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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玉河焦急的喊聲沒有換回宿玉池一絲一毫的神智。 他在想,如果他不小心戳穿了這一切,會怎么樣? 阿城會不會和這片山一起,永久消失了? 不會的,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想到這兒,他再也顧不上別的,掛了電話,踉蹌著跑到了外面。 剛剛打開屋門,卻看見過雪城就站在門口。 他猛地上前抱住他,感受到了過雪城可以擁抱的緊實的身體,才稍稍心安了一點。 過雪城被他猛地抱住,不由得踉蹌了一下,然后順勢抱住了他。 怎么了?他問宿玉池。 阿城。宿玉池聲音悶悶的,像是要哭出來一般,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嗎? 過雪城抱著他,感受到了他因為不安而顫抖的身軀,心中有些說不出的鈍痛,卻沒有說話。 他不肯說話,宿玉池身體抖得更厲害了,他緊緊的摟著過雪城,生怕一放手這個人就要消失一般,哭著說:阿城,我不走了,我不走了行不行?你別離開我好不好? 他緊緊抓住過雪城胸前的衣服,抬起頭來,精致漂亮的臉上此刻滿是淚水,他用帶著nongnong哭腔的聲音說:阿城,我不走了,我真的不走了。你一定有辦法,讓他們永遠都找不到我們。我們就一直待在這里,待在這里過一輩子! 過雪城用修長的手指軾去了他眼角的淚水,道:沒關(guān)系的,你別怕,我不會離開你的。 你別擔(dān)心,我們不會離開太久的。 這是過雪城從出生以來,第一次說謊。 從前覺得難堪的事情到了這一刻反而覺得自然。 他實在不想看到他難過。這種渴求甚至超過了他從小養(yǎng)成,刻在骨子里的習(xí)慣。 沒人注意到,門外的雪,下的更大了。 宿玉池眼角含淚,眼睛瞪圓了,不敢相信地說:真的嗎? 過雪城扯出一抹笑意,道:自然是真的。 宿玉池立刻破涕為笑,道:我知道是真的,阿城從來都不說謊的。我就知道,阿城一定舍不得我。 過雪城也微微的笑起來,說:對,舍不得你。 宿玉池緊緊抱著過雪城,把頭埋在他的肩膀上,聲音悶悶的,道:阿城,我很沒安全感的,你一定要永遠陪著我。 嗯。 過雪城摸著他的頭發(fā),神色柔和,說:這里冷,咱們回房間去吧。 宿玉池剛剛哭過,聲音里還帶著鼻音,顯得軟軟的,跟小孩子似的,道:剛剛嚇壞我了,我走不動了,要阿城抱我才能進去。 過雪城聞言,幾乎沒有一點猶豫的將他打橫抱了起來。 宿玉池沒想到他突然這樣抱他,嚇得驚呼一聲,漲紅了臉。 *********************** 躺在床上,過雪城對宿玉池說:你今天白天,是跟你家里人說話嗎? 宿玉池把頭枕到過雪城身上,點點頭。 過雪城沉默了一瞬,說:你不用擔(dān)心,告訴你家人,十天之后,讓他們?nèi)ル[湖峰山下接你。 隱湖峰并不在寧州,而是在近五百公里以外的南山省。 這樣的不尋常,這樣的不合情理,宿玉池卻像根本沒有感覺到似的,只是溫順地點了點頭。 他緊緊的拉住過雪城的手,對這里的反常,一句都不敢多問。 他怕他多問一句,那個人就要離他遠去了。 少問,少說,就這樣悄悄的,把這個人帶走,別讓山里的第二個人知道,也別讓山里的神靈或者精怪發(fā)現(xiàn)。 不足為外人道也。 他都懂的。 只不過,他卻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里并不是桃花源,而他也不是武陵人。 所以就算是這樣安慰自己,他心里還是隱隱的不安。 過雪城看出了他心里的不安,揉了揉他的發(fā)絲,道:別多想。 宿玉池點點頭,然后翻身,滾到了過雪城懷里。 只有這樣肌膚的貼近能讓他的心稍稍安定下來。 宿玉池忽然起身,兩臂撐在過雪城的兩側(cè),道:阿城。 過雪城看著和自己僅有咫尺之距的宿玉池,難得有些不自然,道:怎么了? 宿玉池臉也微微紅,低聲說道:阿城,咱們這算不算私定終身了? 過雪城看了眼兩個人的姿勢,那天夜里夢中的記憶頓時如潮水般涌入腦中。 他喉結(jié)微動,良久,說:應(yīng)該算。 宿玉池臉色更紅了,有些羞恥地說道:阿城,那咱們可以更進一步嗎? 過雪城聞言,看了他一會兒,然后單臂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按到床上,道:睡覺。 他聲音冷靜,卻沒人看到他脖頸上的紅暈和通紅的臉頰。 像是倒立之后,令人頭昏腦脹的頭部充血之后的模樣。 宿玉池自然沒看到,所以他心里極其失望。不過也還好,畢竟他知道過雪城只是不懂這種事罷了。 他在心里第N次嘆氣,心里自我安慰道,沒關(guān)系,以后時間還長著呢。 路漫漫其修遠兮。他相信他家阿城早晚會開竅 ,成為一代大強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