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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在意,或者說沒有心情在意他一邊往深處走,一邊四處張望,哪一桌都不肯放過地仔細看著有沒有熟悉的面孔。很快他便找到了劉澤楷,就像葉子說的,他幾乎每天都來這里喝酒撩sao。 他姐正在醫(yī)院的病房里,眼前劉澤楷卻摟著濃妝艷抹的女人喝酒抽煙好不快活。 傅璟三看見他的瞬間便捏緊了拳頭,腳步猛然加快;他走到劉澤楷身邊,還沒出聲,先抬手搭上了女人的肩膀。 干什么女人正要回過頭發(fā)難,他突然加重了力氣,捏著女人往旁邊推開,站到了她原本站的位置。 喝到微醺的劉澤楷慢悠悠轉(zhuǎn)過頭,頓了頓才認出他來:哦?弟弟啊? 你跟我出來。傅璟三說。 出去干什么,你姐在外面等我嗎?劉澤楷道,不見,分都分了,不想見,別打擾老子喝酒! 起初傅璟三想冷靜點,在酒吧里打壞了東西得賠償,去外面解決比較好;可聽見劉澤楷的話,他壓根沒辦法克制自己的火。 他一點動手的征兆都沒有,在劉澤楷反應過來之前,拳頭已經(jīng)招呼上了對方的臉。 啊! 女人的尖叫聲混進音樂中,劉澤楷被打得往后摔,一下倒在其他客人的身上:小王八蛋你他媽找死是吧! 他的狠話還沒放完,傅璟三又是一腳踹在他肚子上。 劉澤楷的狐朋狗友被這情況整懵了幾秒,才后知后覺地圍上來。 第40章 周**Y**Q**Z**W**5****圍無辜的客人被嚇得夠嗆,紛紛往旁邊讓開,生怕被殃及。 劉澤楷的幾個哥們兒也不是什么善茬,一時間看見兄弟被打,熱血頓時沖上來,不管不顧地和傅璟三動手。不斷有酒瓶、酒杯被摔下地,臺上的DJ都傻了眼,連忙招呼保安過去解決。 傅璟三哪管對方人多勢眾,誰揍他他就揍誰,常年外打工的身體素質(zhì)立刻體現(xiàn)出優(yōu)勢,那些成日喝酒玩女人的廢物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他踹開圍上來的人,臉色鐵青地一眼掃向劉澤楷,順手抄起別人桌上的酒瓶,跟要殺人似的快步往他那邊走去。 劉澤楷正揉著剛才被揍的地方,注意到傅璟三時,人已經(jīng)站在他面前揚起了酒瓶。 臭小子你想做什么,你想做什么! 傅璟三連狠話也不撂,對他的話置若罔聞,眼瞧著就要往下砸。 老話說,會咬人的狗不叫,就是傅璟三這種沒有多余話,上來就動手的人最可怕。他劉澤楷那群混混最多是動動手,而傅璟三那股氣勢,就是在大庭廣眾下把人殺了,也不無可能。 劉澤楷嚇得猛縮了縮脖子,以為自己今天這虧是吃定了;就在千鈞一發(fā)時,擠過人群的保安眼疾手快地拖住傅璟三,連忙把他往后拉開:鬧什么,鬧什么,要動手不要在我們店里動手! 無論誰都以為保安人員來了,這事應該算告于段落;可傅璟三絲毫沒放松,被人拖著還要往前沖,酒瓶被他緊緊抓在手里,仿佛只要有一點機會,他都要砸在劉澤楷腦袋上。 但最后他沒得逞,好幾個保安一起把他架去了酒吧后場,劉澤楷和他的狐朋狗友也被請了過去。 砸壞的東西要賠,對其他客人造成的麻煩要賠,酒吧經(jīng)理笑瞇瞇地通知他們金額,還溫馨補充道:或者報警處理也可以。 是他動手打我,我壓根不認識這瘋子!!劉澤楷揉著臉道,要賠也是他賠! 你們誰賠償,那不關(guān)我們的事,我們只要賠償金。分配不和諧就請找警察處理 傅璟三在混戰(zhàn)中被人踹傷了腳踝,鼻梁還被揍了一拳,那人手指上的戒指在他鼻梁上留下了兩道很深的破口。剛才他一點沒知覺,現(xiàn)在才后知后覺痛起來。 劉澤楷還在和酒吧經(jīng)理打太極,試圖說服對方先放他走,這錢該傅璟三賠。 兩個人的說話聲像蚊子叫似的煩人,他良久都沒說話,等到心煩意亂到達了頂點后,伸手從進口袋里摸出一大把散著的鈔票整鈔是還沒來得及存進公賬里的貨款,只有零錢是他隨身帶著用的。傅璟三飛快地數(shù)了二十張出來拍在桌上,再看向劉澤楷,兇惡道:別再來找我姐,再欺負我姐我就殺了你。 你你你,你嚇唬誰呢你 他說完就走,忍著腳踝的痛走得飛快,絲毫不拖泥帶水。 酒吧經(jīng)理和劉澤楷被他那瞬間爆發(fā)出來的戾氣嚇到了,誰也沒出聲攔。他就這么快步走出去,剛出了正門便再忍不住疼地呲牙咧嘴停住腳。 他深深吸氣,也不知該回醫(yī)院還是該回家,便隨意找了個方向,有些跛地慢慢走。 來找劉澤楷也好,動手打人也好,他是氣上心頭不出氣不痛快??烧孢@樣有勇無謀地上去動手,劉澤楷是挨了打,他也沒討到什么好。那股憤怒已經(jīng)偃旗息鼓,他走著走著,陡然間有種做什么都毫無意義的失落感。 他還得去取兩千塊出來補進貨款里,典型的傷敵八千,自損一萬二。 越這么想,傅璟三越覺得自己蠢,卻又沒辦法回到半小時前阻止自己的沖動。他在熙來攘往的街上行走,路邊店鋪的歌聲和行人的交談都很熱鬧;唯獨他沉默且狼狽,因為腳腕而走得一瘸一拐,頭也埋得極低,不想被任何人看見他紅腫受傷的鼻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