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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駱恒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早就下意識地將手橫在云川身后, 剛剛那聲不大不小的聲響, 是自己的手背砸到門板上的聲音。 駱恒放心了, 又覺得自己剛才的擔(dān)憂很好笑。他低頭尋找云川的嘴唇, 叼在嘴中用牙齒磨了又磨。 云川唇齒交纏時,他好像有千萬句話想說, 但最后還是只匯成了這兩個字。 不過,光是念一下云川的名字,駱恒都覺得語氣里的愛意滿得快要溢出來。 認(rèn)識云川這么長時間,他第一次有點遺憾,遺憾云川聽不到聲音, 遺憾云川聽不到他有多愛他。 情愛短暫沖昏了天茂駱總的頭腦,但還好沒有讓他完全失去理智。聽到門外隱約有腳步聲的時候,他戀戀不舍地松開了云川的唇。 這一次,腫得比之前更嚴(yán)重了。 云川的眼睛暈開一片水色,霧蒙蒙地看著駱恒。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又像被燙到一樣迅速移開手指。 他飛快地抬起視線瞄了一眼駱恒, 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最后他往前蹭了一小步, 用額頭抵住了駱恒的肩膀。 皮膚的溫度從薄薄的衣料里透出來, 一點一點往駱恒心里鉆。 他抱緊云川,心跳快得像是快要從胸腔里蹦出來。 云川也察覺到了。 他退了一小步,離開駱恒的懷抱,又指了指駱恒的前胸,比劃了一個手勢。 駱恒問:什么意思? 云川左右看看。 他的手機(jī)在桌子上,要走過去才能拿到。 他放棄了,又比了一個更簡單易懂的手勢:他指指自己的耳朵,敲了敲門板,又指了指耳朵。 駱恒明白了。 他想說的是,自己的心跳太大聲了,吵到他了。 駱恒難得有了點不好意思的感覺,他無力地辯解了一句:你亂說,你又聽不到。 云川又去找手機(jī),想起來手機(jī)在很遠(yuǎn)的地方后,他干脆抓起駱恒的手,在他手心里寫了幾個字。 【可是我的心能聽到。】 駱恒猛地攥緊手掌,把那雙手緊緊攏在手心。 門外又傳來了腳步聲,聲音有些重,聽著不像個子小小的云蕓。 駱恒按下心里的悸動,低聲對云川:你父母臥室的房門開了,他們可能聊完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這句話也讓云川回過神來。 他搓搓臉,又用手扇了扇風(fēng),才拉開臥室門走出去。 秦錚果然在外面。 他聽到云川臥室房門打開,回頭看了一眼,說:你mama睡著了,我看她有點發(fā)燒,出來找藥。 秦錚不在的這幾年,家里家具的擺放幾乎沒有變化,他很輕易地就在電視下面的柜子里找出了常用藥箱。 他撕開藥片的包裝袋,一邊倒水一邊對云川說:家里倒是沒變化。 云川點了點頭。 秦錚似乎有些惆悵,他晃了晃杯子里的水,低聲說:我有點記不清了,前兩天其實路過了很多次,但是總感覺這門口的路好像變了好多,一路上打聽過來,都說讓我來你的咖啡店問問 云川鼻子一酸,前兩年修路,附近大變樣了。 秦錚笑笑,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他像是鮮活了不少,還好真的找到了。小川,多虧了你那家咖啡館。 云川抓抓臉,怪不好意思的,就是給自己找點事情做爸,之后、之后你有空的話,來幫我吧。 秦錚笑著說「好」。 他們在客廳里聊了一會兒。 即便中間隔著六年的時間,即便再見面時有那么一絲生疏,骨子里的血緣關(guān)系和相處過的親情依然能夠沖破一切。 秦錚給云蕓沖好藥后回到廚房,看到云川正在里面不知研究什么。他走過去一看 云川正在剝山竹。 他不知剝了多少個,旁邊的小碗里裝了滿滿一碗,潔白的果rou一瓣一瓣擺在里面。 云蕓一向不喜歡這種汁水淋漓的水果,云川又嫌棄山竹沒有味道,這家里只有秦錚一個人嗜山竹如命。 云川看到了身旁的影子,回頭看了一眼,之后用干凈的手背把碗推到秦錚那邊,傻乎乎地沖他笑著。 秦錚低頭看著那一碗山竹果rou,伸手捻了一顆放進(jìn)嘴里。 從前云川總是說,這山竹除了汁多一點外,實在沒什么好吃的,說甜不夠甜,說酸又不夠酸,吃起來沒意思。 可是秦錚覺得,這山竹明明是世界上最甜的食物。 作者有話說: 今天更了4k,剩下6k這兩天補(bǔ)齊(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7章 27 一起吃飯 ◇ 云川,你怎么老是拒絕我? 吃光了那一碗山竹后, 秦錚洗洗手,問道:對了小川,你那位朋友呢?我聽云蕓說, 你交到了一位好朋友。 云川手腳僵硬地愣在原地, 唇上火辣辣的觸感又回來了。 事實上, 從以前開始, 云川就很不會在秦錚面前隱藏些什么。 因為秦錚會手語,他們之間交流不需要用到手機(jī)打字。文字或許能掩蓋一些情緒,手勢卻很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