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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老板。程澈說。 不用謝我,老板說,客人是上帝,你得會哄就行,懂我意思吧,來得人多吧,也雜啊,你不知道你惹不惹得起人家,咱都學(xué)得謙卑點兒。 明白。程澈知道老板這是點他。 行了,到點了,調(diào)整一下工作狀態(tài),老板敲了敲桌子,開始上人啦,我看看我這宣傳白買沒! 程澈從吧臺下面拿出來幾個酒杯擺好,以前那個李哥也不在了,基本都是新人,看樣子也都跟他一樣的大花瓶,都不會調(diào)酒,他也都不認(rèn)識。 酒吧里面的格局比以前變了挺多,四周建了一圈的吧臺和酒柜,前面舞臺也擴(kuò)大了不少,中間加了很多沙發(fā)。 陸陸續(xù)續(xù)有人進(jìn)到了酒吧里,有的臺是預(yù)定的,他周圍那幾個吧臺前面很快坐滿了,他這零星幾個,有的還是從沙發(fā)上挪過來的。 老板請的駐唱挺早就上臺熱場子了,唱得都是老情歌,今兒像是九十年代的復(fù)古主題,很懷舊的氛圍。 帥哥,你新來的?一個男人,模樣有點妖,像是化了妝,年齡也看不出來,應(yīng)該比他大,就坐在他面前的位置,手里不停轉(zhuǎn)著杯。 程澈覺得自己也算是吧,就點了點頭。 給我來個今晚不回家。男人沖著程澈笑著,眼神挺勾人的。 程澈倒酒之后,溫杯,他抬頭看了那男人一眼。 你點吧。男人說。 程澈拿出打火機(jī),在杯子內(nèi)壁一掃,藍(lán)色的火苗騰地燃起,他推給客人。 手真漂亮。男人看著他。 程澈禮貌地笑了笑。 旁邊幾位女客人點了幾杯新款,程澈就主要圍攏這幾個人,也不算累。 但場里熱,吧臺這有點窩風(fēng),他來回轉(zhuǎn)身拿酒,又蹲起的,很快就有汗珠下來了。 你跟他們都不一樣。男人的今夜不回家已經(jīng)喝下了半杯,拽著程澈的胳膊說。 不一樣是肯定的,除了第一次到改裝后的吧臺來以外,也是因為自己現(xiàn)在不能很好的融入夜場的環(huán)境里去,看旁邊吧臺熱火朝天,載歌載舞的,他在這兒還是斟茶倒水的。 嗨不起來。 他這種嗨不起來的時間已經(jīng)很久了。 這酒度數(shù)高,程澈感覺抓著自己的手挺重的,別喝太急。 你這是心疼我?男人問。 這地方,sao兩句,揩兩下都變成很正常的事。 程澈就笑了笑,也不接話。 但弄得對方心狠癢,看著程澈像是不經(jīng)事的男孩,一臉的害羞樣。 你們老板我都認(rèn)識,男人說,我姓周。 周哥。程澈叫了一聲。 我挺會看人的。周哥說。 程澈不大明白。 你幾點下班?周哥問。 程澈看著他,沒說話。 這上班第一天就碰見這種,有點麻煩。 你今兒客少,周哥捋著他的胳膊往下摸,跟你老板說一聲,可以提前下班吧。 程澈沉著眼睛,扯了一側(cè)的嘴角,沒說話。 周哥笑了一下,那笑容什么意味不清楚,就看他對著程澈,在他面前劃了兩根手指。 程澈挑了一側(cè)的眉,這是二百還是兩千? 他沒說話,面上不紅不白的,仍然笑著,就帶著不易察覺的冷。 周哥看他沒表情,榮辱不驚的,覺得價開低,沖他伸出一整個手指。 五。 周哥沖他勾了勾手指,程澈低過頭,周哥在他耳邊說:五萬。 這對程澈來說,挺大個數(shù)吧,但他還是沒什么反應(yīng)。 想說金錢不能將自己打敗,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不配這句話,不被打敗怎么把沈凡輸出去了? 五萬塊錢,就是一個能讓他輕松很多的數(shù)字。 還嫌少?周哥看他不動,有點急,在這個場,我是開價最高的主,你真新來的。 今晚不回家已經(jīng)快見底兒了,程澈不知道他是不是要吹吹牛逼當(dāng)前奏,開始撒酒瘋了。 周哥,程澈說,我不干這個。 周哥撇嘴一笑,不屑的表情,伸手扣在程澈的脖頸上,往下搬他的頭。 程澈猝不及防的,就感覺一張熱臉貼了上來,程澈手撐著吧臺,偏個頭跟那只手抗力,眼睛掃過他面前的沙發(fā)位置,猛然對視上了一雙熟悉的目光。 漆黑的眼眸。 細(xì)長白皙的手指舉著杯放在唇邊,遮擋了半張臉。 是沈凡。 程澈表情在一瞬間變成了錯愕,腦子一下全亂了。 他什么時候來的?他怎么來了?! 由于在飛速思考這些問題,忽略了旁邊掛著的人,周哥幾乎都從座位上站起來,壓過吧臺要親他的臉。 直到沈凡站起身,朝著他走過來,程澈才猛地回神,伸手要推周哥,但被沈凡搶了先。 沈凡拍了拍那男人的肩膀,一點不客氣的叫了一聲:哎。 男人猥瑣的行徑被打斷,一臉怒氣的看著沈凡: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呢?沈凡懟人還是一樣的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