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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言思量著,緩緩落下一子,系統(tǒng)在腦內(nèi)驚訝地出聲,“宿主,您先下這一步的話,您的贏面在五十招之后就會被逆轉的?!?/br> 溫言沒有回應系統(tǒng),自顧自地下著白棋。 五十招之后,溫子薄濃眉一挑,“看來,這次又是為兄棋高一著。” 溫言拱手,謙遜道,“皇兄棋力日漸精進,每每與言對手,總感大有所獲?!?/br> 溫子薄心情大好,瞧見外面天色已晚,讓溫言留下,一起陪太后用了晚膳,難得的皇家溫情。 已是戌時,本應該是溫子薄就寢的時辰,但是內(nèi)憂外患每日都困在勤奮的皇上腦中,奏折也是每日都換新。 溫言以前去過溫子薄批奏折的書房內(nèi),一堆堆地放在案前,有時候份數(shù)太多,都看不見案桌后面的人了。其實今日溫子薄能夠推出時間,與溫言暢談下棋,已經(jīng)是連續(xù)三晚沒睡,趕工出的結果了。 溫言大致能推測出溫子薄最近的作息紊亂,她看皇兄眼圈周圍的暗青比起上次面見時,只增不減,想起朝堂局勢和邊境壓迫。心里嘆了口氣,“系統(tǒng),你可以掃描出皇兄如今的身體狀況否?” “好的,現(xiàn)在為您檢查一下?!?/br> 過了一會兒,系統(tǒng)歡快的聲音響起:“宿主,您放心,梁王的身體很健康,沒有任何頑疾暗病,只是最近可能熬夜過度,身體有些疲倦?!?/br> 溫言聽到結果,松了口氣。 現(xiàn)在,溫子薄正和溫言在御花園的后園里散步賞月,溫子薄難得見到溫言,平時緘默寡言的人今天話不自主多了幾番。 月光下,溫子薄望著夜里開的正好的曇花,緩緩開口:“這些年也是為難你了,當年為了我,不惜自污自己的名聲,現(xiàn)京城都說安王是個性格乖張的,朝堂天天上奏關于你的彈劾?!?/br> 溫言聽著溫子薄說的話,面不改色語氣淺淡:“奪嫡本就是十死無生的事,皇兄需要一把利刃,那我就做皇兄手里的武器,若是執(zhí)著于我的清名,四皇子一派也不知何日能除去。” 當初,四皇子已定太子之位,但覬覦帝位的可不止一個,無論誰上位,溫言兄妹最后的結局不言而喻,成王敗寇只在一瞬。當年溫言痊愈之前,四皇子聯(lián)手于相就在先帝面前參了一本,溫子薄的失責被梁文帝直言不喜,而且偷偷出宮本就是大忌。 所以溫言提議,自己趁病偽裝成行事喜怒無常,肆意妄為的樣子,保全兄長的名聲,同時對四皇子公然挑釁,皇兄暗箱cao作,挑撥皇上和太子的關系。 當時的兄妹二人也未曾想過后來的那場幸運的宮變,倒是把溫子薄直接推上了皇位。 溫言知曉,雖然溫子薄登上了帝位,可四皇子母族于氏是朝內(nèi)的三代丞相,朝內(nèi)大多朝臣都是丞相梯隊的,溫子薄也只能先把原是太子的四皇子囚困在府中,誰也不知道毒蛇什么時候張開毒牙。 系統(tǒng)困惑:“那為什么宿主不去爭皇位呢?按照大梁的慣例,皇子和皇女皆有資格參與奪嫡之爭。” “我沒興趣?!睖匮栽谀X海里說,“扶持皇兄上位,也是因為皇兄是最適合的人選,他有手段和野心。我對于權力不感興趣,僅此而已?!?/br> 聽著溫言的話,溫子薄抿著自己的唇角,兩條濃眉低低地壓在眉頭。 溫言盯著微綻的曇花,她沒有和系統(tǒng)說另一個原因。 幼時自己體弱多病,常常被四皇子等人口頭羞辱,是皇兄庇護自己,不惜和四皇子口角沖突,有幾次還動了手?;市蛛m比她年長,但也不過是個稚童,難敵四皇子的群毆。 溫言絕不會忘記皇兄每次受傷之后,瞞著母妃不讓她擔心,還要寬慰自己不必擔心的神情。 她端詳著余光中瞥見的男人,默默攥緊了拳頭。 詩會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第4章 到了詩詞會的日子,天還未亮,溫言就早起用完早膳,坐在正廳喝悠閑地喝早茶。 系統(tǒng)困惑:“宿主,您為什么起得這么早啊,我記得離開始的時間不是還有一個時辰嗎?!?/br> 溫言慢悠悠地品著茶,茶水色澤通透,味清爽又不失好茶的濃郁。 溫言咽下茶水,“不是我性子急,而是某人等不及?!?/br> 話音剛落,熟悉的聲音又風風火火地從遠處傳來。 溫言氣定神閑地說:“看,不就來嗎?” 世子爺仗著自己腿長,一路大步向前,興沖沖地進入正廳,倒是苦了跟在他身后的小廝蘇布了。 蘇布比溫永寧矮了一截,懷里抱著一堆自家主子的書,邁著腿在后面緊追,生怕這位爺一驚一乍的性格,擾了安王的清靜。 溫言看到溫永寧來了,讓下人給溫永寧遞上一杯剛放涼的茶水。 溫永寧接過來看也沒也看一口氣喝下去,看得溫言直皺眉,幸虧茶水不燙,不然老是這樣毛毛躁躁的,指不定就燙傷了喉道。 溫永寧喝完就把茶杯放在桌上,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溫言。 “你吃過早食了嗎,如果準備好了,我讓馬車在外面候著了。” 系統(tǒng)看著面前的溫永寧,覺得這位世子真的和后世記載的完全不一樣,史官在王室記載中稱梁朝王世子溫永寧待人溫和,性情高潔,知禮數(shù)懂進退。 但面前對著溫言眼神亮晶晶的青年,自己好像出現(xiàn)幻覺了,這梁王朝世子怎么會像一只金毛一樣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溫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