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則在她們身后搖著腦袋，“腦洞不能開大了，我想多了。”

    第17章

    “現(xiàn)在多高了？”幫葛畫噴了藥后，松寒和她并肩單獨坐在一排座椅上聊天。“一米八三”，葛畫比劃了下，“教練說一米九以上會更好，不過我用彈跳去彌補?！备甬嫷恼Z氣輕快，在松寒眼神轉向賽場時看著陸老師的側臉。

    其實這是張巴掌臉，得虧眼睛大，將整張臉的其實撐足了些。還有不落下風的鼻梁，才讓陸松寒顯得沒那么軟。松寒的手機一下接一下地響著，那是早上剛剛起床的之嵐和她撒嬌，為的還是暑假見父母的事。

    松寒的倔強是之嵐難以逾越的一座山，她怎么都無法說動松寒，忍不住問，“你沒想過我們的未來嗎？還是，你只是希望我當影子戀人，是不是哪天你不需要我了，也能絕對安全地從我們的關系里脫身？”

    松寒心頭被扎了般，她摁在屏幕的指尖忽然被燙了般，停了幾秒，她退出了軟件。

    “嗯？彈跳？”松寒轉向葛畫，“小心膝蓋哦，掌握正確的發(fā)力方式。”感情中也講究準確的發(fā)力，之嵐太著急于這段感情被父母肯定，不知道是源自于對松寒的疑慮，還是對自己不自信。感情里松寒總是那個被動的人，表白，約會，親密接觸……她統(tǒng)統(tǒng)被動回應。她也奇怪活潑燦漫的之嵐怎么會看重有些暮氣的自己，之嵐則趴在松寒背上夸她，“因為你特別淡泊，而且懂我?！弊钜o的是松寒好看。之嵐想補這句，但沒說出口。

    和葛畫一起待到比賽結束，小九還特意將自己的名片給葛畫，“年輕人，有志氣考E大當然好，可多條退路不是壞事。想明白了告訴我?！?/br>
    葛畫望著松寒微微一笑，見她頷首，就將名片收好，忙聲對小九說謝謝。

    晚飯由松寒找了家店請葛畫。少女慢悠悠挪著腿走進飯店包廂時看到小九先一愣，之后才反應過來打招呼。小九聳肩看著松寒，“你這個學生不太歡迎我呢?！?/br>
    之后又和之嵐爭執(zhí)的松寒有些疲憊，“怎么會?！彼龑⒉藛芜f給小九，“請領導點菜，還請照顧下長身體的小朋友的飲食，我先去回個電話?！?/br>
    她抓著手機走出包廂，在停車場旁撥了之嵐的號碼，那頭也冷下心神，“松寒，我覺得很沒安全感。你總是給我會隨時丟下我的感覺?！睆乃珊芙^和自己出國深造開始，之嵐察覺她抓不住松寒的心神。

    “我不知道是不是異地的原因，還有我們之間的時差，或者因為對未來的安排上有什么理解的差異。”之嵐的腿旁倒著兩個空空的紅酒瓶子，“我覺得使不上力氣。松寒，你需要怎樣的我？”也許轉折點也從松寒去公司實習開始，忙碌的她沒有過多時間和之嵐遠程溝通，兩個人的談話也各說各的，之嵐說創(chuàng)業(yè)項目和學習，松寒談運營和開發(fā)業(yè)務。

    “我很苦惱……我在被一個愛沙尼亞的女孩追求，”之嵐有些亂，“我不是喜歡這種體驗，我只是覺得，你對我的關注還不及一個認識了才幾個月的追求者。”也許之嵐的問題不是松寒需要怎樣的她，而是她需要什么樣的松寒，酒氣燒到了腦子，之嵐的淚水滴下，“我很亂，所以這兩天拼命找你?！?/br>
    松寒聽著她的聲音，心里被一種不祥籠罩，“之嵐，所以，你和那個女孩？”

    “你關心這個對吧?！敝畭棺ブ^發(fā)低笑了聲，“沒有發(fā)生什么呢。”她擦了下紅紅的鼻尖，“不知道會讓我自己失望，還是讓你失望。”松寒的淡泊有時卻像把篝火烤著之嵐的心，“算了，我不煩你了。我自己冷靜幾天，也如你所愿?！?/br>
    之嵐在停車場外走了會兒才回到酒店包廂，這邊已經(jīng)陸續(xù)上菜，小九看到她表情被嚇到，“松寒，你是不是不舒服？”

    松寒臉色蒼白，黑葡萄似的瞳仁很難被瞧出情緒，她眨了眨眼，“可能中暑了?！?/br>
    小九點了兩瓶冰啤酒，松寒招呼服務員，“再來兩瓶，另外請給那位女士準備鮮榨的橙汁。”葛畫低頭，看到松寒握著啤酒杯的手指有些顫抖。

    久違的師生小聚成了小九的獨角戲，她逗完葛畫再去找松寒說話，松寒應和得剛剛好，但看得出她興致不高。等她準備再叫啤酒時，手被小九摁住，“你不能喝了。”

    松寒睜大眼睛，瞧著小九，再看看葛畫，伸手忽然指著葛畫，“小兔崽子今天跳得真高啊。”她醉了也是一幅壓抑過度的模樣，只趴在桌上醒神，任小九怎么拉都拉不動。

    小九只好看著葛畫，“年輕人，你腳還行不行？”

    “沒大問題的?！备甬嫇鷳n地看著整晚沒和自己說幾句話的松寒。

    “背你的老師回酒店吧，我們就住在這附近?！毙【艙沃约旱睦涎拔耶斈晖艘酆笱坑欣蟼?，不能扛重。”她打量著已經(jīng)半蹲到松寒面前的少女，“臥推多少公斤？”

    “七十五公斤。”女孩說。

    “那行吧，來——”小九將醉得迷糊的松寒扶到葛畫的背上，再找服務員結賬，結果服務員說“那位女士已經(jīng)結過了?！毙【排牧讼滤珊募绨?，“你不錯呢，醉之前還把單買了?！?/br>
    松寒輕聲“哼”了句，在硬邦邦的“枕頭”上轉過臉，嗅到一股橙子的清香。葛畫緊撐著松寒的雙腿，慢慢挪著穩(wěn)健的步子和小九并肩。

    “你呀，心里有事從來都是自己消化?！毙【虐櫭伎粗窒?，見女孩的眉毛痛苦地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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