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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深殿春在線閱讀 - 深殿春 第56節(jié)

深殿春 第56節(jié)

    沈觀魚點頭,抬手幫他將厚重的玉帶朝服解下,趙究還有余力將她抱起,“玉頂兒,玉頂兒……”

    到了床榻上,他一迭聲地喊,微涼的唇瓣追纏著她的,舌尖兩尾魚兒一般你追我逃的。

    “不是困了嗎?”沈觀魚有些招架不住,她瞇著眼見兩人衣裳被他甩了下去。

    “馬上,弄好了就睡?!?/br>
    他邊說邊忙乎著,剛挽起的紗帳又落了下去,青蓮濯水繡在不矮的地方,卻被玉頂兒的足不住地踢到了。

    沈觀魚忙要把足擱下來,扭身要離開他,“這一大早的不像話……”

    已經(jīng)晚了,趙究側(cè)躺著箍住她的纖腰,收著力慢慢研抵。

    沈觀魚臉一片緋紅,都要哭了:“陛下不是說往后要問我的意思嗎?”

    趙究咬著她的耳朵,清潤的聲音呼哧起來也是好聽的,“好,現(xiàn)在朕現(xiàn)在問,讓朕好好疼你,可好?”

    沈觀魚摳著被子,臉埋起來:“不好……”

    “那朕就待會兒再問,”趙究輕咬她一口,十分不要臉地借著潤沼咕唧了起來,不時問沈觀魚要急還是要緩些,她都羞死了。

    趙究垂眸,離開的堅刃與潤沼絲連不斷,“都成這樣了,真的不讓朕替你好好松展松展嗎?”

    沈觀魚都快氣死了,好好的一個清晨鬧成了這樣,“無賴!”

    “無賴這回一定讓玉頂兒舒坦好不好?”

    她最終緩緩地點了點頭,“呃……”頭還沒點完,他就辦起了壞事。

    趙究這回真的溫柔了許多,沈觀魚被掇弄得唧噥個不住,又被耐心地親吻著,清絕的容顏若芙蓉盛開,艷色無雙,偏聲音可憐得像貓兒似的。

    趙究越聽,越得花大力氣控制自己別傷到她。

    可慢慢地,沈觀魚自己就不對勁兒,她不對勁兒得有些難為情,想說什么又說不出,有些怨憤地瞪著趙究。

    趙究自然知道她想什么,雖然他也要不成了,卻一定聽她先開口求。

    “玉頂兒,吃到甜頭了是不是?嗯……”

    趙究的嗓音比唱歌還好聽,輕’’吮起她的唇瓣,明知她羞,還壞心眼地問這種話。

    察覺到原本直來直去的起落竟也停了,沈觀魚噙著眼淚不解地看他,才發(fā)現(xiàn)趙究的眼睛幽深得幾乎要把人吃掉。

    她心臟停了一瞬,抖了一下,反引得趙究低哼了,“玉頂兒……不求我,反倒要自己夾,就這么喜歡嗎?”

    一句話讓沈觀魚羞得不能見人,偏趙究還在一個勁兒地說,她只能哭著說:“給我吧,都給我吧。”

    趙究的眼神徹底變了,猩紅如獸類,幾乎是咬牙說出這句話:“這是你要的,我自然就全給你,盡給我收好了?!?/br>
    說罷,趙究終于不再收斂了,沈觀魚被掇弄得抬手捂住了嘴,這兒可不似存壽殿這么寬廣,扶秋她們說不準離得并不遠,她害怕。

    手被趙究拉下,他狠狠堵住了她嫣紅的唇,越發(fā)沉勇,直到最后趙究抱緊了她,喊了一句“玉頂兒”,二人相互交付了自己。

    吁著氣兒找回神智,沈觀魚忍不住回頭看一眼,堅刃終于不兇了,拖曳出來,白魚兒的痕跡一路從他的到她的。

    她匆匆瞧了一眼不管再看,趙究扯過被子抱住她,才終于說道:“睡吧,睡醒了再打理。”

    可沈觀魚哪里睡得著,呆滯地看著他線條美好的側(cè)臉,仍舊不明白,好好的一個清晨,怎么成了這樣……

    趙究只說了一個時辰便醒了,沈觀魚握著自己的頭發(fā)起身,跪著將床帳挽了上去。

    趙究支著腦袋看她,姿態(tài)頗有幾分風(fēng)情搖曳的意思,沈觀魚仰頭掛帳時,那玉柔的脖頸,和窈窕的身姿,看在情郎眼中,別是一番盛景。

    “趙復(fù)安昨夜死在了京外,朕殺的。”他忽然說起這句,隨意得像是說起御花園的海棠開了。

    沈觀魚乍一聽確實驚訝得不行,扭過頭來看他,眼底不見傷心:“陛下都安排好了?”

    趙究放下心來,拉著美嬌娘倒向自己,“自然都安排好了,只怕沒有一個月,就要聽見齊王府的好消息了。”

    齊王府還能有什么好消息?

    見沈觀魚不解,他說道:“近日齊王妃一直居于佛堂之中,那齊王悄悄將一女子接了回來,還帶著個四歲的小兒,大概是早養(yǎng)在外頭的外室和私生子。”

    原來如此,怪不得齊王對請摘了趙復(fù)安的世子銜后就有些不聞不問的意思,看來是早就打算好了。

    那日在存壽殿中,齊王妃的精神聽著就不大好,若是這外室和趙復(fù)安的死訊一鬧,只怕命不久矣。

    也罷,各人種的因果各人嘗,沈觀魚并沒有多少開心的意思,齊王府的事從此和她再沒有關(guān)系了。

    “陛下,用午膳吧?!鄙蛴^魚將他敞開的衣襟摟好,不讓趙究敞著那副饞人的身子在自己面前亂晃。

    “嗯……”他美美地起了身,穿衣時還不時偷個香,半點皇帝的威嚴穩(wěn)重都沒有。

    一夜之間,沈觀魚和趙復(fù)安和離的消息傳遍了京城上下,

    打今年夏天起,齊王府的熱鬧是看也看不盡,回回飲宴雖然沒有齊王府的人來,但他們在顯貴高官們的嘴里掛著就沒下來過。

    人人都道沈觀魚生不出來,趙復(fù)安也斷了腿遭沈觀魚嫌棄,兩人成了一對兒怨偶才會和離,甚至齊王公子傷心得都病了,自此閉門不出,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要舉喪。

    趙飛月也躲在了王府中,她不知道家里怎么不知不覺間都變了樣了,姚敏俞和姚姨媽某天晚上居然直接被哥哥趕了出去。

    甚至她還聽丫鬟說,齊王悄悄將一個女人安置在王府中,每晚都去那個院子,天亮?xí)r才出來,甚至,那院中不時傳出歡聲笑語。

    這還了得,那不就是在外頭養(yǎng)了好多年的外室?這事母妃知不知道!

    她去找齊王妃想問,還沒開口反倒先被打了一個耳光,趙飛月懵了,她長這么大,何時被人打過,何況還這人還是她的親娘。

    她當(dāng)即大哭大鬧了起來,齊王妃更是瘋得很,根本不心疼自己的女兒,甚至抓起一旁的蠟燭砸在她身上,罵道:“要不是你出主意弄死了那本花,要不是你!我兒又怎么會淪落成這樣!”

    他們本不必去求趙究,趙復(fù)安也不用冒險去南疆……

    齊王妃一直避見女兒,就是怕自己會恨她,她把自己關(guān)在佛堂,越發(fā)壓抑和扭曲,當(dāng)趙飛月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時候,那股瘋勁兒就爆發(fā)出來了,直要喊打喊殺的。

    趙飛月被娘親猙獰的面容嚇住了,也不敢哭,抽噎著不明白地問道:“母妃!哥哥怎么了嗎,我又弄死了什么花?”

    沒想到這越發(fā)刺激了她的瘋病,齊王妃將佛前的香攥住,帶著火星的香就要朝趙飛月扎上去。

    “啊——!”趙飛月抬臂擋住自己的臉。

    那香扎下,落了空,趙飛月找回了魂兒,才發(fā)現(xiàn)齊王不知何時趕到,及時上來將她拉出齊王妃的范圍。

    “父王!”見齊王來了,趙飛月死里逃生一般,躲到他的身后去。

    齊王道:“來人,齊王妃瘋病犯了,將她按住?!焙芸煊腥藢R王妃就被抓住,她再如何掙扎都動彈不得。

    “妃清,本王將妍娘納了,如今同她有了一個四歲的兒子,也該讓你知道了?!?/br>
    妍娘是齊王當(dāng)年的青梅竹馬,嫁到了別家,夫家死了好幾年了,沒想到兩人竟然茍且在了一處,還有了個孩子。

    一重又一重的打擊讓齊王妃終于遭受不住,她等著齊王,眼睛都燒紅了,“趙宏這老狗!竟然敢如此折辱與我,我娘家定要參你一本!老雜種??!”

    齊王倒不怕:“宗室總不能無后,你跟你兒子眼看是不中用了,本王總不能沒有香火?!?/br>
    趙飛月也呆了,齊王真的將那女人納了,她還有了一個弟弟,偏這個時候,偏這個時候!

    哥哥知道嗎?他一定不會準的。

    齊王余光掃到趙飛月,冷聲道:“不必去找你哥,好好看看這個家,被你娘和你哥攪鬧成什么樣子了,你要去找他,就一輩子靠著他,我齊王府連你也不認了?!?/br>
    父王無情的話冰雹似的敲她身上,趙飛月猶自恍惚,父親這是在逼她站邊,可自己怎么能舍棄自己母妃和哥哥,可母妃已經(jīng)這樣,哥哥能不能……

    齊王冷眼看她猶豫,說道:“斷腿永遠不可能繼承齊王府,況且他還不舉,你別指望你哥?!闭f罷出去了。

    趙飛月聽不明白不舉是什么,但她害怕地瞧了瘋癲的齊王妃一眼,忙追了出去:“父王,等等我!”

    當(dāng)夜就聽說齊王妃禮佛時不小心碰倒了燭火和燈油,火勢熾盛,很快就將這個佛堂燒成了一片火海,可憐的齊王妃也沒能救出來。

    京城人沒等來趙復(fù)安的喪事,倒是等到了齊王妃的喪事。

    宮中沈觀魚聽到這件事時,臨摹的手頓了頓,沒想到一個月都沒到,齊王妃還不知道趙復(fù)安已死的消息,自己就沒了。

    齊王府與她的恩怨徹底了結(jié),她又垂頭繼續(xù)練書法。

    作者有話說:

    ……

    第42章 冊子

    白徽可不在意齊王妃跟趙復(fù)安是死了活了的, 他自聽到沈觀魚和離的消息起,就心情雀躍地想去找她。

    雖然沈觀魚是下堂妻,但那也是白徽心底的溫柔美夢。

    他一路上就在琢磨了, 若是娶沈觀魚回家去,該是做夫人還是做妾呢。

    或許他該先去請旨撇了文妙璃, 若是撇不開,且看文妙璃能不能容下沈觀魚做個良妾,那時他倒是會對這個主母好一些。

    就這么胡思亂想著, 連沈觀魚的jian夫的事都還沒想明白, 白徽便急匆匆騎馬到了沈府門前。

    誰料沈府的大門緊閉,敲了半日也不見有人應(yīng)門。

    原來是沈觀魚早將老管家等人安排回蘇州去了,如今這兒成了一處空宅子。

    “莫非她是藏到j(luò)ian夫家中去了,”白徽喃喃自語,“那jian夫究竟是誰呢……”

    白徽其實懷疑過趙究, 但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至于,若真是趙究,皇帝想要什么不行, 何必到今日才讓沈觀魚和離。

    等了一會兒不見有人,正準備翻墻過去看看, 就聽見背后有碌碌馬車聲。

    扭臉一看, 掛著戶部侍郎府徽制的馬車朝這邊而來, 待車停了, 下來的不正是他前上峰的女兒徐脂慧嘛。

    徐脂慧也是聽聞了沈觀魚竟真的和離的消息,開心得跟過了年似的, 好姐妹終于清醒脫離了苦海, 從此海闊憑魚躍, 她這個做姐妹的自然要過來陪伴恭喜一番。

    沒想到下了車就見到了白徽, 這是她爹之前的部將,如今做了京城指揮使,她自然認識。

    散兩個人其實也只在京城見過一面,他來沈府又是什么緣故?

    二人在沈府門口是第二次見,徐脂慧開門見山:“白指揮使為何在此?”

    白徽丟回給她:“徐夫人又為何在此?”

    懶得跟他說車轱轆話,徐脂慧示意丫鬟去敲門,然而許久都不見有人來。

    白徽抱臂說道:“徐夫人別拍了,想來都不在家?!?/br>
    不應(yīng)該啊,徐脂慧邊疑惑邊轉(zhuǎn)身看向白徽:“你也認識沈觀魚不成?”

    “我同她在蘇州時曾同在明蒼書院就讀,家中長輩亦有往來,自然認識?!?/br>
    徐脂慧做恍然大悟狀,拉長了聲音:“原來是青梅竹馬?。∧鞘锹牭搅怂碗x的事,想來再續(xù)前緣?”

    白徽挺樂意聽她說兩人是青梅竹馬的,雖然不能算,誰知徐脂慧下一句就開始找不痛快:“怎么我認識觀魚這么久,都沒聽她提起過哪怕一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