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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深殿春在線閱讀 - 深殿春 第64節(jié)

深殿春 第64節(jié)

    但窺視皇帳大小也是個死罪,若真是趙究藏了人,他還真沒什么好法子把人找出來。

    難道要眼見他搶了女人,還得聽他的娶那個文妙璃,那他白徽也太能當(dāng)孫子了吧。

    他能忍得了對當(dāng)初不起眼的江究俯首稱臣,可忍不了被他隨便指個女人,自己霸著沈觀魚。

    正漫無邊際地想著,一道嫵媚的聲線響起:“陛下這賜婚你可還滿意?”

    白徽掀眸看去,是一個穿著十六幅百蝶宮裝的女子,面容姣好嫵媚,身姿窈窕。

    他知道這人原先坐著的位置,她是長公主,不過她來找自己做什么?

    “見過長公主?!彼笆中卸Y,眼中一派陌生。

    長公主婉轉(zhuǎn)低語:“冤家,這是將本公主忘了,那連華章園里春風(fēng)一度的事也不記得了嗎?”

    她話說得輕松,心里卻打起了邊鼓,莫非他真的忘了,那她面子在哪?

    白徽皺眉回憶,他初到京城,確實(shí)在華章園里放肆了幾天,之后收用了莘娘后就懶得再多找別人,實(shí)在記不清自己哪日醉酒摟了哪個姑娘睡覺。

    聽她這話,自己是跟她睡了?

    見他真想不起來,長公主只想當(dāng)場甩袖離去,若不是跟他那一晚讓人念念不忘,這人長得也出挑,身材挺拔英武,她才不想搭理他。

    白徽也不是真的犯蠢,他記不起來了,見她不是來找麻煩的也不在意,賠禮道:“臣若有冒昧之處,給殿下賠禮。”

    “廢話少說,答本宮問題?!?/br>
    白徽略想了想,答道:“臣娶不娶無所謂,就不知她愛不愛鬧?!?/br>
    “若是你愿意,本宮可以跟陛下說說……”長公主只說了半句,便噙著笑拿媚眼勾搭他。

    “文小姐的親事臣卻不急,”白徽打量了一下長公主,如何能不知道她的意思,白徽渾慣了,女人往他身上撲實(shí)在是常事,沒想到長公主對他也有興趣。

    真是要瞌睡就遞來了枕頭,他不方便進(jìn)宮探看,長公主卻方便,她能幫到自己。

    “臣倒想求殿下一件事……”他湊近了長公主低聲說了一串話。

    長公主因他靠近而起的笑意漸漸淡了下來,讓她幫他找女人,還是從她皇帝身邊,這事兒也太無稽了。

    “這事兒本宮可幫不了你。”她起身想走,白徽卻拉住她的帕子。

    那侵略性十足的男性氣息湊近她,低聲撩撥道:“公主若是幫我,往后你的枕席,臣也是可以多暖一暖的。”

    也就是這人比自己府上的面首都要合心意,若是別人,她早就要降罪了。

    長公主壓心動,扯回自己的帕子,好整以暇道:“你既然心里有別人,本公主也沒什么好幫你的,枕席,本宮多的是?!?/br>
    白徽站得更近,笑道:“公主話別說這么早,不若待會兒去臣的營帳一趟,臣會讓公主明白,這買賣不虧的……”

    長公主和白徽說了這么久的話,自然被不少人看見了,前后兩個貴女找這位指揮使,誰不說這白徽艷福不淺,但也對長公主存了鄙夷,看向文妙璃的眼神都帶上了同情。

    文妙璃八風(fēng)不動,只當(dāng)什么都不知道。

    趙究和沈觀魚玩到了太陽落山,滿身霞光也不愿意回營帳,又燃起篝火將今日獵到的野物烤了一只,他幾年不曾自己動手了,但烤出來的東西吃著還不錯。

    篝火噼里啪啦燃著,趙究抱著看她吃,嚼得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嘴角也油汪汪的,真是不講究。

    “吃飽了?”趙究越瞧她越覺得饑餓,眸光暗得像頭獸。

    “嗯?!鄙蛴^魚點(diǎn)頭,拿沾濕的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嘴,又是干凈的小娘子。

    “那咱們回去吧?!?/br>
    趙究下巴擱她肩上,唇瓣有意無意地親她柔嫩的脖頸。

    沈觀魚哪里看不出他的小心思,但天色確實(shí)也不早了,兩個人還是一道高高興興地回了營帳。

    趙究拉著她的手穿過禁軍的拱衛(wèi),就見康業(yè)守在帳門外,見他們回來,迎上來低聲道:“陛下,長公主殿下來了?!?/br>
    趙究站住了腳步,回頭看沈觀魚。

    火把搖曳,她還是能看出趙究眼中的深意,他在問她是要跟自己走進(jìn)去,還是就此躲著。

    沈觀魚默默撒了他的手,站定在原地:“我就在這兒等著,陛下先進(jìn)去吧?!?/br>
    開懷了大半日的心情,因?yàn)樗@個退避的小動作有些消散。

    罷了,她膽子小,況且現(xiàn)在也不是什么好時候,什么事都留待回宮后再說吧。

    說服了自己,趙究背著走了進(jìn)去,長公主坐在下首的交椅上,正刮著杯盞中的茶沫,看來沒等多久,旁邊還站著個小侍。

    “長姐是有何事?”趙究只想趁早打發(fā)了她。

    蓮鈺見他這么晚才回來,有些驚訝,就算是臣子商議朝事也該是別人來這個營帳,總不會是陛下去別人那兒。

    這人早早就說回來休息,竟根本不在營帳中,莫非她無意撞破了什么小秘密?

    心念一閃,她適時起身行禮:“陛下,本宮是過來問陛下安的?!?/br>
    “朕安,天色也晚了,長姐回去休息吧。”

    蓮鈺自然不是單來問安的,她問起了趙究方才是去了什么地方,趙究敷衍道是去吹夜風(fēng),結(jié)果她竟擺出閑聊的架勢,東拉西扯起來。

    趙究不耐煩了:“朕騎馬乏了,長姐沒事就回去吧?!?/br>
    聽到了逐客令,蓮鈺終于慢吞吞說起來由,沒辦法,白徽讓她多拖拖時間,

    “本宮見陛下來獵場這一日了,身邊也沒個可心的人伺候,所以帶個人過來,陛下瞧瞧可合心意?”

    說罷對身后的小侍說道:“你上前,抬起頭來。”

    那小侍上前見禮,微微抬起來的臉,模樣竟與沈觀魚男裝時有七分相似。

    趙究皺緊了眉看了他一眼,問蓮鈺:“長姐這是何意?”

    蓮鈺殷勤道:“那日在纈姝樓見陛下喜愛那個少年,偏不巧那少年沒了,本宮找了許久才找著這個有些相似的,不知陛下覺得如何?”

    蓮鈺這是真當(dāng)他是斷袖了,徐脂慧竟然還沒告訴她嗎?

    “長姐不必如此,朕不是那分桃斷袖之輩?!壁w究干脆說道。

    不是?蓮鈺驚訝地瞪圓了眼,陛下不是承認(rèn)了喜歡那個少年嗎?

    趙究不介意將事情挑破,讓蓮鈺去找徐脂慧的麻煩:“那日的少年,長姐沒看出來是個女子嗎?徐家女找了個女人來騙你?!?/br>
    找來騙她的?這話如同在蓮鈺心底落下驚雷。

    好,好個徐脂慧,枉自己將這人當(dāng)做姐妹,竟然戲耍自己這么久,真是讓她丟了好大的一個臉!

    長公主生平頭一遭這么尷尬,還是在自己弟弟面前,登時一張臉又紅又白,最后只能是帶著小侍灰溜溜地走了。

    等人進(jìn)去,趙究即刻吩咐道:“去查一查蓮鈺在獵場這幾日都見了什么人,說了什么話?!?/br>
    長公主不好好享她的福,偏打起他的鬼主意來了。

    這時營帳外忽然響起了喧鬧聲,長公主的尖叫聲響起,趙究猛然想起還在外頭的沈觀魚,即刻快步走了出去。

    營帳外,目送趙究進(jìn)去了,沈觀魚離帳門遠(yuǎn)了些,怕長公主出來撞見。

    遠(yuǎn)處的高樹上,早有人拿千里鏡窺視起了皇帝的營帳,長鏡中能看見主帳朦朧的火把,重重禁軍之后,沈觀魚那張清艷絕俗的小臉時隱時現(xiàn)。

    她果然在這里,和趙究有了勾纏。

    白徽收了千里鏡,心底的疑惑終于解了,才出齊王府,又入帝王懷,當(dāng)年他怎么也看出沈觀魚是個這么有本事的。

    到了趙究嘴里,想把她搶過來可不容易了……不過現(xiàn)在!

    他忽然又拿起千里鏡看了一下,沈觀魚如今站在黑暗處,趙究進(jìn)去應(yīng)付長公主去了,當(dāng)真是個好機(jī)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人弄暈了藏起來,任趙究找去。

    白徽馬上躍下了高樹,悄悄地往主帳那邊潛了過去。

    沈觀魚就站在暗處默默等著,面前的禁軍像山一樣林立在眼前,夏昀守在暗處,她是絕對安全的。

    然而不知名的黑色淵流在悄然匯聚,逐漸侵襲著營帳,夜色昏暗,等到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是鋪天蓋地。

    沈觀魚瞪大了眼睛,是蟲子!又是那日在齊王府出現(xiàn)的蟲子!

    禁軍亂了起來,黑色的蟲子將火把的光都給吞噬了,緊接著長公主一聲驚叫,沈觀魚知道大事不妙,她想沖過去找趙究或是夏昀,但一張氣味刺鼻的帕子忽然捂住了她的口鼻。

    沈觀魚掙扎著,發(fā)不出半點(diǎn)聲響,在黑暗中被人悄悄扛了出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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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認(rèn)親

    白徽劈暈了一人, 換上了禁軍的衣裳,本意是想悄無聲息地將沈觀魚帶走,但不知怎的, 竟有一大群蟲子出現(xiàn)引起了sao亂。

    這侵?jǐn)_皇帳的不知道是誰,目標(biāo)又是誰, 不過也算天助他了。

    見沈觀魚想跑,白徽眼疾手快地趁著黑暗將人抓住,不管后頭的sao亂, 帶著人就鉆進(jìn)了林子里去。

    而沈觀魚見到蟲子的一瞬間, 就意識到這變故是沖自己來的,又是那個苗疆少年!

    她想跑到帳門那兒去,卻被人抓住了,一塊氣味刺鼻的帕子捂住了她。

    沈觀魚被扛了起來,她想要弄出點(diǎn)響動引起周遭的注意, 但鉗制住他的人十分嫻熟,身形也高壯不少,不是那個叫尤穹的人。

    歹人將她帶入了深林之中, 沈觀魚屏息不了太久,被捂暈了過去。

    此刻的夏昀被一個人牽制住了, 那是個身形詭譎的少年, 也是他出宮察覺到時刻在暗處窺伺的人, 今夜終于見到了他, 但還是只有一個黑色的剪影。

    自那日在沈府消失,尤穹就再找不到機(jī)會接近沈觀魚, 她進(jìn)了宮去, 就算在宮外的幾日, 身邊一直是這個叫夏昀的人護(hù)衛(wèi)著, 尤穹想殺他好久了。

    這次皇帝出宮游獵,尤穹也是今日才得到的消息,一路趕來居翮山時,天已經(jīng)暗了下來,他不知道皇帝會不會帶沈觀魚出來,也是賭一賭運(yùn)氣罷了。

    沈觀魚在宮中這幾個月來他束手無策,時間不等人,這是他最后帶走人的機(jī)會了。

    夏昀分得清輕重,但他想去追人的步伐屢屢被人阻住,這才說道:“你這回倒是聰明了,還帶了幫手啊?!?/br>
    尤穹回頭看了一眼,那竄入山林的身影有些不對,不是他的人!

    但后頭已經(jīng)那人已經(jīng)追上去了,尤穹稍稍放下心來。

    這念頭只在一瞬間,夏昀見他閃神,殺招直取他的咽喉,劍鋒晃見他面上白色的花紋,尤穹后仰身子踢開,二人又過了十幾招,不分勝負(fù)。

    見時間差不多了,尤穹吹了一聲哨子,那些殘存的蟲子慢慢聚攏了過來,夏昀應(yīng)付不及,眨眼之間尤穹已經(jīng)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