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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艇的機械聲,和不短的距離讓謝期年聽不清韓亦程在說什么,但他還是下意識認真去捕捉和分辯韓亦程的話語。 最終,他還是只聽清楚了兩個字:「小心」。 游艇轉(zhuǎn)了個彎,小飛度和韓亦程慢慢隱沒在航線之外,王聞遠用肩膀碰碰謝期年的肩,八卦道:年哥,剛才那位主夠猛啊。他想干什么呀? 謝期年沉默不語,從口袋里拿出了手機。 見他專注地看著手機,王聞遠也懂事地不絮絮叨叨地追問了,而是去了船頭擺出各種pose開始自拍起來。 而謝期年的手機在靜默了幾分鐘后,收到了來自韓亦程的電話。 猶豫著,謝期年終究還是按下了接通。韓亦程的聲音急切地從聽筒里沖進謝期年耳中:七七,段瑞群不是好人,你快回來,我在碼頭接你。 哦,是嗎?謝期年穩(wěn)定住話語情緒和節(jié)奏,狀似無意地看了看自己周圍。 倒是沒有什么被人監(jiān)視或者盯梢的狀況,甲板上除了對自拍樂在其中的王聞遠,就是他,和一個在布置著冷餐臺的游艇會安排的服務(wù)生,看起來都很悠閑,也很安全。 段瑞群就是個變態(tài),他最愛扮金主追有點名氣的明星,但真的得手了,他的花樣韓亦程想了想,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很齷齪。傅念衡說段瑞群和江瑞風也有點關(guān)系,你千萬小心。最好現(xiàn)在回來。 好,我會注意,謝謝你提醒。謝期年說,再見。 半小時后,自拍了個夠,同時也修好圖發(fā)了社交媒體的王聞遠拿了瓶礦泉水遞給謝期年,又指了指遠處蕩開波浪的一處,笑道:段總來了。 游艇已經(jīng)停在了四面都是碧藍的海面上,快艇漸漸靠近,一個面容儒雅笑容沉穩(wěn)身材還不錯的約三十歲的男人從快艇上矯健地登上了游艇,第一時間便對著謝期年露出了一個稱得上極度和暖的笑容。 他趕過來握住謝期年的手,有力但卻不逾矩地握了握便放開了,同時帶著那讓人并不討厭的笑容連連說:我早幾年就是謝老師的粉絲了,看過好幾部劇集,一直想投一部謝老師主演的劇,只可惜還沒來得及認識謝老師就退圈出國了。緣分不夠,遺憾啊。 掛了韓亦程的電話后,謝期年已經(jīng)快速檢索過段瑞群的資料,公開的信息里沒有什么特別或者出格的地方,給紀羽晨發(fā)了消息讓他查一下段瑞群,紀羽晨那邊也暫時沒有回復(fù)結(jié)果。 此刻面對彬彬有禮并無過犯的段瑞群,謝期年也保持著該有的禮貌和適度的熱情,坐在游艇前甲板安置的沙發(fā)上,和段瑞群聊起了星文集團和紀氏之間合作的業(yè)務(wù)可能。 段瑞群端起紅酒杯,對著陽光照了照,微微瞇了瞇眼,笑道:其實生物質(zhì)能、新能源這些實業(yè)領(lǐng)域,星文最近沒有什么大的投資興趣,不知道紀氏對金融有沒有興趣? 謝期年輕緩地搖搖頭:紀氏的重心會一直放在實業(yè)上。 那么謝老師本人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參與金融投資?段瑞群喝下一口紅酒,迎著海風悠然道,昨天我輕輕松松就賺了八位數(shù),謝老師考慮一下? 謝期年仿佛對數(shù)字毫不敏感,依然淡淡輕緩地搖搖頭,王聞遠卻眼睛立刻就亮了,他原本就坐在段瑞群身邊,此刻一激動,幾乎半個身子靠在了段瑞群身上,咋咋呼呼地說:段總,算我一個? 段瑞群垂了垂眼皮,隱晦地給了王聞遠一個無法形容的眼神。 王聞遠一哆嗦,立刻坐直了,動作太僵硬快速,手里端著的紅酒杯傾斜著把紅酒晃蕩了出來,落在段瑞群衣襟上。 王聞遠的眼神一剎那間變得緊張又畏縮,他屏住呼吸,看看段瑞群,又看看謝期年,想說話,卻張不開嘴。 段瑞群順手抽了兩張紙巾,自己擦了顫衣服前襟,姿態(tài)瀟灑地對謝期年說:謝老師對錢沒有興趣嗎? 有啊。誰會對錢沒有興趣。謝期年坦然,但是我對快錢確實沒有研究,也不太熱衷,就不占用段總的資源了。 一揚手,把紙巾扔進垃圾桶里,段瑞群的話語里摻雜了些許曖昧:如果我說,我愿意和你分享呢? 段總幽默了。謝期年看一眼手機,解鎖,快速回了個消息,時間也不早了,請返航吧,紀總有事找我,我得回去了。 段瑞群若無其事地瞥了王聞遠一眼。王聞遠轉(zhuǎn)向謝期年:年哥,既然出海了,不多待會多浪費。 可不是。段瑞群說,你當我是朋友呢,這就是個私人聚會了。我也希望我們能有進一步的接觸和交往,往后在紀氏,或者是在什么方面,需要我或者星文集團支持的,只管說。 他話音剛落,謝期年的手機就響起來電鈴聲。他歉意一笑:不能多待了,紀總打電話來催了。 接通電話,快速而清晰地告訴紀羽晨自己和王聞遠和段瑞群在一起,游艇即刻返航,謝期年掛了電話,對段瑞群說:改天和紀總一起請段總吃飯賠罪,今天就請先返航吧。 半小時后,游艇駛近了岸邊。 韓亦程依然站在他之前跳下小飛度的位置看著游艇駛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