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位空降[娛樂圈] 第93節(jié)
能力強的可靠助理真的很令人安心。 “這么晚了?”姜旭西胳膊有點酸,放下手機看了眼天色,才意識到屏幕在昏暗環(huán)境下變得更刺眼了。 林項北抬頭看向周嶼白,在對方不著痕跡微微點頭后,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將手機還給了萬柏:“那我們出發(fā)吧?!?/br> “肚子餓了嘿嘿。”邊南一從上鋪跳下來,假意不知道林項北訂的哪家餐廳,問了一句去哪。 林項北原本訂好的位置在煙花大會附近,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換了地方。 他接過周嶼白遞給他的車鑰匙,側(cè)過臉戴口罩:“到了就知道了?!?/br> 成員們出去吃飯自然不能再穿玩偶服,只日常裝戴了帽子口罩,好在晚上比較昏暗,除非一路跟著他們,偶然碰上的概率很低。 愛豆的便服哪怕款式普通,上身也說不出的好看。 權(quán)哲黑長袖外搭了紫色寬大短袖,漁夫帽上一側(cè)的三個銀環(huán)隨動作晃動著,黑色口罩上還印了一個裂口,抄著口袋酷酷往門邊上一靠,左側(cè)的耳環(huán)閃著光。 這一身搭配很隨意,但帶著rapper獨有的隨性頹廢的拽感。 都說小時候跳舞會影響長高,小邊最近個子卻rou眼可見又往上竄了一截。盒飯吃的清湯寡水,運動量又過大,老幺肌rou含量增加了不少,看著卻像是更清瘦了。 本來帶著點少年期特有的嬰兒肥,近日里瘦的消下去了,側(cè)臉的線條都凌厲了一些。肩膀?qū)掗?,hiphop風(fēng)寬松肥大的t恤看著卻空落落的,風(fēng)一吹能看出清晰的倒三角身材。 他原地起跳抬手勾下來了掛在上鋪的棒球帽,反手按在腦袋上,往下壓了壓。 不說話,竟也看不出平日里憨憨的屬性,更聯(lián)想不到白天走路一晃一晃的熊本熊。 林項北蹲下系鞋帶的時候,一個帽子蓋在了眼前。 他仰起臉,周嶼白推開門,走廊里的燈光打在他的領(lǐng)口,光影錯落。 “先戴這個。” 晚上練習(xí)完回宿舍的幾個練習(xí)生往樓上走時,剛好碰到他們往樓下走。 穿著常服的nebulax前輩們跟他們當(dāng)頭撞上,下臺階時微微點頭。 或許是一個從上往下,一個自下向上看的緣故,練習(xí)生們只覺傳說中的前輩氣場驚人,簡單頷首時也酷的一批。 不是所有練習(xí)生都能有nebulax的身高,完顏團不止是指的臉,同樣也包括身材。 “白哥。” “哲哥?!?/br> …… 幾個練習(xí)生等他們離開后,湊在一起驚訝地討論。 “姜哥回來了?什么時候的事兒?” “不知道,沒聽到消息,可能就這兩天吧?!?/br> “nebulax快要回歸了吧,姜哥真的徹底退出了嗎,好可惜啊。訓(xùn)練期間,姜哥每個月的練習(xí)生考核測評一直都是a?!?/br> “別想了,咱們還是cao心一下自己什么時候才能出道吧?!?/br> 林項北開車。 雨停了,只是停的太晚,煙火大會還是重新定了日期。 姜旭西瞇起眼想看清導(dǎo)航上的地點,發(fā)現(xiàn)竟然真的是一家出了名很貴的餐廳。 他一怔,說想吃最貴的只是半開玩笑的,沒想到林項北好像當(dāng)了真。 姜旭西想讓林項北換個地方,不用真的去那么好的餐廳:“阿北,你進(jìn)團沒多久,應(yīng)該也沒什么積蓄。最貴的只是玩梗,換一家吧?!?/br> 林項北單手搭在方向盤上,透過后視鏡看了他一眼:“沒事的,旭西哥?!?/br> 為了讓姜旭西放心,林項北平靜地補充了一句:“我有錢?!?/br> 對姜旭西來說,林項北所謂的“有錢”,應(yīng)該不是真正意義上的。 他頭疼地?fù)u頭,覺得真讓林項北請,他怕是有點良心不安。 總覺得是在坑實誠弟弟。 坐在副駕駛的周嶼白透過玻璃窗看著上面的倒影,簡單開口:“沒關(guān)系?!?/br> 結(jié)賬的時候,不需要林項北真的付賬。 林項北看出成員們都不信他有錢,就連邊南一都覺得他應(yīng)該只是說說,也沒有解釋。 這家餐廳位于全城最繁華的地段,在大廈的最頂層。 六十八層。 姜旭西靠在電梯間內(nèi),看著向上跳的數(shù)字,有點無奈又有點感慨。 他是不會讓林項北真的請他這一頓的,但是林項北將他說的話記下來并做到了,讓姜旭西感覺到了跟物質(zhì)無關(guān)的暖意。 服務(wù)生訓(xùn)練有素,看到他們摘下口罩時明顯認(rèn)出來了,笑容依然不變,絲毫沒有露出不必要的驚訝。 “請跟我來?!?/br> 林項北訂的位置,是特意提前查過才定下的。 靠著落地窗,正面對著的就是cbd林立的高樓。 鋪陳開來望不見盡頭的城市燈火,像無邊際的星盤。交錯的街道上流動的車燈如同星光入海,無聲而靜謐地奔流,浪漫中不乏恢弘。 這家餐廳的宣傳中,就有“觀全市最美夜景”這一條。 而且只有在這種高級餐廳,才能夠確保不被打擾。 林項北看了眼時間,距離九點還有二十分鐘。 刻意卡著時間來的,剛剛好。 除了林項北跟邊南一外,其他成員都喝了酒。 只是他們都沒有忘記特意來這里的目的。 時間指向九點的那一刻,成員們都放下筷子,朝同一個方向看過去。 姜旭西不明所以地跟著轉(zhuǎn)移視線—— 下一秒,他看到了落地窗外,雙子塔上綻放的煙花。 不止全城最高的雙子塔,整個cbd商圈無數(shù)棟高樓的外屏,都在同一時間,綻放著繽紛絢麗的煙火。 數(shù)百米高的頂層餐廳,正對著波光粼粼的城中湖,湖水倒映著高聳入云的煙火,無聲在空中綻開。 巨大的電子屏上,煙花在清晰的字跡上點綴著。 [去更好的未來] 姜旭西怔怔地看著,好長時間都沒有說話。 同一時刻,開車經(jīng)過的路人、在湖邊乘涼的老人、坐公交疲憊放空看向窗外的上班族、認(rèn)真?zhèn)淇记袚Q人生階段的學(xué)生,都在城市的不同角落,仰起頭看到了這一幕。 煙火很美。 雨后的夜空是濃稠的,夜色朦朧,天空泛著淡淡的青紫色。 需要煙火來治愈人生的,永遠(yuǎn)不會只有一個人。 他們在同一時間抬起頭,共享這一刻的無聲而盛大的綻放。 所有的失落都被撫平,帶來的不僅僅是希望,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 林項北看著姜旭西怔忪的神情,跟成員們交換了一個淺淡的笑容。 成員們加錢買了全城最高的雙子塔樓外的大屏,并且盡可能的,讓李元去協(xié)商拿到了更多的商務(wù)樓外屏。 緊急投屏要比正常走流程困難的多,但好在一切都來得及。 姜旭西以為自己掩藏的很好,但成員們跟他朝夕相處了這么久,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來他在想些什么。 他們只是裝作不知道。 人生不會走散。 本來就該相遇的人,哪怕中途走散了,也注定會再重逢。 人情會變淡,但存在過的痕跡,永遠(yuǎn)不會消失。 變淡了,也曾勝過這世上所有真摯。 萬柏仰起頭靠在椅背上,不知道鼻子為什么發(fā)酸,他的手握著酒杯,不想承認(rèn)眼里積攢起來的洶涌,是所謂的眼淚。 在萬柏看來,眼淚是軟弱的。 他從不軟弱,練舞時受傷的時候難免,拉伸時筋硬得拉不開也要咬著牙忍,一天睡不到兩小時累得靈魂都要出竅好像行尸走rou,飄也要繼續(xù)飄著動,第一次上臺大腦一片空白在舞臺上忘了動作,就那一次作為零經(jīng)驗的新人失誤,被黑子拿出來反復(fù)罵了一年。 他不覺得這些有什么好哭的。太平常了,反反復(fù)復(fù)經(jīng)歷,不新鮮,不可怕,逐漸也就不傷人。 姜旭西摔下去的時候,萬柏還是沒有眼淚。 他更多的是茫然,近乎冷酷的冷靜,像一個脫離軀殼的旁觀者,在理智的得出結(jié)論,或許這里就是他們能一起走到的終點。 剩下的路,就不會再有姜旭西的陪伴了,他依然會走在這條路上,對他來說,似乎是沒有什么實際的改變的。 但現(xiàn)在,他的眼淚洶涌的像是體內(nèi)的零件故障,視野一片模糊,該看到的還是能看到,想笑也依然可以扯開嘴角,只是他控制不了所謂的軟弱。 萬柏想,今晚真的是要一醉方休。 沒有人去嘲笑萬柏的眼淚,連周嶼白都只是安靜地看著瓷盤上的一點青色紋理,飯桌上一時間只聽得見細(xì)小的摩擦聲。 權(quán)哲面無表情地倒了杯酒。 他問姜旭西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汲煦錫垂下眼,遮住眼底一閃而逝的水光,淡淡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他總是很沉默,今晚更是沒有開口說過什么。 已成定局的事實無法挽留,汲煦錫唯一能做的就是告別,但是他還沒有準(zhǔn)備好。 姜旭西說公司給了他假期,他想先去世界各地轉(zhuǎn)一轉(zhuǎn)看看,再考慮未來還要不要繼續(xù)留在這個圈子里,轉(zhuǎn)型去做歌手或演員。 拍戲他也會受限,很多題材會沒法拍,再加上他喜歡舞臺,或許還是會選擇做歌手。 只是他最喜歡的曾經(jīng)是,也永遠(yuǎn)是跳舞。 人生本就總有遺憾,是一種空泛而蠻橫不容反駁的道理,也是安慰自己去坦然接受現(xiàn)實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