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頁
戴晗晗一臉笑意跟著過去了,站到程澈身邊說:這么勤快呀,你喜歡的女生哪有道理不喜歡你呀,你表白了嗎? 程澈低頭刷著碗說:沒表白。 啊?那她知道嗎?戴晗晗問。 知道吧。程澈說。 戴晗晗咋舌:不會是釣著你呢吧? 程澈笑了下。 釣?程澈倒希望沈凡狠勁兒釣他,最好給他下個大鉤子,讓他咬,他寧愿旱死都不帶松口的。 沒釣我。他把手里的水抖落干凈。 他完全是自投羅網(wǎng)。 你、你這是,怎么了啊?向炳看著鋪上的沈凡一臉憔悴,目光一直躲躲閃閃的。 沒什么。沈凡說; 你還沒什么?向炳說,我大爺是心理醫(yī)生,你需不需要我?guī)湍?/br> 不用。沈凡說。 你之前說你有藥,但我觀察你好像一直沒有吃過,向炳很擔心的樣子,是不是忘記了啊? 沈凡頓了頓說:啊,放在家里了。 那我陪你去再開一盒?向炳說。 不用,沈凡說,我可以回家取。 向炳沒吭聲,目前沈凡說話的可信程度,在他這已經(jīng)大大降低了。 這幾天,沈凡的表現(xiàn)始終處于一個跌宕起伏的狀態(tài),上著課,可能突然就攥緊了拳頭,很不安,有時候還熬夜做高中題,行為那叫一個詭異。 向炳面前擺放著一個如此之「病」的人,他一身的醫(yī)者仁心無處施展。 你這個樣子下去,真的向炳欲言又止說,其實我大爺作為心理醫(yī)生,他本人也有一定的心理疾病,自身也要不斷給自己進行治療,重點在于去疏通,我觀察你少食少言,人也不愛笑,你是抑郁癥吧,這個嚴重了,你會沒辦法控制你自己的。 沈凡垂下眼,點了點頭。 他一早知道創(chuàng)傷不是結(jié)束,躁狂也不是,一切才剛剛開始朝著不好的方向走去,像被人用棉被捂住,壓得越來越緊。 而且也給別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幾個室友都挺擔心他會在他們面前掛掉。 可以幫我請個假嗎,我回趟家。沈凡跟向炳說。 可以,向炳看著他,你是家是這的是嗎,我可以送你。 很近,就在墻外,沈凡說,我自己可以。 向炳去給他遞了請假條,最后還是不放心,目送他出了校門,沈凡一身輕,什么也沒拿就回了。 家里一直是他姑過來打掃,開學(xué)以來他一直沒回去,沒什么變化,他回到房間坐到了椅子上。 眼前架子上的書群結(jié)隊的擠到一起,他伸出白皙的手指沿著書脊向上摸,沒勁兒,怎么也夠不下來。 他頹然的垂下手,轉(zhuǎn)頭看到桌面上的塑料袋里放著藥瓶,他拿過來,把擰開倒在掌心,用手顛了顛。 你跟隔壁班戴晗晗搞上了?程澈的前座,一小胖子轉(zhuǎn)過來問他,下手夠快的。 沒有,就普通同學(xué)。程澈說。 普通同學(xué)?小胖子說,我一直都是在這兒念的,那戴晗晗上高一的時候就有名,高三高二的追她人挺多,但她特別不好追,誰也沒答應(yīng)過,她中午主動送飯的事兒都傳開了,你還裝啥啊了? 我跟她真是普通同學(xué),就一起吃了個飯。程澈聲音剛了起來。 哎,你急什么?小胖墩說,那要是人大美女追你,你還不樂意啊? 不樂意!程澈說。 飽漢不知餓漢饑!胖墩在程澈鄙視的目光里轉(zhuǎn)了個過去。 跟前座兒的對話只是一個開頭,程澈沒想到跟戴晗晗一起吃頓飯而已,事情能給發(fā)酵這么大,第二天陸陸續(xù)續(xù)很多同學(xué)來問,煩了程澈一整個上午。 程澈為了躲人那些目光,連著幾節(jié)下課都沒出去,坐在座位里寫題。 一張紙突然放到了他桌上,是前座小胖子傳來下的一張名單,運動會的項目填報表。 程澈拿到手看了眼,突然皺起眉。 本身是個普通的名單,上面是班里同學(xué)的名字,橫向上改了各個項目名稱,但有的幾個名字前面寫了小小的字。 絕大部分是性格特點,什么貪玩,什么聰明,到了程澈這兒是「單親」。 這他媽是什么標簽? 而且這張單子還要傳閱全班,到這上面簽字。 程澈拿著單子的手微微攥力,整張紙皺起。 老師找你,班長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了,梳著個三七分,老拿鼻孔看人,辦公室呢。 什么事?程澈抬起頭問。 班長推了推眼鏡:我就聽了一耳朵,好像是關(guān)于你早戀的事兒。 程澈表情不能再難看,整個人眉眼凌厲了起來,把手里的單子揉成團,扔進垃圾袋里,起身去了辦公室。 說說吧,班主任皺眉看著他,你說你剛到學(xué)校上學(xué),還是復(fù)讀,你現(xiàn)在就開始談上戀愛,你以后還想不想考大學(xué)了。 我沒談戀愛!程澈很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