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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夜色深了,咖啡店準備打烊,陳濯也到了該回去的時候了。 陳濯離開前,委托一個蹲在路邊拍紙皮的小孩,將遠道而來的蛋糕送進了酒店。 今天是陸少珩的生日。 陳濯今年的生日,正好遇上了新電影的宣傳期。 當天的路演結束,幾個主創(chuàng)張羅著要給導演辦個生日派對,陳濯說工作太累,哪兒也不想去,安排蔣小博跟著去買單,自己回了酒店。 回到酒店之后,陳濯簡單洗了個澡,睡前檢查了一遍手機,確定沒有遺漏什么信息,就早早上床睡覺了。 今晚他夢見了很多過去的事,夢里他看見了那片漂浮著月光的海,也回到了雪山下的齊白鎮(zhèn),這些年他不曾向他人提起的事,在這夢境里又經(jīng)歷了一遍。 半夢半醒間,熟悉的氣息闖進了大雨不停的夢里,一道熱源自身后靠近,有人從背后抱住了他。 陳濯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不是齊白鎮(zhèn)那條四季流淌的小溪,而是酒店房間里亮著的昏黃夜燈。 陳濯望著墻上的光暈,反應有些遲鈍,由于剛剛醒來的緣故,他還沒來得及從夢中抽離,胸中那股孤寂酸楚猶在。 我吵醒你了? 一道男聲徹底祛散了模糊了現(xiàn)實和夢境的恍惚感,陳濯轉過身,看著身邊躺著陸少珩。 你今天不是在西寧出外景嗎?陳濯打量著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床上的人:怎么到這里來了? 過來給你祝壽呀,陳導過生日,我還不得在哪兒都得趕來。陸少珩看著陳濯笑,他今天剛結束工作就搭上了最晚的一班飛機,聲音里難掩疲憊:生日快樂,陳濯。 別油嘴滑舌。陳濯笑罵了一句,見陸少珩穿著外面衣服就上了床,催促道:怎么連衣服都還沒換,快去洗澡。 別瞎講究了。陸少珩不愿意,他裹著一身風塵,就要往陳濯的懷里鉆,我今天坐了一天的飛機,都要累死了,明天一早還要回去,先讓我抓緊睡一會兒。 陳濯笑了起來,伸手把他摟進懷里。 作者有話說: 今天四更,這兩年的事就是這樣,爭議最大的幾章是我用誤導性的筆法和角度來敘述,本意是營造結局的反差,看似無情死性不改的兩個人,實際上默默雙向奔赴。 因為我沒有把握好分寸,這個寫法引來了巨大的爭議,比如張路羽探病的細節(jié),是我想誤導讀者認為陳濯確實已經(jīng)結婚生子,后面再由喬越揭示真相。 所以我需要向小陳小陸道歉,因為我導致他們被誤解,他們沒有做錯什么,不渣也不賤,在感情里付出了很多,都把彼此放在了第一位。 也感謝大家的批評和建議,本文尚未完結,還有一個尾聲和幾篇番外。接下來暫停更新,修改一些前文誤導性細節(jié),提前化解爭議大的誤會,對本文不滿意想退訂閱打賞的朋友,可以微博私信我。最后感謝看到這里的朋友 第六十四章 你不知道的事(2)陸少珩視角 喂,醒醒。 紅色的拖拉機停在黃土坡前,一個裹著白頭巾的漢子從駕駛座上下來繞到車后,喊了一聲后斗里的人。 陸少珩睜開眼睛,眼前矗立著一座黃土壘成的城門和大片的棗樹。 漢子見他醒了,對他說:俺到地方了,接下來你要上哪兒去?如果想去省城的話,你可以到鎮(zhèn)上坐大巴。 接下來要到哪里去,陸少珩并沒有一個準確的方向。距離他離開H市已經(jīng)過了一個月,這一個月里他靠著從電線桿上辦下來的證件,漫無目的地去了很多地方,像一片四處漂泊的浮萍,并不知道明天的自己會落在哪里。 陸少珩起身道了聲謝,要付給漢子車錢,樸實的西北男人說順路捎帶他一程不過是舉手之勞,不要錢。最后陸少珩趁他沒注意,抽了幾張大鈔壓在副駕上就進了城,也沒有細數(shù)有多少。 來到鎮(zhèn)上之后,他沒有急著找地方落腳,而是先進了家小賣部。 這家小賣部開在學校旁邊,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往外支出的攤子上堆滿了雞零狗碎的零食,斑駁的玻璃柜里擺著各色文具。 店里大人不在,只有一個小姑娘在看店,陸少珩到的時候,小姑娘的眼睛正粘在電視上,頭也不回地問了一句:要什么? 陸少珩原想要包煙,但這家店里實在是沒有什么可選的余地,于是沒有回答,轉而和小姑娘一起看起了電視。 電視上正在播放著一個綜藝節(jié)目,現(xiàn)在都流行明星真人秀,一大群十指不沾水的明星大腕兒在節(jié)目里體驗生活種地捕魚,賺足了觀眾的興趣。 到了廣告時間,小姑娘見這個陌生人不但還沒走,反而賴在這里看起了電視,瞬間警惕了起來,起身問到:你到底要什么? 陸少珩回過神來,掃了眼琳瑯滿目的柜臺,臨時改變了主意:來張明信片。 小姑娘打開玻璃柜,抽了一張明信片出來,擺在陸少珩面前。 有一個詞叫提筆忘言,陸少珩干巴巴地在地址行上寫了兩個字之后,停了下來,對女孩說:我不識字,你能幫我寫嗎? 小姑娘雖然嫌棄他打擾自己看電視,但見他年紀輕輕居然是個文盲實在可憐,還是接過陸少珩手里的筆,幫他把這行地址寫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