來,大家都知道網(wǎng)約車這個工作不會讓秦錚一直做下去,都覺得這只是個過渡期無奈的選擇,不過 即便中間有過六年與社會完全脫節(jié)的時間,他也依然能夠快速適應(yīng)現(xiàn)在的生活。前后也就三周的時間,他在打車軟件上的星星等級已經(jīng)蹭蹭升了好幾顆。他觀察了兩天,就基本摸清了各個時間段哪里需要用車的人最多,一天跑下來,幾乎不會在油耗上產(chǎn)生太多浪費。 有了秦錚的這份收入,一家三口的生活和樂融融。 飯后,駱恒想幫忙收拾,被秦錚拒絕了。 你跟小川去玩吧,他朝云川的方向揚揚下巴,我跟小蕓收拾就行。 回到廚房后,秦錚回頭看了看。駱恒不知道說了什么,又惹到了云川,兩人一路打打鬧鬧回了臥室。 他問云蕓:小川這個朋友怎么認(rèn)識的? 云蕓說:說是常來店里的客人。 秦錚笑著點點頭,說:看著挺成熟的,挺好的。 云蕓也笑瞇瞇的:是呀,平時挺照顧小川的。上次手環(huán)壞了也是他修好的。 手環(huán)壞了嗎?秦錚皺了眉,也是,都多少年了。等下月提了工資,看看夠不夠給你們換新的吧。 這話不知哪里戳中了云蕓。她慢慢收起笑容,認(rèn)真說道:我和小川需要用錢的地方多,但也不一定什么都要一起呀。人工耳蝸也好,手環(huán)也好,現(xiàn)在誰最需要,先給誰換就是了,不是非要一起的。 秦錚本想反駁,話到嘴邊又猶豫了。他低頭想了想,無奈笑道:對,你說得對。 唉,賴我,不該說這個。云蕓攏了攏掉到頰邊的頭發(fā),又用手背蹭了蹭臉,說好不提這些了,我怎么又在絮叨 秦錚沉默了一會兒,終于恢復(fù)了尋常的神色。他把洗好的碗摞在一起,笑著說:你說得對,小川現(xiàn)在最需要新的手環(huán),下個月提了錢,先給他換。 云蕓被他逗笑了,跟著點了點頭。 云川的臥室拉著窗簾,明明是陽光最耀眼的中午,房間卻一片昏暗。 不寬不窄的單人床容納一個人剛好合適,可非要躺上兩個人,就多少顯得擁擠了。 在不知道第多少次險些從床上滾落后,駱恒終于惱了,他一個翻身,壓在云川身上。 他叼著云川的嘴唇,不滿地說:你這個床太小了。 事情是怎么發(fā)展成這樣的,云川也說不清楚。 總之,駱恒推著他回到臥室,關(guān)上了門,中間也不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回過神來的時候,兩人已經(jīng)倒在了床上。 駱恒一邊親他,一邊揉著他的耳朵。 昨天晚上沒有手環(huán),睡得還好嗎?接吻間隙時,駱恒斷斷續(xù)續(xù)地問。 云川頭暈?zāi)垦?,根本不是能回答的樣子。他胡亂點了點頭,抱緊身上的人,用額頭蹭著他的肩膀。 駱恒又逗他:那以后就不要手環(huán)了,晚上我陪你睡,怎么樣? 他不給云川同意或是反對的機會,又低下頭去,深深地吻住他。 密閉的房間本就悶熱,緊貼在一起的身體又把溫度烘得更高,室內(nèi)和室外是一樣的春色盎然。 駱恒用鼻尖蹭著云川,手在一旁揉著他的耳朵。 昨天太著急了,沒來得及說。他慢慢地說,之前問你知不知道親你是什么意思,你是明白的。那我再問你,知不知道我們昨天做的那些,是什么意思? 云川極緩慢地眨眨眼睛,一雙眸子又濕又亮。他面對不想回答或不知如何回答的問題時還是那副老樣子,躲閃的模樣未免太過明顯。 不過這次才剛移開視線,就被駱恒捉著下巴掰了回來。 快說,你躲不了。駱恒低頭,吧唧一口親在他的嘴角,我就在這,你能躲到哪兒去?快回答我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