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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實在無法忘記得知今黎和陸諳一起失蹤時樓琛的眼神,煞神一般,若不是和諧社會,他怕樓琛會直接要人命。 這兩天樓琛幾乎不眠不休,將有今黎出現(xiàn)的監(jiān)控都看了個遍,眼睛都布上了紅血絲,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陰郁可怖。樓氏在國外確實也小有資產(chǎn),但偏偏不在x國,這讓樓琛在陸諳的地盤上顯得有些舉步維艱。 就在林輕以為樓琛要暴走的時候,岑家的大少爺岑熠竟然來了,以來就帶來了個重磅消息。 林輕也才知道,今黎竟是岑家丟失的小兒子! 這是怎么樣的豪門秘辛啊! 岑家在X國倒是有些勢力,岑熠當(dāng)初在X國首都留學(xué),在校期間就籌備著在X國創(chuàng)辦了自己的公司,倒也和這里不少世家公司有了交集,這點小忙還是愿意幫的。 那個陸諳確實不簡單,當(dāng)初領(lǐng)養(yǎng)他的那對夫妻在C鎮(zhèn)也是少有的富有人家了,祖上資產(chǎn)很多,只是那個男人不善經(jīng)營,坐吃山空。陸諳被他扔到貧民窟自生自滅的時候也不過八九歲,幸得一個好心的華人女性照顧,不過即便沒有這個女人,他應(yīng)該也能活得很好,因為沒多久他就和那里的一個小幫派混在了一起,因為足夠狠厲和聰明,很快就混的風(fēng)生水起,不久那個隨意打罵他的養(yǎng)父就去世了,死亡證明說是意外墜樓,但事實上怎么回事誰也不知道。 陸諳繼承了他的所有遺產(chǎn),并且很快把那個小幫派也發(fā)展了起來,雖然他之后也一直住在那個華人女性的家里,但每周他都會回他養(yǎng)父的那個別墅。我覺得陸諳很可能把今黎帶去那個別墅。 岑熠和樓琛說著這段時間調(diào)查來的結(jié)果。他很慶幸趕了過來,不然以樓琛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他很難不懷疑如果讓樓琛找到陸諳,會不會出什么大事。 我們什么時候過去?樓琛問,在這之前他已經(jīng)到那個華人的家里查過了,今黎不在那里。 那今黎就很有可能在那個別墅了。 隨時都可以,但我建議你先休息一下,我已經(jīng)派人圍在那里了,陸諳暫時也不會傷害今黎,以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實在不適合過去,我怕你先出什么事,我得替今黎看著你。岑熠說,我們不差這幾小時。 樓琛卻搖搖頭,我在路上睡,一小時就好。 那好吧,岑熠聳聳肩,希望這次不會有什么意外,不然我真的沒辦法和我父母交代。 他和樓琛一起往外走,和今黎一樣的唇抿成一條直線,神色嚴(yán)肅。 * 今黎不知道已經(jīng)在這個房間待了多久了,這里沒有表,沒有窗子,只有四面的白墻,他實在沒辦法判別時間。 他只覺得時間變得格外漫長,世界也只剩下他一個人。 這么說或許也不對,陸諳和那個心理醫(yī)生還是會來的,一共來了三次,所以今黎判斷他在這里已經(jīng)三天了。 他的記憶隱隱被喚醒,讓他有些懼怕。 本能的,他對那段記憶是回避的,不知里面裝著什么讓他如此抗拒。他不想知道,不想回憶。 不知道樓琛什么時候能找來? 咔噠一聲,門又一次被推開,今黎期冀地看過去,看到兩個身影時眼眸中的光瞬間暗淡。 他生氣地轉(zhuǎn)了個身,背對著陸諳和醫(yī)生。 陸諳只是無奈又寵溺地看著他,好像在看自家生脾氣的貓,高興時縱著它的脾氣,生氣時一手就能將他無情地捏死。 今先生,想起什么了嗎? 今黎抿唇,拒絕回答。 心理醫(yī)生只能如往常一般,用更加強(qiáng)硬地手段逼著今黎直面他的治療。 陸諳就在旁邊看著,臉上是隱隱的興奮。 今黎的眼神慢慢空茫,然后被牽引著走進(jìn)封存的記憶深處。 其實這個醫(yī)生很厲害,自第一次催眠起就有效果,逼著今黎回憶起了所有。 原來一開始,他也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小小的他剛到了能上幼兒園的年紀(jì),為了哄他答應(yīng)去上學(xué),父母約定帶他和哥哥一起去游樂園。 那是他第一次去游樂園,也是最后一次。他拿著父母買的棉花糖,看到一個可憐兮兮站在垃圾桶旁的小哥哥,他看起來真可憐,于是一直被教導(dǎo)著要善良的他走過去,把棉花糖分享給他,牽起了他的手。 小哥哥你為什么在這里? 你為什么在這里?你家人呢? 我家人在給我買好吃的,你呢? 我沒有家人。 真可憐,我叫小寶,我可以和你交朋友。 是嗎?小寶要和我交朋友? 今黎不明白,為什么好心換來的是遠(yuǎn)離家人。他只能看到小小的他被牽著一點點走遠(yuǎn),等反應(yīng)過來再也看不到家里人。 所有人都疼愛的小寶變成了陸諳一個人的小寶。和他一起走向孤兒院。 陸諳說他也沒有家人。 陸諳說他被家人拋棄了,不然不會不來找他。 陸諳說他們是一家人,他們是兄弟。 院長相信了。 小小的他甚至還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便從一個家庭美滿的寵兒變成了孤兒。 只有小寶這個名字是熟悉的,只有陸諳這個小哥哥是熟悉的。 小寶只能依賴他,卻不知道一切苦難的開始就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