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悠然問完她的忌口后，很快點好東西。

    要了壺梅酒。服務(wù)員立刻把酒和杯子先拿了過來。

    崔悠然說：“我還以為這個點，她應(yīng)該在忙，所以才叫你出來玩。不然不會打擾你們?！?/br>
    “嗯?！泵喜角嘟o她倒酒，“她說你可能心情不好，讓我們玩得高興一點。”

    “……”

    孟步青見她瞪大的眼，明顯不知所措的樣子。

    竟然不忍心在逗她：“騙你的，是我知道你心情不好?！?/br>
    “啊？”崔悠然沒反應(yīng)過來。

    “之前說過，我會看百合小說，也關(guān)注了不少作者，早就知道你是琉緣。”

    孟步青還沒來得及解釋。

    崔悠然絕望地閉了閉眼道：“行吧，全世界都知道我是琉緣，就只有我不知道你們知道……”

    孟步青：“……”

    崔悠然說：“之前出版社給我寄新年賀卡，筆名印得那么大，直接寄到我家里。我全家都知道了……”

    孟步青抿唇忍了又忍，實在憋不出：“噗嗤?！?/br>
    崔悠然：“然后你來安慰我??？”

    孟步青點頭，“陪你喝酒，那么倒霉的事情，我們多喝點?！?/br>
    崔悠然牽動唇角，終于笑起來：“其實也還好吧，就是你家漆玟大大的轉(zhuǎn)發(fā)嚇了我一大跳……后來仔細想想，漆玟有碾壓一切閑言碎語的絕對實力。我也不算差，不會拖她的后腿，她幫我，我真的特別開心了。”

    孟步青：“你們兩個是一加一大于二的?！?/br>
    “怎么說呢……”崔悠然托著下巴，笑容有些意味闌珊，“我昨晚邊做調(diào)色盤邊想象讀者的反應(yīng)，難聽的話，我早都猜到了，但真看見了還是特別傷心?！?/br>
    孟步青安靜地聽著，眼睛也不眨一下。

    “我想封筆退圈，再也不寫了，覺得這些事情很沒意思。但是看見漆玟的名字還排在榜單上，閃閃發(fā)光的，我又心情平靜了?！?/br>
    “她就是給我一種感覺……如果我不那么懶，如果我再努努力……我是不是也可以變得像她一樣厲害。”

    崔悠然聲音忽然有些哽，莫名的。

    也不知道為什么。

    “你真的不像是她的同行，”孟步青彎眼笑了，“像她的迷妹?！?/br>
    “哼，”崔悠然點頭承認，吸了吸鼻子，“追星不就是要追這種，能讓自己充滿向上動力的。我每次想擺爛，看看漆玟說過的話，就又不甘心爛了。總有一天我也要寫出來一本特別好的作品，像漆玟一樣的，沒有能比較的神作。”

    “榜樣啊……”孟步青抬杯輕碰了碰她的杯子，唇角掛著笑，溫柔而認真地說，“你在我眼里也是閃閃發(fā)光的，一直都覺得你特別厲害。加油長大，下次就輪到你罩著漆玟了。”

    “好，”崔悠然怔一怔，旋即笑得燦爛，“不管這話是不是哄我的，我都開心?！?/br>
    —

    季婉午睡起床，下樓走到客廳。

    看見孟步青已經(jīng)回來了。

    她坐在她平常寫作的位置上，曬著太陽發(fā)呆，面前放著一本封面格外眼熟的書。季婉目光一頓，假裝沒看見。

    過去給她倒了杯茶問：“在想什么呢？”

    孟步青先把茶杯放到離書遠的另一端，然后抬起臉，揚唇笑吟吟地說：“在想你啊?！?/br>
    季婉視線低垂，落到那本書上，忍不住輕笑了聲。

    “嗯?！?/br>
    如果在看書，確實也能說是想她。

    孟步青似無意地打開封面，露出扉頁的簽名。抬手支著下巴，慢悠悠地說，“看，我新拿到的簽名書?！?/br>
    季婉：“……”

    不問就知道，崔悠然送給她的。這一本書她只簽過那批拆錯的。

    季婉平靜地點點頭，又問：“你們玩得開心嗎？”

    “還好，我們倆湊在一起說了一大堆別人的壞話，說得手舞足蹈特別開心，”孟步青表情無辜，語氣自然，“誰讓我跟她都喜歡同個作者，特別有共同話題?！?/br>
    季婉保持著沉默，感嘆崔悠然幫她瞞得挺好的。

    雖然知道她不會故意去說，但開始還以為她這缺心眼的小姑娘，隨時都可能說漏嘴。原來是小瞧她了。

    孟步青指腹蹭了蹭簽名下面的空白地方，仰臉看她：“你要評價一下這個優(yōu)秀的簽名嗎？覺得字怎么樣？”

    “對外行來說是還可以了，對內(nèi)行就，”季婉勉強沒批評，“湊合吧，跟優(yōu)秀沒什么關(guān)系。”

    孟步青：“……”

    這人什么毛病，她想聽她自我吹噓一下就那么難？

    況且本來就寫得很好，夸夸根本不算吹。

    “你在我面前那么說，不怕我生氣嗎，”孟步青臉龐映著光，不由瞇了瞇眼，擰眉嗔怒，“這都湊合，那什么才是不湊合？”

    季婉彎唇笑了，卻沒說話。

    “你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

    孟步青語氣變化，意有所指般盯著她看。有點想打破她的沉靜，想看她被自己戳破筆名后，紅著臉結(jié)結(jié)巴巴的模樣。

    “什么？”

    季婉一怔，思忖著她的話。

    并不知道她想聽什么。

    “沒什么，”孟步青再轉(zhuǎn)念一想，彎了下眼眸，白皙臉龐仍向著陽光，笑瞇瞇地說，“只是想告訴你，我好喜歡你啊。”

    第59章

    季婉唇角輕抿，被她這毫不掩飾的直白話語和笑容，弄得心跳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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