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搞基建 第86節(jié)
半個時辰后, 王從武趕到了蘭芳園。 蕭瑾在福寧殿辦公太累了,換了一個地方繼續(xù)埋頭辦事兒,如今好就好在后宮沒有后妃, 蕭瑾不管去哪兒, 都沒人打擾。 王從武過來之后,蕭瑾已經(jīng)處理了厚厚得一摞奏書了,他一邊聽王從武回稟, 一邊揮筆批改。當皇帝免不了要批閱奏書,他被這些東西折磨得, 連字跡都好看了許多。 蕭瑾端詳著自己的書法,一邊臭美,一邊又聽王從武說起了武舉一事。 穆寒等只花了一日便盯出了些成果, 王從武心中滿意極了,說話時都中氣十足:“……朱雀軍那才得了消息, 說是此次比試當中有一人行跡鬼祟,第一場比試結束之后邊飛鴿傳書與人通報消息,被穆寒等人截住了鴿子,那上頭說的正是武舉第一場的名次呢, 應當是別過派過來的探子無疑了?!?/br> “是哪個?” “一個從蔡州來的一個武生, 叫翁宣, 出身還是當?shù)氐暮篱T望族呢,怕是被齊國收買了?!?/br> 蕭瑾聽來, 心里沒有半點波動:“東京路五州被齊國管了這么多年, 有些人認舊主也是在所難免的。如今他只是形跡可疑, 寫了一封信, 卻又沒有密謀什么還不能定罪。對了, 可曾見過什么人沒有?” “尚不清楚, 正在查。” 蕭瑾做了決定:“那就先盯兩天,若有朝官與之勾結,那也正好一網(wǎng)打盡。若無所獲,想個法子把他給弄下去吧。后頭怎么查怎么審,只要別冤枉了好人就由你們說了算?!?/br> 王從武心說冤枉是不會冤枉的,似翁宣這種明目張膽地把陰謀詭計擺在臉上的人,基本上可以說是廢了。 不過王從武還是莫名感嘆道:“這武舉跟文試還是有差別的,考科舉的時候便沒有這么多的事。” 若是一個不好,把別國的探子給弄到朝廷來當官,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蕭瑾聽出了他的意思:“王愛卿是覺得這武舉辦得不妥當?” 王從武不說話了,但他就是那個意思。若想招人,去軍隊里頭招不就行了么?那朱雀不就被他訓練的很是厲害嗎?簡直就是個人形殺器了。 蕭瑾合上奏書,起身眺望了一番景致,呢喃道:“難道因為田里生了稗子?就連稻谷也不種了?” 王從武側耳,聽到了這一句,道:“這如何能相提并論?” “如何不能?在朕看來都是一樣的。夏國缺的不是士兵,缺的是能指揮作戰(zhàn)的將軍。王愛卿的確驍勇善戰(zhàn),但是朝中又有幾個似王愛卿呢?齊國對咱們恨之入骨,燕國又盤踞北地虎視眈眈,朕總要為了長遠打算,不能因為這武舉可能出現(xiàn)紕漏,就將它貶得一文不值?!?/br> 王從武說不過蕭瑾。雖然心里多少還是有些不贊成,但最后卻選擇緘默。 其實蕭瑾獨自一人的時候也在反思。與其說他是為了夏國著想,不如說他是在害怕。原書里面,夏國最后可是亡國了。雖然他穿越之后一番折騰劇情已經(jīng)崩得不成樣子,但是以后的事情誰說的準呢? 燕國那個司徒恭氣運滔天,不管什么文成武將都會自動臣服于他,蕭瑾真的怕了。怕他有朝一日發(fā)展成為原書描述得那樣呼風喚雨,無所不能,到時候燕國鐵騎南下,他們夏國這邊拿什么跟人家打?縱然有火炮,可燕國若是有怕死人頂著前頭,拿命往前頂,他們照樣打不贏。 為今之計,也就盡量讓夏國國富兵強,給自己掙個后路。 就這樣,也還是有隱患,比如這個不知道什么玩意兒的翁宣。 蕭瑾想想還覺得委屈,他容易嘛他,每天都為了自己跟夏國千千萬萬的百姓cao碎了心。 武舉還在繼續(xù),經(jīng)過幾日的功夫,人已經(jīng)涮得差不多了。誰真有本事,誰手下功夫欠火候,比試幾場也就全都見分曉了。 期間,朱雀們該退的已經(jīng)退的差不多了,都是到最后的時候不聲不響地輸了一場,名次既不靠前,又屬于中上,順利地混了過去,沒讓任何人注意到他們。 唯有孟楚倒霉,他好像被簡玉衡那個小子給盯上了。 簡玉衡這人,不說話的時候就是個謙謙貴公子,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長的那張討人厭的嘴。一說話,什么光風霽月,什么王孫公子,全都化為烏有。每回只要孟楚一從臺上下來,簡玉衡都會追上來問東問西,煩人至極。要說纏人的功力他稱第二,沒人敢排第一。 孟楚就弄不明白了,這世家貴族里出來的小公子怎么這么沒皮沒臉?沒見他都耷拉著臉不想說話么,他家中父兄知道他在外這么喜歡拿熱臉貼人家冷屁股嗎? 孟楚生怕自己絕妙的偽裝給簡玉衡給戳破了,若是有人進而誤會他身手不錯,那他還要不要在朱雀里頭混了? 孟楚被簡玉珩煩了兩次之后,終于忍無可忍: “你若是閑的慌,就去找別人切磋!” “他們水平太差勁了,我可瞧上他們?!焙営窈鉁惲诉^來,沖他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副彼此心知肚明的模樣,“你不說我也知道,之前你是故意輸?shù)舻陌?。真是活見鬼了,旁人都是一心求勝,為何你卻幾次三番的放水?” 討厭鬼!孟楚死死地咬著牙,生怕自己一個沒忍住朝他那張俊臉上面揮上一拳。 是,你什么都知道,怎么就這么能,怎么就不把你給能死呢? 孟楚心里暗恨,嘴上卻說:“我不知道你說的什么意思?” “這又沒別人,你跟我透露兩句又有何妨?孟兄該不會是在圖謀謀什么?” “懶得跟你啰嗦!”孟楚怕再說下去對他不利,慌忙遁走。 “心虛了?”身后是一道陰魂不散的聲音。 心虛個鬼! 孟楚還在默默哀嚎,他這回是真的被惡狗給纏上了吧?完了完了,五十多個朱雀,到頭來只有他要回爐重造。 果然他還是最弱的…… 簡玉衡定定地站在原地,瞧著孟楚的目光忽暗忽明。 這人身手不凡,又形跡可疑,非常理所能推斷,這般詭異,該不會是別國的探子吧? 簡玉衡越想越覺得可能,遂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性子,決定打今日起便死死盯著這個孟楚。 若他真的來路不明,他還非得要揪出這人的狐貍尾巴來! 接下來這兩日,孟楚徹底被簡玉衡給粘上了。 有了這么一個“大殺器”在,孟楚還真不敢對武舉糊弄了事,每每都費心迎戰(zhàn)。若他故意露出破綻認輸?shù)脑?,簡玉衡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漸漸的,此次參加武舉的人也有不少對他刮目相看了。 雖然這人長的沒什么印象,一副平平無奇又矮墩墩樣子,可實力好像還不錯。更有甚者,私下里偷偷跑去孟楚那兒想要問他討教兩招。 孟楚無言以對。 為此,穆寒他們看孟楚的目光是一天比一天同情了。 可憐見的,這家伙肯定是要回爐重造的。 孟楚欲哭無淚,他這是得罪了誰啊要遭到這樣的報應? 鄭百生拍著孟楚的肩膀:“你就知足吧,若是碰到一個丑的還如此纏著你,那才真的睡覺都會被嚇醒。這個,好歹瞧著不會生氣?!?/br> “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他???”孟楚氣極。 簡玉衡仿佛是怕他不夠擔心似的,這一日還煞有介事地問孟楚:“不知孟兄家住何方,可有兄弟姊妹,若是沒有,咱倆結個異性兄弟如何?” 孟楚:“……” 煩死了! 孟楚的事兒,蕭瑾也聽說了一二。他從王從武仔細地打聽了一番這個簡玉衡。 比起在路邊撿到的林甫,正經(jīng)出身的簡玉衡顯然更讓朝臣們喜歡。有關簡玉衡的事兒,王從武也是早有耳聞,跟蕭瑾提及的時候,唯恐簡玉衡這做派惹了蕭瑾生氣,還特意解釋了一句:“臣覺得,這簡家小公子也不是個歪纏之人,只怕他是疑心上了孟楚,所以故意要試探他?!?/br> 想到孟楚那個倒霉蛋,蕭瑾不厚道地笑了:“那孟楚如今如何了?” 王從武只能說:“不是很好?!?/br> “真是一物降一物?!?/br> 蕭瑾撓了撓下巴,又在琢磨另一件事兒:“不知簡玉衡跟林甫比起來,誰更勝一籌?” “馬上不就能見分曉了嗎?” 也是,蕭瑾想。 這武舉辦了這么久,要不了多久便能結束了。 簡玉衡與林甫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簡玉衡勝在文試跟騎射,一手□□更是舞得俊逸不凡,耍槍時人隨槍動,槍隨人游,一個回馬槍直接殺得對手猝不及防,不知看花了多少人的眼睛。 林甫出身不顯,所以文試稍次,但是因其力氣大,所以在武試中占盡了風頭。 要說這兩人早該比試一場了,可也不知怎的愣是沒碰上,直到武舉快結束的那一場。 這一場,被逼上場的孟楚終于能認輸了。 他輸給了林甫,“黯然”下場。 輸了輸了,終于輸了,他要是再繼續(xù)贏下去的話,不用穆寒說,他自己就該老實退出朱雀了。 只是下去時,簡玉衡看他的神色都不對了,像是頭一次認識他一樣,目光里藏著一絲鄙視。 “……”這人,什么意思?孟楚惱了,“你有本事你去贏一場!” 簡玉衡一襲白衣,手執(zhí)銀槍,聞言只是冷冷一笑:“你且瞧著我是怎么把他打趴下的吧。” 第96章 下手(二更) ◇ ◎蕭瑾失蹤了◎ 鄭百生伸手在孟楚跟前揮了揮, 被孟楚一把打掉:“干什么?” “看你一動不動,簡直跟傻了一般?!?/br> 他回望臺上,只見兩人都上了場。這已經(jīng)是最后的比試了, 其它該比的都已經(jīng)比完了, 只剩下武狀元之爭。為顯公正,這比試分三場,一場比拳腳, 一場比兵器,一場比騎射。 這個簡玉衡鄭百生很是熟悉, 畢竟這人常在孟楚跟前晃蕩,他們真的很難不對他印象深刻。 “你說他能不能贏?”鄭百生問。 “難說?!?/br> 孟楚目光復雜,他挺不喜歡簡玉衡在他耳邊絮絮叨叨地煩他, 可孟楚也知道,這人不是什么壞人, 也沒有什么壞心思,只是見他行為與常人不同,所以格外盯著他怕他惹事。煩是煩了點,卻也沒對他做什么。詛咒簡玉衡輸?shù)舯荣惖脑? 的確有些不地道, 可孟楚也不能昧著良心說他一定就能贏。 像簡玉衡這樣驕傲地能把腦袋翹到天上去的小公子, 對戰(zhàn)的時候最容易輕敵,而林甫, 恰恰是那個最不能輕視的對手。 這人的力氣有多大, 孟楚可是體會過的。輸給林甫, 孟楚是服氣的, 便是他不隱藏實力, 也不會打得贏他。 臺上兩人, 一人手持銀槍,英姿颯爽;一人手提重劍,沉穩(wěn)不凡。 蕭瑾穩(wěn)坐高臺,心里已經(jīng)等了不耐煩了。 好在沒多久,比試就開始了。 兩個人打的有來有往,看得臺下的人連連稱奇,就連一直不怎么在意的張崇明都已經(jīng)看得目不暇接了:“真是英雄出少年。” 蕭瑾難得分出一點心神來注意身邊人說話,聽此便道:“看吧,還是朕這武舉辦得好。若是不舉行武舉的話,這么好的良將,豈不是白白荒廢了?多可惜?!?/br> 現(xiàn)在好了,馬上就會都收入他的麾下了,甚好,甚好! 蕭瑾甚至幻想,以后男主麾下的那些大將們都改弦易幟,投到他門下了哈哈哈…… 蕭瑾幻想間,兩人手中的兵器猛地撞到一起,幾乎要擦起火花了。 蕭瑾大為振奮,手都要拍爛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