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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玉池眉頭微蹙,剛想問過雪城蔣令玉跟他說什么了,想想又覺得不該這樣盤問他,讓人喘不過氣來, 索性放棄了。 放棄歸放棄,心里卻總有個東西在梗著似的。 讓人不好受。 往后的幾天,過雪城沒再去那個小竹林,也沒再碰上蔣令玉。一直到那天下午,他正在四處走著拿相機(jī)拍落日,忽然看到一條雪白雪白的狗。 狗的體型不小,渾身毛絨絨的,又白又胖,脖子上系著個紅色的繩子,上面一圈鉆石在陽光下一億的閃著光,它看上去年齡不小了,步伐顯得有些笨重。它樂顛顛地跑過來,又在距離過雪城不到兩米的地方停下了,耷拉著舌頭,喘著氣看著他。 過雪城不由得拿出相機(jī),給它拍了個照。 狗好像被他的行為鼓舞了,繼續(xù)往前走過來。 過雪城摸了摸它的頭。 他覺得和它很投緣,不知道為什么。 他在畫畫的時候,狗也不叫,一直很安靜地在他身邊,有時候坐著,有時候趴下。甚至到他走了,它也只是眼巴巴地望著,跟都沒有跟上來。 第二天過雪城起得很早,從家里拿了一包火腿腸,去了昨天和狗遇到的地方,但是一直到他畫完畫,也沒看到它。 他心里有些遺憾。 下午的時候,過雪城在家里煲湯,接到了樂意之的電話。 阿城,我什么時候去你家里拿畫? 過雪城頓了頓,本來想說自己去送給他,后來又想到宿玉池告訴他最近不要出小區(qū),于是便問道:你什么時候有空? 我?我什么時候都有空啊。 過雪城又問:你在哪兒? 現(xiàn)在嗎? 嗯。 嗯我在花店旁邊離得最近的那家咖啡館。 還要待多久? 那邊遲疑了一下,道:兩個小時? 過雪城微微有些詫異,不過也沒有多問他為什么在那里待這么長時間,只是點了點頭,說:好。那你先等一會兒,大概一個多小時以后去接你。 掛斷電話以后,過雪城給宿玉池打了電話。 接起電話的是個女人:您好,宿總正在開會,有什么事情我稍后轉(zhuǎn)達(dá)。 過雪城頓了頓,說:那麻煩跟他說一下,下班后去花店旁邊那家弧形外觀的咖啡館里接一下樂意之到家里。 那邊沉默了一下,繼而道:好的,請問怎么稱呼您? 過雪城說:我姓過,過去的過。 女人說:好的,過先生,我稍后轉(zhuǎn)達(dá)。 過雪城嗯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秘書小姐看著掛斷的電話,有些困惑地想,剛剛沒聽錯吧?那位先生說的是家里? 聽語氣也不像雇傭的人啊。 而且那位先生的聲音真好聽啊。 正想著,就看到會議室的門打開了,自己的頂頭上司,公司實際上的一把手副總宿玉池陰沉著臉從會議室里走了出來。 她趕緊打起精神,迎上去,等老板跟身邊的高管停止了對話,才趕緊小心翼翼的匯報道:總裁,剛剛有位姓過的先生打了電話來。 不知道是不是看錯,她發(fā)現(xiàn)老板的臉色一下子緩和了很多,問她:是嗎?他說什么? 秘書小姐說:那位先生說,讓您下班以后去花店附近的弧形外觀的咖啡館接樂意之先生到家里。 宿玉池的臉色一下子拉了下來,比剛剛從會議室出來還陰沉。 他跟秘書小姐說:手機(jī)給我。 啊?她還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 宿玉池皺眉:聽不懂嗎?手機(jī)給我。 秘書小姐趕緊把手機(jī)遞給了他。 宿玉池拿過手機(jī),快速解鎖,打開通訊記錄,回?fù)芰诉^去。 秘書小姐心想,不管那位先生是誰,恐怕都逃不了宿總的一頓罵了。 結(jié)果就聽見她家總裁用溫柔的跟假的似的聲音說:阿城?剛剛我去開會了,我秘書接的電話,你說有事找我,什么事啊? 秘書小姐內(nèi)心瞬間震驚成了渣渣。 這這是她家總裁? 那邊不知道又說了什么,她家總裁又用一種困惑的聲音說:是嗎?她沒跟我說啊,大概是事情太多,忘記了吧。 秘書小姐: ************************ 樂意之正坐在咖啡館里,透過玻璃看著外面的街道。 過冰攪動了一下咖啡,喝了一口,臉?biāo)查g皺成苦瓜:什么味兒。 他搖了搖頭:這么多年我也沒喝慣這個味兒。 樂意之若有所思的偏過頭,看著他。 過冰樂了:怎么了?開竅了?喜歡上我了? 樂意之沒理他的調(diào)侃,只是自顧自的說:阿城也不喜歡喝咖啡。 之前有一次,和他去咖啡館,他看到的過雪城喝了一口咖啡之后眉頭立刻輕輕蹙了一下,然后又展開了,那咖啡也沒有再喝第二口。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記得這么清楚,連他蹙起眉頭的弧度此刻想起來都那么清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