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搞基建 第160節(jié)
他疑心是蕭瑾見不得人死的慘狀。 蕭瑾也順勢應(yīng)了,還吩咐道:“讓他們都關(guān)起來吧,蜀皇的尸體也找個地方埋了?!?/br> 人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死都死了,還是早點埋了才好。 蕭瑾吩咐一聲,夏國便立馬有了動靜。 燕國為不甘寂寞,夏國押人,他們便將蜀國的皇宮給翻了個底朝天。 從方才開始,燕國便對夏國對林檀起了警惕之心,又或者說他們原本就有警惕之心,只是朱庭玉那一番話,徹底將矛盾激發(fā)了。 一如之前對付齊國一樣,如今蜀國皇室也沒能逃脫被斬殺的厄運。 司徒恭等向來都遵循斬草除根,未免以后有人借著蜀國皇室的名頭興風(fēng)作浪,還是都殺了才好?;适依锊徽撃信?,都是一杯鴆酒送他們?nèi)ヒ娏酥焱ビ?。如此清理了一番,皇室?guī)缀跻粋€人不剩了,除了已經(jīng)逃走的大皇子一家。 司徒恭等苦尋大皇子無果,又一番打聽才知道,可能那一家人已經(jīng)逃去了安南。以防萬一,司徒恭讓人家假扮大皇子,率兵前來反抗,結(jié)果被燕國捉住,一家?guī)卓诋?dāng)場身亡。 不管死去的人究竟是不是大皇子一家,可民間都已經(jīng)知道大皇子沒了,朱家已經(jīng)都沒了,皇室一個人都沒了。 司徒恭找的理由都冠冕堂皇,除了大皇子,其余對外一律說他們追隨朱庭玉而去,后又收攏了蜀國皇室諸多財產(chǎn)。蜀國皇室總有些為非作歹、罔顧王法的,司徒恭照例將他們犯的那些罪行公之于眾,又找出幾個苦主大肆宣揚,再將貪昧下的錢財挪了一些在各地修建學(xué)校、祠堂,揚言要免去今年的糧稅,于是迅速穩(wěn)住了民心。 只是光有這些還不夠,司徒恭身邊的大將軍蒙陽便始終不安分,見了司徒恭每每都要進言兩句: “咱們做了這么多,夏國卻無動于衷,此事肯定有詐。夏國若不是想跟我們搶成都府,便是有更大的圖謀,陛下,咱們還得早做打算?!?/br> 司徒恭反問:“要如何打算,難不成你還要與夏國開戰(zhàn)?” 蒙陽梗著脖子:“遲早都是要有一戰(zhàn)的。” 蒙陽一路以來,收得憋屈也不小。 他原本以為夷平蜀國會是燕國打頭,結(jié)果在陽平關(guān)那兒便遇上了阻礙,蜀國地形實在復(fù)雜,如果是沒有林檀相助,只怕他們?nèi)缃襁€在那破關(guān)呢。損失自然是沒有什么損失的,但是臉面肯定過不去。 這一路上,燕國都是沖在最前頭的,可這并不代表著攻打蜀國他們的功勞最大,功勞最大的那個,應(yīng)當(dāng)是將蜀國已經(jīng)摸透了的林檀。如今林檀也跟著蕭瑾一動不動,倒叫他一腔火氣沒出發(fā)泄,快要憋屈死了。而蒙陽之所以看林檀不爽,也是受了朱庭玉的影響。 他試探著問司徒恭:“您就真的放得下那金礦銀礦?” 司徒恭只道:“朕已經(jīng)派人去探查了,究竟有沒有,不過五六日便能知道?!?/br> 蒙陽這才歇了聲。在他想來,若真有金礦銀礦,不拘多少,那江陵府他們自然也都不能放。這金礦銀礦落在別人手里,還不如給他們握著。 蕭瑾這兒也在追問金礦一事。 報了仇的林檀也沒成想仇人都死了還丟給她這么大的災(zāi)禍。面對蕭瑾的話,林檀也沒甚好隱瞞的,直接道:“是有幾座礦山,金礦銀礦也有一些,但是不算多,絕沒有那狗皇帝說得那般夸張。” 蕭瑾一聽果然有,心道壞了。 只要有礦,燕國那邊便不會放任不管的。而且江陵府真有金礦,他們也會覺得周邊興許也會有,這就像一個沒有打開的盒子一樣,不握在手里,實在不知里頭是什么。 也正是不知道,才更不會放任楚國與夏國親近。 在他們看來,這金礦若不是他們的,早晚都會是夏國的。蕭瑾覺得有些對不住林檀,便說:“這次你怕是要受無妄之災(zāi)了。” 林檀也知道其中關(guān)竅,雖然擔(dān)心,卻也不怕,他骨子里就有些不畏強權(quán)的執(zhí)拗:“若是燕國打過來,我?guī)资f的林家軍也不是那么好對付的?!?/br> 不說讓他有來無回,也勢必會魚死網(wǎng)破! 蕭瑾知道她不怕,但是也不忍心看到她遭此劫難。但燕國若是出手,他想攔著,兩邊必會起爭執(zhí)。他的這些大臣們個個都將夏國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肯定不愿意為了林檀跟燕國兵戎相向。 蕭瑾想得腦袋都大了。 晚上回去之后,隨軍的王從武不知何時趕了過來。 王從武今兒過來是經(jīng)歷了一番深思熟慮的,他知道自己不會勸人,不過將自己帶入到馮慨之的思維之后,那張嘴忽然就伶俐了許多。 瞧著圣上似乎是想把他趕回去睡覺,王從武立馬道:“圣上,難道您就不想救林姑娘?” 蕭瑾心中驚訝,他的朝臣會如此好心? 王從武訕笑一聲,隨即道:“林姑娘乃女中豪杰,微臣也萬分傾佩于她,況且此次攻打蜀國能如此順利,林姑娘功不可沒。她對夏國有恩,咱們無所如何也不能叫她白白受辱?!?/br> 這些場面話,王從武不知聽馮慨之那個狗東西說了多少遍,熟悉到他自己都能信手拈來了。其實之所以幫著林檀,也是因為他們實在缺一個皇后,夏國也是真的缺皇嗣。 這么一想,王從武又覺得,哪怕真的對上燕國為沒什么了:“若是燕國敢對林姑娘動手,圣上大可以遂心意行事,微臣等都誓死效忠圣上?!?/br> “哪怕對上燕國?” 王從武豁出去了:“是,哪怕對上燕國?!?/br> 蕭瑾還是驚訝他的良心。 不過既然王從武開了口,蕭瑾便再沒什么后顧之憂了。 在蜀國皇宮被清點的差不多時,司徒恭原本想要讓三方坐下來,好好探討這地究竟怎么分。然而蕭瑾和林檀卻始終沒接茬。 蒙陽急在心里,幾日過去,他們打聽到江陵府火炮有金礦,如此,燕國的武將們終于忍不住了。 司徒恭聽了他們的打算,半晌不語。 蒙陽急了,脫口而出:“難道您真的要將那金礦拱手讓給夏國?” “他夏國哪一步不是精心算計的,當(dāng)初要了東北之地,咱們原還以為自己占了便宜,誰知道那竟是一片沃土?如今夏國看著不爭,實則暗暗護住林檀,誰知道這蜀國加起來有沒有江陵府值錢?” “陛下,夏國就是個狼崽子,還是長了獠牙的狼崽子,您真要眼睜睜的放任它大反咬咱們一口?微臣知道夏國皇帝有私交不假,興許不愿與他撕過臉,但這回之后,兩國已沒有和平的時候了。” 司徒恭始終靜靜地聽著。 蒙陽還擔(dān)心他會想不通,不料司徒恭終究是司徒恭,并不會因為一點情分改變自己的追求。 他道:“便按你說的去辦吧?!?/br> 蒙陽等終于稱心了。 當(dāng)日下午,林檀帳中的一個兵卒與燕國的一個小將起了爭執(zhí),一個失手竟然將燕國的那名小將給殺了。 燕國迅速發(fā)難,當(dāng)日就與林檀撕破了臉。 第195章 站隊 ◇ ◎夏國不會坐視不管◎ 燕國人居心叵測, 林檀與薛仁等又都是最耿直不過的脾氣,一點就炸,哪怕有韓攸從中調(diào)停, 兩邊人也是劍拔弩張。 蕭瑾還在議事, 猛然聽說這個消息,立馬就趕過來了。 過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遲了。人的確是被殺了, 不管是他主動尋死還是被人誤殺,這件事情都跟林家軍脫不了干系。畢竟, 那個小將死的時候,旁邊還站著不少燕國人。如今燕國人群情激憤,正在討說法。且尸體放在草席上還未安葬, 就這么抬在兩邊人中間,也不避諱著點兒, 蕭瑾看了一眼便覺得暈。 更讓他暈的是兩邊這nongnong的火藥味兒,這若是不勸和一些,只怕今日便要開戰(zhàn)。蕭瑾顧不得多想,連忙擠到中間, 一手壓一邊, 好聲好語地道: “都是盟友, 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說的?” 蒙陽倔脾氣上來也不管過來勸的是誰,下意識地揮了一拳過去:“少說廢話!” 蕭瑾這感覺一陣勁風(fēng)襲來。 拳頭都快要揮到蕭瑾臉上時, 后頭的簡玉衡出其不意地伸手, 硬生生接住這一拳。 眾人一靜。 蒙陽臉色微變, 掙了一下, 竟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掙開。 他心跳都慢了一拍, 目光落在簡玉衡身上時, 終于將原本的輕慢都舍棄了。上回在齊國比試的時候,這人還沒這么大的蠻力,怎么如今長進了真的多? 此次攻城,有林檀在前面擋著,夏國的一眾武將并沒有什么發(fā)揮的余地,簡玉衡也不過當(dāng)一當(dāng)馬前卒,并未有什么出彩的表現(xiàn)。蒙陽本來都忘了這號人,如今忽得撞上,又被來了一次狠狠的下馬威,真是可恨。 簡玉衡沖著蒙陽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里怎么看都透露著一股凜然的寒意: “拳腳無眼,蒙將軍還是客氣些,傷了人便不好了?!?/br> 說完,簡玉衡手一松。 蒙陽順勢收回拳頭,暗暗揉了一下關(guān)節(jié)。 經(jīng)此一事,蒙陽也不好在蕭瑾跟前耍橫,但是該表的態(tài)度,他還是要表出來,是以蒙陽便跟蕭瑾道:“您說的倒是輕巧,合著死的那個不是您帳中的將軍。這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是我部下最得力的干將,憑他的功績,往后封王拜相也未嘗不可。這樣的一員大將,楚國那邊說殺就殺了,實在是可惡!連我燕國的將軍都敢殺,來日,是不是還要帶兵殺進燕國皇宮里去?” 薛仁怒氣上涌,整張臉都是紅的。 見對方如此胡攪蠻纏,薛仁自然不會放任他們污蔑自家人:“簡直一派胡言,你只說楚國殺了你燕國的將軍,怎么不提示你燕國人百般挑釁在先?” “挑釁一句就要被滅口?我還不知,楚國就是這么講道理的?” “你——”薛仁虎目一瞪。 “我哪里說錯了?”蒙陽挺著腰,分毫不讓。 他生得壯實,又比薛仁略高半頭,光是站在那兒有一股nongnong的壓迫力。再加上他們兵強馬壯、混不講理的模樣,真是叫人恨得牙癢癢。 薛仁與林檀只恨不能當(dāng)場與他們廝殺起來。 他們雖是小國,卻也不是什么人想欺負就能欺負的。 蕭瑾見勢不好,連忙攔著。 知道這次定是林檀中了套,人家擺明了就是想借題發(fā)揮,找一個名正言順的借口攻打江陵府、滅了楚國,順便再收楚國之地。眼下若主動出手,豈不是遂了他們的心愿? 蕭瑾也知道,跟蒙陽這個武夫講道理是不行的,他看向打從方才開始便一直靜坐在旁,無甚表情的司徒恭,追問道:“今日之事,并非要鬧得你死我亡才能收場。咱們?nèi)龂?lián)合圍剿蜀國,彼此間也算是有了過命的交情,此事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不了,我讓楚國賠禮道歉,再將傷人的交出來隨你們處置就是了,何故鬧成這樣?難道,燕國竟從未將我等看做盟友?” 司徒恭瞇了瞇眼,許久才沉聲道:“你我雖是盟友,但今日被害的是我燕國子民,縱有盟友之情,也難抵我燕國子民的性命。” 言下之意,是不能善了了。 林檀一下子就火了:“你待如何?” 司徒恭與賀辭都未開口,蒙陽冷笑一聲站了出來:“楚國殺我良將,顯然未曾將燕國放在眼里。我燕國向來有仇必報,既是軍營里頭的廝殺,那便在戰(zhàn)場上分個勝負!楚王也是武將出身,不會連這點血性都沒有吧?” 他竟然無恥的用起了激將法,說實話,蕭瑾眼下失望極了。不是對蒙陽失望,這人向來都進攻性極強,只怕此事就是他攛掇的,蕭瑾失望的是司徒恭,這個原文里頭縱橫捭闔,有帝王之相的男主司徒恭。 在此之前,蕭瑾一度針將他當(dāng)成朋友,也以為,有了之前的情誼,司徒恭多少有點可能會放過楚國,到頭來,還是沒抵得過國家利益。 也好,蕭瑾自嘲,既然都撕破臉了,往后便都沒有什么顧忌了。 他質(zhì)問司徒恭與賀辭:“貴國一定要開戰(zhàn)?” 司徒恭定定地道:“我只是為了燕國討一個說法?!?/br> 林檀冷笑:“燕國陛下真是愛民如子啊。” 薛仁也忍不住了,刺了一句:“不過是聽信蜀國那狗皇帝所言,想要江陵府的金礦罷了,何必繞了這么大的彎子、做這些跳梁小丑一般的把戲,真以為別人看不出來?” 蒙陽惱羞成怒,直接道:“我看你們是死不悔改,既然如此,三日之后,戰(zhàn)場上見!” 蕭瑾運了運氣,忽然開口:“燕國真要同時與兩國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