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寒又想到了第二件事，還是在陸夢非微信的提醒下，“這幾天加班？”

    她買了幾天的鴨子還在冰箱里，葛畫還沒吃到自己新學(xué)的手藝呢。翻身坐起來，松寒回母親，“我可以和葛畫中午回家吃飯嗎？”

    那頭的陸夢非應(yīng)該在做思想斗爭，好一會兒沒回復(fù)時松寒給她臺階，“那我明天晚上就回家?！?/br>
    葛畫發(fā)覺她不開心，擔心地看著松寒，像隨時上前要蹭蹭腦袋安慰人的小動物。松寒爬到葛畫腿上坐下，將小姑娘抱了個滿懷。下巴在她肩膀上不安地刮著，“葛畫，我媽知道了。”她不曉得自己更像在外斗毆敗了回家的小狗，鼻音都拉扯出可憐勁，“她要是答應(yīng)，我?guī)慊丶页燥?。要覺得還不能接受，咱們今天繼續(xù)在家。”再親一下小姑娘的脖子，“我喜歡和你宅著?！?/br>
    她發(fā)現(xiàn)葛畫一動不動，雙手呈張開形狀停在空中，臉上顏色煞是動人，分不清是紅是粉，就是下巴上兩粒新冒出的疙瘩油光閃閃。松寒輕輕碰了下，“誒？”

    葛畫的腹部頓時收縮，像是氣沉丹田地安心靜意，又像千鈞一發(fā)地搶跑一瞬。松寒低頭，伸手摁了嗯小姑娘的腹部，忽然眼睛亮了，“我想摸摸這里?！?/br>
    眼睛雖然不敢正視，葛畫還是捏著衣角將衣服提高了幾寸。腹股溝上像深白的雪被人一指畫上彎彎的痕跡，隔離開清晰的腹直肌痕跡。沿著肌rou痕跡，松寒數(shù)著，“一塊，兩塊，三塊……誒，不是八塊？”是六塊不太規(guī)則的肌rou，卻彌漫著纖細的力量感，本是相反的兩個形容詞在葛畫的腹肌上相互暈染，松寒看入了神。

    再替葛畫將衣服再撩高點，看到小肚臍兩邊的直肌線條，不過相較于橫肌線條要淺一些。左側(cè)三塊逐步面積逐步遞減，右邊三塊卻遞增，松寒戳了下彈性的皮膚，“這么結(jié)實？”再戳下，又摸了再摸，“沒有那種蠢重的感覺，很清爽的腹肌呢?！边@是運動和基因的痕跡，是葛畫用心雕刻的自我。

    松寒不知道看了多久，葛畫低頭也盯著自己的肚子，呼吸因為下顎被壓住，發(fā)出了“咝咝——”的聲音。松寒這會兒雙手扶住了葛畫的腰，“我……”好像很久以前就想摸摸看了。

    小姑娘的呼吸帶動肌rou又往內(nèi)深陷了一點，松寒終于發(fā)現(xiàn)她全身僵硬。她忙替葛畫整理好衣服，滑下對方長腿乖乖坐到一邊，“我……就是好奇嘛。又沒真的見識過?！倍甬嬏杧ue上的汗跡已經(jīng)無處躲藏。松寒被她的氣息暈染，空氣里越來越濃厚的曖昧和清香的欲望終于沖掉了這幾天的碳酸氫鈉味。下一步如果是之嵐在面前，松寒已經(jīng)結(jié)束守寡生活了。

    可葛畫不是之嵐，她還盯著自己的肚子，“我……”再看著松寒，“我有一點點難受?！?/br>
    松寒已經(jīng)拉著她的衣領(lǐng)拽低小姑娘，葛畫閉眼時意識到這個特殊時刻的到來。她這幾天培訓(xùn)出的吻技初步合格，攜帶的急切和青澀浸沒了松寒。生物探索終于從面部轉(zhuǎn)移到松寒的耳后，思想建設(shè)結(jié)束的陸夢非鍥而不舍地呼叫著她。她喘口氣，睜眼看到了“媽”那個稱呼，“啊?！彼珊荒茏尭甬嬌园参鹪?，“等下。”

    陸夢非聽到一句有些慌亂的“媽”？停了下，“中午你們回家吧?！痹偻Ｏ?，“你別做蠢事?！彼珊菆F火立馬萎了的火苗從肚臍眼褪到了腳脖子。

    十分鐘后，牽著小姑娘準備出門，松寒替她再整理了漏到眼睛上的劉海，“別怕，你就大大方方地有什么說什么。我媽既然讓我們回家吃飯，她多少想明白了?！?/br>
    “……我不怕?！备甬嫷逆?zhèn)靜出乎松寒意料，她自己可是做了好幾年的準備、且在母親挑開她和之嵐的事后才敢于面對。小姑娘的表現(xiàn)壓根不像初戀，“誒？你怎么這么淡定?！?/br>
    葛畫無畏地揚眉，“我喜歡你。阿姨要是沒意見，這不是好事嗎？”拉著松寒的手攥緊，“走吧?！?/br>
    松寒暗暗嘆氣：今天的開源到了水龍頭擰開前最后一秒，水喉已經(jīng)發(fā)出低啞的前奏，愣是一滴水野沒接到。陸夢非在孔維統(tǒng)之外的事上簡直人精。小姑娘卻懂事地抱了抱松寒。

    “不難過了？”松寒笑她。

    “已經(jīng)好了?！备甬嫼V定地說。松寒無言以對，干笑一聲，“哦?！笨磥硎撬约哼^于敏感。

    這次去陸夢非家葛畫不用在小區(qū)來折返六趟了。她輕車熟路地找到一家果品新鮮豐富的店，買了水果后一手提兩袋。再和小區(qū)門衛(wèi)大爺互相點頭致意，和松寒并肩回到了家門口。還沒敲門，陸夢非已經(jīng)拉開了，“來啦，小葛?！?/br>
    進門后，陸夢非的態(tài)度非常值得玩味，比以前多了幾分鄭重的熱情，又少了以前熟稔下的交談。她給葛畫煮了咖啡，叮囑松寒四遍去廚房看看熬湯的火。松寒不依，別扭地坐在離葛畫兩人的位置，抓著膝蓋看著母親，那意思是“你休想支開我為難她”。

    “讓你去你就去！”陸夢非已經(jīng)不顧語文特級教師的溫婉，直接喝斥女兒去了廚房。

    葛畫的下巴動了下，但沒張嘴。她也抓著膝蓋，盡量展現(xiàn)笑容?？刹缓ε虏淮聿痪o張。

    “你家里六口人是吧?！标憠舴蔷谷粡拇_認戶口開始。

    “嗯，姐妹三個，一個弟弟。加我父母，六個人。”葛畫的牙剛磕在咖啡杯上，門牙一角還在疼。

    陸夢非沉默了，陪坐了會，“松寒……我也沒法子的。她喜歡女孩子，說喜歡你?！?/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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