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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斐下樓買筆, 這會兒正準備上去。 男生聽到身后的動靜,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黎天后,露出驚訝的表情。 黎天先打了聲招呼:你叫張芯對吧, 申請過音樂社? 張芯不太好意思地點點頭:以為這次會進的, 結(jié)果他微微一頓,小聲囁嚅道:是不是因為我什么樂器也不會啊? 黎天回憶著他篩選過的那些報名表,忽然想了起來,問道:你的芯是芯片的那個芯? 張芯張張嘴:是、是的。 黎天瞇著眼睛, 沉默著, 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張芯垂下眼簾, 不自在地蹭了下鼻尖,緩緩道:是因為我的理由寫得很奇怪吧,但他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滯澀道:寫的都是真的。 秦斐想起來了那張被他無意中看到的報名表填寫的理由似乎指向著黎天本人。 黎天平靜地搖搖頭:你想學(xué)鋼琴可以,但你說只想讓我教這一點,我沒法做到。 為什么?張芯怔怔道,我保證一定好好學(xué) 不是這個。黎天打斷他,語氣里沒有什么起伏道,我已經(jīng)不彈琴了。 張芯被這話砸了個懵,站在原地恍了很久,直到上課鈴聲在耳邊乍響才跑了起來,終于在二樓樓梯口攔住了黎天。 我不信!他彎著腰,上氣不接下氣道,你開玩笑的吧?! 張芯額頭上沁滿了汗,剛剛跑得太急,他連連喘了好幾口氣才緩過來,又道:你不知道,我初中開始崇拜你了,還把你當成偶像 黎天蹙了下眉,正欲言又止,忽聽身后響起一道洪亮的男聲。 呦,聚在這兒干嘛呢?張一鳴挑著眉,看著三個堵在樓梯口的男生,上課鈴都打了還在外面討論呢,難道是在討論學(xué)習(xí)問題? 張芯什么也沒問到,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回教室后,黎天該聽課聽課,聽累了就趴一會兒,跟平時差不多,倒像是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 他趴著趴著,翻了個身,正對著秦斐。 秦斐桌上擺著張試卷,記著張一鳴的筆記,下面藏著一本英語習(xí)題冊,間隙地寫上兩筆。 黎天翻了個身,沖緩緩眨了下眼睛,然后小聲道:秦老師。 他聲音很細微,在張一鳴洪鐘一般響亮的講課背景聲中,似乎原本就沒打算讓秦斐聽到似的。 怎么了?秦斐頓住筆問他。 他準確地捕捉了黎天的聲音,或者說,是感應(yīng)到了黎天在說什么。 沒,有點無聊了。黎天唇角勾起,隨便叫叫你。 秦斐:剛才還有些擔(dān)心他的自己簡直是有病。 黎天甕聲甕氣道:不想聽課,也睡不著,你陪我玩玩。 秦斐將試卷輕輕對折,翻到背面,沒有理會他。 黎天趴在桌上,就一直這么看著秦斐聽課。 忽然一張手將他眼睛遮住了,掌心干燥而溫?zé)帷?/br> 別看了。秦斐淡道,再看臉都要被你看穿了。 黎天笑了笑,睫毛輕輕顫著,像把小刷子似的撓著秦斐的掌心。 就看了。黎天耍賴道,誰讓你不陪我玩。 秦斐低聲道:幾歲了?幼不幼稚? 黎天不要臉道:芳齡十七。 呃黎天悠悠道:我想逃課了,秦老師。 秦斐瞥了他一眼,淡道:不行,秦老師不允許。 黎天愣了一下,低低地笑了起來:你怎么還接上戲了,不帶這樣 秦斐把黎天桌上的試卷翻了個面,用指尖點了點某道題:好好聽課。 他這話音剛落,便聽張一鳴清了清嗓子。 唉,我有時候真覺得我們班有些同學(xué)關(guān)系真是太好了。張一鳴感慨道,上課還不忘交頭接耳,聯(lián)絡(luò)感情。你們這不去桃園結(jié)義羅貫中都不答應(yīng)。說完,他頓了一下,朝最后一排某兩個人看去:黎天,秦斐,我說得對吧? 班上有人偷偷地笑了起來。 黎天把手高高地舉了起來。張一鳴愣了下,問他干什么。 黎天誠懇道:老師,桃園結(jié)義三缺一。 張一鳴: 底下頓時爆發(fā)出一陣鵝鵝鵝的笑聲。 這不重要!張一鳴扶著額,好了,都安靜!現(xiàn)在我說個重要的事情要說,大家把筆停一下! 雖然咱們不是競賽班,沒有參加競賽的要求,但最近學(xué)校開會討論決定,從普通班里也選一些優(yōu)秀的同學(xué)去參加競賽。目前已經(jīng)有很多賽事日程發(fā)布出來了,數(shù)學(xué)、物理和信息的都有,大家可以關(guān)注下學(xué)校的公告欄。 具體的報名,班會上你們李老師會說的,我在這里是想動員大家積極參賽,特別是數(shù)學(xué)競賽,學(xué)有余力的同學(xué)完全可以嘗試一下,而不是 他話語一頓,目光又轉(zhuǎn)向最后一排的某人:天天在我數(shù)學(xué)課上寫其他科目作業(yè),還把作業(yè)翻得嘩啦響,十分囂張,別當我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