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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沒等一會兒便上來了,秦斐也有些餓了,便取了筷子先吃了起來。 結果對面的清了清嗓子:咳咳。 秦斐沒抬頭。 黎天再次「咳咳」了一聲。 秦斐抬起頭,淡淡地看著他:才看過手,嗓子又不好了? 你這個人很沒眼力見誒。黎天眨眨眼,我用不了筷子啊。 所以呢? 喂我啊。 呃 我只答應了跟你正常相處,沒有說要伺候你。秦斐道,不知道你是從哪里得來的錯覺。 出乎他意料的是,黎天沒有反駁他,只盯著他看了會兒,然后乖乖地近乎可憐地「哦」了一聲。 他悠悠地嘆了口氣,選擇了勺子。 他顫顫巍巍用勺子去舀菜碟里的土豆絲。 舀了第一下,沒撈上來。 第二下,好不容易撈到一根,剛往碗里送,半路卻被他篩子一樣的手給抖沒了,啪的掉在了餐桌上。 第三次,掉在了秦斐的碗里。 秦斐: 他看了看這土豆絲的路線,怎么看都覺得不至于路過自己的碗,嚴重懷疑黎天的故意的。 加油黎天,你可以的。黎天神色自若道。 他絲毫不氣餒,打算進行第四次嘗試。 他這幅古怪的模樣,引來隔壁一對吃飯的母女的注意。 mama,那個哥哥怎么啦?小姑娘天真地抬起頭,他的手好奇怪啊。 噓,這樣說人家很不禮貌,我們要尊重每一個人。 秦斐: 他夾了點土豆絲,直接丟進了黎天的碗里。 黎天也沒再說什么,兩人就這樣默契地一個夾菜,另一個負責用勺子艱難地一口一口喝粥。 不知道是黎天動作太慢還是什么別的原因,秦斐覺得這是他吃得最漫長的一頓飯。 走出飯館,黎天對著熱烈的陽光,貓兒似的伸了個攔腰:那我回去睡午覺了,你也回去吧。 秦斐無法理解這種過于安逸享樂的高中生活,想著下午還有別的事情,轉頭便走了。 見秦斐走遠,黎天微微勾起嘴角,對著他的背影哼了一聲。 敢小看我。 你也不看看我是誰。 謝九章聽說黎天手受傷了,來他家看望病人,還帶了許多水果。 一見到黎天雙手纏著紗布,忍不住嘀咕道:暴殄天物啊,你居然用手去接玻璃渣,我媽要是知道了,肯定得心疼。 那我可不信。黎天笑了笑,你mama帶了那么屆多學生,比我的手條件好的多了去了。 可她覺得你是最有天賦的。謝九章聳聳肩,當初你說不學了,她氣了好久呢。 謝九章的母親是很有名的一位鋼琴老師,年輕時拿過很多國際獎項。 在黎天五歲第一次接觸鋼琴的時候,她就發(fā)現(xiàn)了這是個耳朵特別好的孩子。 無論之前聽沒聽過曲子,只要有細微的錯音和節(jié)拍上的不對,他一下子就能聽出來,還能在琴鍵上復盤出來。 謝九章的母親經常帶他去聽幾個高年級學生彈琴,高年級的幾個愣是被他弄得羞愧難當,下不來臺。 謝九章的母親雖然課上總是很嚴厲,但課下經常跟謝九章贊嘆黎天學東西之快,天賦之高,甚至有想把他往鋼琴家的方向上培養(yǎng)。 黎天看了看自己的手,卻無以為然地笑笑。 天賦高有什么用,天賦只會讓你把自己的路越走越窄。 所有人都覺得你應該去干一件事情的時候,這件事情就會變得特別沒意思。 謝九章知道他不大樂意討論以前的事情,便又問:你這傷得重么? 不重,一周就能拆線了,最深的一個傷口醫(yī)生都說沒什么大礙,多養(yǎng)養(yǎng)就好了。 那就好。 說完,謝九章從包里翻出個長長的紙卷,上面被用一個橡皮筋簡單地困住了。 給你弄來了個好東西。 黎天眼睛一亮:什么好東西? 你先猜猜看,提示一下,是張海報哦。 秦羿的電影海報! 還簽了名呢。 黎天展開一看,正是上次他跟謝九章看過的那部《鷹》的海報。 海報的右下角,多了兩個龍飛鳳舞的字,「秦羿」。 黎天一直有在搜集秦羿每一部電影的簽名海報。但由于秦羿本人在電影界頗為冷門小眾,往往難以找到什么渠道弄到。他本人的很多采訪和發(fā)布會,甚至都是由國外媒體進行的。 對了,你跟你那女神發(fā)展得怎樣了? 黎天頓時僵住,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別提了,塌房了。 啊?那個演員干了什么了? 黎天皮笑rou不笑道:那個演員什么沒干,就是多長了個把兒。 謝九章:?? 他簡述了下事件的經過,聽得謝九章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眼睛瞪得老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