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位空降[娛樂圈] 第4節(jié)
新的好友界面上,頭像是未更改的默認圖片,微信名則是mdccxxix。 朋友圈里空空如也,一條內容都看不到,也沒有個性簽名。 一切都干干凈凈,什么生活中的細節(jié)都挖掘不到。 仿佛不存在這世間,不沾染人間煙火,誰也抓不住。 周嶼白修長指尖在屏幕上劃了劃,垂下眼看著彈出的好友申請。 mdccxxix。 羅馬數字。對應的是阿拉伯數字1729,同時也是卡邁克爾數,哈沙德數,以及鄒塞爾數。 是認為自己很特別嗎? 他凝視著這個界面出了會兒神,點擊同意添加好友后,重新輸入了好友備注。 [你誰]。 未聊過天的空白記錄躺在列表最上方,周嶼白抿唇看了一會兒,將手機鎖屏扔到了一邊。 第二天。 師南給林項北提前發(fā)過了宿舍的地址,距離公司大概有一個半小時的車程。 大概是難得放假空閑時間比較多,邊南一給林項北念念叨叨發(fā)了幾條消息,說原本他們出道前也是住上下鋪的小宿舍,粉絲多了之后總有私生晝夜不分扒門,連扔的垃圾都翻,實在不堪其擾,才搬出來住的。 nebulax給公司賺了很多錢,因此星源難得大手筆在高級住宅區(qū)租了一棟獨棟別墅,進出都需要身份驗證,私生帶來的困擾大幅下降,終于能睡個踏實覺。 師南提前打點過,林項北拉著行李箱在庭院門外站定,輸密碼開了大門。 這片住宅區(qū)住了不少明星,極為注重隱私,庭院內外用植被分隔開來,從外面什么都看不清。 獨棟別墅比林項北想象的要大,有一處大概一百平的木質平臺,跟房屋二樓聯(lián)通,通往空中花園。 外觀極具現代設計風格,看似不規(guī)則事實上極為合理的建筑構造,看上去有種特殊的美感。 林項北推開玻璃門,將行李箱先放在了門口。 他來得太早,現在還不到八點,因此沒有直接出聲,而是安靜走進去四處看看。 挑高目測五六米的客廳上方有天窗,采光極好。 質地柔軟的白色地毯干干凈凈,與淺藍色的沙發(fā)搭配,看上去一塵不染。 照片墻上覆蓋了nebulax各個成員的寫真。 應該是用拍攝雜志封面時的照片制作懸掛的,周嶼白漫不經心的望著鏡頭,暗色調的眼影跟反射光芒的戒指形成鮮明對比。 林項北看了兩眼就移開視線,轉而進了高出三節(jié)臺階的廚房。 廚房是開放式的,一看就知道沒有使用過。全新的餐具擺放的整整齊齊,外觀漂亮的油煙機是最容易沾染油污的純白色,卻依舊跟樣品房一樣潔白嶄新。 櫥子里只放了幾包方便面,油鹽醬醋都沒有拆封,冰箱空空如也,只整齊擺著一排純凈水。 林項北摸了摸肚子,正遲疑的時候,視線掃過,無意中注意到了之前忽視的“重要物品”。 ——垃圾桶里躺著十來個外賣盒子。 林項北:“……” 原來是靠這樣活下去的。 隨處可見愛豆居住的特質,林項北晃到衣帽間,不由得怔了怔。 不知道是nebulax里的誰有強迫癥,衣帽間里的一切都整潔的有點不可思議。 按理說六個男生一起住,大概率會看著比較亂,衣服鞋子到處扔。 但是眼前的衣帽間里,各式各樣的物品分門別類的放置著,棒球帽一排,漁夫帽一排,數十款墨鏡按照品牌分別放好,戒指、項鏈如同專柜,襯衫疊得整整齊齊,還按照顏色變化整理過。 各種款式的鞋就更不用說,完全就是強迫癥的極致。 林項北莫名往后退了一步,神色不變的立刻離開了這一處空間。 剛滿十八歲不久的林項北表情冷靜,心里默默閃過一個念頭。 人不能這么活著。 至少……不能這樣。 大概要累死。 如果未來某個隊友要求自己同樣維持這樣的整潔度,他絕對不可能做到?!猪棻钡欢鴪远ǖ南搿?/br> 關著門的房間林項北都沒有進,他不知道哪一個是自己要住的空房間,還是等有人醒了再放行李就好。 回到客廳,林項北從單肩包里拿出僅剩的一個紅豆面包,干脆地咬開包裝,叼著面包從行李箱里翻出一本書看。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項北隱約聽到二樓傳來模糊不清的歌聲。 莫名有些熟悉。 他將書放到一邊,順著聲音上了樓梯。 剛才林項北沒有上到二樓,因此也不知道二樓有練習室。 門沒有關好。林項北透過半關的門,看到穿著寬松休閑t的周嶼白抱著原木色的吉他,未干透仍有些濕漉漉的黑發(fā)垂落在額前,正低頭撥動著琴弦。 清透的吉他聲伴著低沉溫柔的哼聲。 “我曾無數次想過” “人似乎總在得到的同時失去什么” 林項北腳步一頓,靠在門外安靜的聽。 是nebulax第一張專輯里的《再次走向你》。 那天在耳機里聽到后印象深刻的歌聲,就是周嶼白。 林項北一時出神,沒注意到邊南一揉著眼睛走過來,打著呵欠嘟囔了一句:“哥,怎么不進去呀?” 歌聲驟停。 第4章 周嶼白撥弦的手停了一瞬,頭也不抬的道:“要聽就進來聽,這也是以后屬于你的歌?!?/br> 靠在門外的林項北動了動,沒說話。 感覺清醒一點了的邊南一拍了拍臉,推開練習室的門搭著林項北的肩膀邁了進去,“你們怎么都起的這么早啊,好不容易能有幾天睡懶覺的時間,多珍貴啊,咋不知道珍惜?!?/br> 他半夢半醒的念念叨叨:“等重新開始連軸轉你們就知道后悔了……” 林項北環(huán)顧著這間練習室,內部布置了專門的隔音墻,將門關好的話聲音傳不出去,無論什么時候練習都不會影響周圍的住戶。 各類樂器都很齊全,即使nebulax不是樂隊類型的團體,作為愛豆多少也都會一些樂器。 電子琴,架子鼓,吉他,貝斯,薩克斯,小提琴大提琴,還有音箱和專門的立麥。角落里有休息用的單雙人沙發(fā)還有高腳椅。 周嶼白將兩條胳膊撐在吉他上,一條長腿踩在地面,抬起頭:“有什么會的樂器,可以展示一下?!?/br> “見面會有時候我們會以樂隊的形式唱live,也會有個人舞臺,嶼白哥吉他和貝斯都彈得很好,高中的時候鋼琴有開過演奏會?!边吥弦煌嘲l(fā)里一癱,望著天花板努力不讓眼皮打架,“我只會一點小提琴,練習生時期要掌握一門樂器,斷斷續(xù)續(xù)學了一兩年,提前給譜子能勉強撐撐場子?!?/br> 滔滔不絕的邊南一迷糊的腦子忽然一清,這才想起林項北只做了一個月的練習生,在此之前是普通學生的話,多半不一定有涉獵,尷尬地撓了撓頭,趕緊想補救—— “哥你要是沒有會的樂器也沒什么大不……” 清脆的鼓聲響起,邊南一眼睛微微睜大,頓時將后半句咽了回去。 對哦。 師南只說林項北作為練習生練習了一個月,沒說他是純花瓶啊。仔細想想,公司怎么可能安心讓完全沒有舞臺感的人直接加入n團,總不至于被顏沖昏了頭。 這幾年大火的選秀節(jié)目里,也有零基礎的圈外人參選,最終高位出道的。如果每天的訓練時間能跟得上,或許能有驚人的進步也說不定。 有林項北這樣的顏,粉絲大概也不會介意搞一波養(yǎng)成系。 林項北坐在架子鼓后調試了一下高度,細長的木質鼓槌在五指間眨眼轉了一個來回。 原木色的鼓棒快得如同虛影,在骨感修長的白皙指尖旋轉,從每根手指間靈活繞過,最后穩(wěn)穩(wěn)落在手心。 隊里的權哲也會一點架子鼓,但林項北起初先熟悉鼓隨意敲得那幾下,就能看出比權哲要厲害的多。 自昨天見面起就沒怎么說過話的林項北看上去很安靜,有節(jié)奏感的架子鼓聲傳來,卻也絲毫不違和,反而多了一絲隨性肆意的自由感。 他狀態(tài)很放松,試了試手感后,看著沒有吭聲的周嶼白語氣平和的淡聲道:“要不要試試合奏?爵士,satindoll?!?/br> 一直目不轉睛看著林項北的周嶼白一頓。 邊南一本以為周嶼白肯定會拒絕,沒想到周嶼白將吉他放到一邊,站到了電子琴后,干脆的彈了一個前奏。 清脆的琴音節(jié)奏感極強,而他在按下第一個琴鍵后,鼓聲很快幾乎在同一時間跟上節(jié)奏。從未磨合過的鍵盤和架子鼓,仿佛排演過數百次般,出奇的默契。 在架子鼓瞬間合上節(jié)拍時,周嶼白眼底閃過一抹意外之色,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 爵士本就是自由奔放的,輕快的鋼琴音色和低音大鼓、節(jié)奏镲合在一起,仿佛在一望無際的曠野上奔跑,草木清香在熱烈的陽光炙烤下蒸騰。 邊南一起初驚訝地無意識張開嘴巴,后來卻不由得跟著晃動起身子,流露出愉快的興奮之色。 到了后來,甚至周嶼白做了即興改動,林項北也一樣能默契跟上。 即興演奏是爵士樂的靈魂。 最后一個琴鍵落下,周嶼白嘴角短促的揚起一抹笑意,又很快收斂。 “太強了吧!”邊南一徹底清醒了,從沙發(fā)上跳起來,“都沒有排練過,居然能配合的這么好?!?/br> 他摸著下巴饒有興致的分析:“見面會上你們兩個要是有合作舞臺,我看就表演這個就行,都不用練習?!?/br> 將鼓棒放回原位,林項北看了眼周嶼白,沒有談剛剛這一合奏的意思,站起身:“早飯吃什么?” 剛好轉身的周嶼白跟林項北對視了短暫的零點一秒,同樣轉開視線,往門外走時頭也不回道:“外賣?!?/br> 被雙方不約而同的無視,莫名像個透明人的邊南一摸摸鼻子,跟在兩人身后往樓下走。 慢半拍的老幺后知后覺的意識到,隊長剛才是主動回答了林項北的話嗎? 客廳依然空無一人。 剛才關上了隔音室的門,出來后邊南一探頭探腦看了一圈,發(fā)現房間門依然緊閉,剩下那三個隊友居然還在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