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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陸野坐在車內,扒拉著車窗,目光灼灼的看著沈沫他們這邊的動靜,恨鐵不成鋼的道:看吧,沒我,連幫他拿行李的都沒有。 看著沈沫吃力的提起一大包的行李,那露出來的一小截白皙的手臂,礙人眼睛。 陸野的眉頭皺成一團:看這小胳膊細得,提這么重的東西,也不怕壓折了。 楊旭一副看破了的模樣:那怎么辦呢,也沒人幫我們小沈拿呀?他解下安全帶:要不我去吧。 陸野睥了楊旭一眼,語氣不悅的把車門鎖上:用得著你? 陸野懶散的靠著椅背上,還在賭氣:我們是來爬山的,不是來幫他搬行李的。 楊旭揶揄道:開著車來爬山呢?咱們這都到山頂了,他伸長脖子看了看,沈沫已經(jīng)拿著行李走了一段路程,此時停了下來,微微張唇,呼吸有些急促,臉色似乎也看起來不太好看,仿佛隨時要倒似的,楊旭擔憂的道:你還真舍得小沈一個人搬吶? 陸野的視線就沒從沈沫的身上挪開過,他臭著張臉嘴硬道:有什么舍不得的,就該給他點教訓。 沈沫還是太高估了自己的體力,才搬了幾百米,他胸腔就擠壓在一起,悶頓的往下墜,傳來一陣入髓的痛,呼吸也稀薄了起來。 他不得不把行李放在一邊,微微蹲下,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咳咳!沈沫難受的蹙著眉,咳得一下比一下重,耳朵里傳來一陣鳴聲,短促的出氣造成的缺氧讓他的臉色難看了起來:咳..咳咳! 驀地,他的視線下出現(xiàn)了一雙限量版的球鞋,他迷茫的抬頭,看見了繃著臉色的陸野一把搶過了自己的東西。 沈沫語氣斷斷續(xù)續(xù):咳!..陸野,你怎么在這? 陸野語氣硬梆梆的:當然是來爬山的,難不成還是跟著你來的? 他左手提起沈沫的行李,右手拿著攝影器材,看起來甚至還有點輕松,陸野語氣別扭的問著沈沫:東西放哪? 沈沫微微站起身,氣息粗重,時不時咳嗽兩聲,聲音含糊沙啞的指了指方向:那邊。 陸野沒說話,珉著唇抬腿往沈沫露營的地方走,沈沫慢吞吞的在后面跟著。陸野把東西放到露營地,扭過頭去等沈沫。 看著沈沫氣喘吁吁的模樣,陸野心里的氣被心疼占據(jù)了大半,他上前,用指腹撫著沈沫額頭的汗:我就說吧,沒我你不行。 這種從天而降的劇情實在是太能軟化人了,沈沫眸子閃爍著霧氣,就這么濕漉漉的看著陸野。 他確實太高估自己了,身體和心理上對陸野的依賴,簡直都深入骨髓了,陸野出現(xiàn)在這里,他的第一反應是高興雀躍,和無法控制的心臟悸動。 沈沫此刻,甚至連責怪陸野的話都說不出口,因為他很清楚,自己是盼望陸野來的。 沈沫的眼睛很漂亮,特別是只看著一個人的時候,陸野的心臟莫名的漏了一拍,隨即別過眼神:自己去一邊歇著,我來給你搭帳篷。 沈沫不知道是感激的成分大一點還是別的其他的感情,但是對于陸野的付出,他沒辦法做到無動于衷:謝謝你,陸野。 陸野嘆口氣,徹底和沈沫生不起氣來,他伸手捏了下沈沫的臉頰:說什么傻話呢? 小組的其他人也湊了過來,組長過來打著招呼:沈沫,你朋友來啦? 咳完那一陣就差不多了,盡管呼吸還不太平穩(wěn),但是已經(jīng)好很多了,沈沫溫言點頭:嗯,他扭頭看了看陸野,主動提出:組長,他自己一個人跑上來的,今天和我一起住。 楊旭在后面提著帳篷往這邊走:什么他一個人,小沈,還有我呢。 沈沫有些意外的看向楊旭:大旭,你也來了? 楊旭:對呀,陪我們陸少爺來爬山。 陸野不高興的撇了楊旭一眼,對于對方打擾了他和沈沫一起睡,很是不滿。 幾個人搭完帳篷后住了下來。 陸野因為和楊旭一起來的,最終被沈沫踢出了帳篷。 楚南笙在搭帳篷時不小心把帳篷弄壞了,特意來和沈沫商量,能不能和他一起住。 除了陸野,沈沫還沒和其他人一起睡過,但看著楚南笙為難的模樣,還是答應了下來,因為他買的是雙人的帳篷,只有他這里才能和楚南笙睡得下。 凌晨,沈沫從帳篷里偷偷起來,把攝影機和三角架搬到了觀景臺。 夜晚的山里很冷,氣溫能達到零下,沈沫淺淺的吐息都是白色的霧氣,這次來拍攝的主題他已經(jīng)想好了。 沈沫站在觀景臺上,看著腳下翻涌的云朵,視線停留了好一會兒。 他要拍云海,翻涌奔騰的云海,調好延時攝影,沈沫隨性拿個小凳子,在一旁等著天亮。 余光一瞥,他突然注意到隔壁帳篷一個高大的身影鬼鬼祟祟的走出來,快速的撩開簾子鉆進了他的帳篷。 沈沫看著試圖半夜爬床的陸野,眼神很是無奈,里面現(xiàn)在住的是楚南笙,陸野進去怕是要鬧誤會。 他拿出手機,準備給陸野打電話把人叫出來,誰知下一秒,陸野就從帳篷里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