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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亦巧正色道:“你可是靠嗓子吃飯的,一定要好好注意?!?/br> 言酪眼睛彎彎:“我知道。”她輕嘆一聲,“我還以為你要說我是靠臉吃飯的?!?/br> “嘁。” “是你自己執(zhí)意當廣播電臺播音員的,不露臉只有聲音?!?/br> 言酪“嗯”了一聲,把視線落在謝聆聲的側臉上,她猶疑了一番,還是開了口:“謝聆聲?!?/br> 謝聆聲的步伐停了下來,她側過腦袋,神色依舊沒什么波瀾:“嗯?” “謝謝你啊?!毖岳覐埓?。 胥溫文當時說的話不好聽,她自己懟回去也可以的,可謝聆聲卻開口了。 哪怕當時謝聆聲的那一句“無聊”是湊巧,可這聲“謝謝”她一定要講。 不然今天跟謝聆聲見到面,還一句話都沒說。 盡管在前天之前,她們之間一向沒什么交流。 謝聆聲的聲音輕輕的:“不客氣?!?/br> 她的話音剛落下,不遠處的停車場又起了一道男聲,不只是謝聆聲,言酪也望了過去。 男人穿著一身休閑的裝扮,手捧著一束白玫瑰,正望著謝聆聲,露出燦爛的笑容。 言酪看著他。 這人剛剛喊的還不是“謝聆聲”,而是“聲聲”。 比宋靜白喊的“聆聲”要親昵得多。 言酪的眼皮跳了跳,收回了目光,正好謝聆聲這時候也看向了她。 “不好意思?!敝x聆聲嘴唇翕動。 言酪清晰地看見她眼神柔和了一些,于是也跟著開口:“那……再見。” “再見。” 謝聆聲又只留下了一道背影,朝著那個男人走去。 陶亦巧多看了男人兩眼,而后八卦起來:“那該不會是謝聆聲的男朋友吧?我看長挺帥的,那束白玫瑰也挺漂亮?!?/br> “不就是花嗎?”言酪唇角一扯,“以后我的墳頭也會長?!?/br> 陶亦巧:“……” 言酪的眼瞼垂了一瞬,雙唇抿得有些緊,也就呼個氣的間隙,她不再猶豫,倏地看向謝聆聲的身影—— “謝聆聲?!?/br> 謝聆聲腳步一停,轉過身來,看向她,一雙清亮的眼眸里盛著點點困惑:“怎么了?” 言酪跟她的目光再一次對上,卻又有些語塞,平日里能說會道的本事仿佛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因為她知道自己叫住謝聆聲的理由多少都有些荒唐。 難道要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問要不要再開一次房?再試一次? 真夠扯的。 可能一秒,也可能兩秒,言酪的唇邊又揚起職業(yè)的微笑,吐出兩個字:“……沒事?!?/br> 謝聆聲嘴角抿著,眼里的困惑逐漸消失,又恢復到了古井無波的狀態(tài),她遲疑地點了下頭,又道了聲“再見”。 這場交流終于結了尾。 言酪不再追著她的身影,視線落在了街邊。 她暗自噓了口氣。 陶亦巧還在她的身旁站著,跟她一起朝著路邊走,目光卻在她們身上逡巡。 快走到頭了,陶亦巧到底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酪酪,你跟謝聆聲認識嗎?哦,不對,是熟嗎?” “不熟啊。”言酪的語氣輕飄飄的,唇角的笑意半分沒少。 “那你剛剛怎么……” 不等陶亦巧的問題說全,言酪就半路截斷了,她的眼皮掀了掀,一臉的輕松,口吻也極其自然:“只是想問她有沒有朋友結婚,可以找我主持婚禮。” “……還真是有事業(yè)心?!?/br> 言酪輕笑:“我們現(xiàn)在這個年齡,結婚的人會比以前多,以后我不當你伴娘,巧巧,我給你當主持,免費的,不收你錢?!?/br> 陶亦巧嘴角一抽:“謝謝您?!彼f著皺起眉頭,“對了,你信了謝聆聲說的那個話嗎?” “什么話?” “就是她說自己嘴唇是被貓咬的那個話?!?/br> “信啊?!?/br> 陶亦巧沉思:“會不會是剛剛這個帥哥咬的?” 她有些震驚的表情:“我淦!很有可能?!?/br> “……” 言酪有些聽不下去,索性轉移了話題:“你怎么回去?” 她們來時是一起的,但分開就得各回各家,為了這場婚禮都起的比較早,得回去補個午覺。 “我打網(wǎng)約車。” “行,我出租?!?/br> 言酪的話剛說出口,剛好就有一輛空出租向這邊駛來,她想也沒想就招了手。 上車前言酪跟陶亦巧揮了揮手:“巧巧,下次見?!?/br> 陶亦巧笑得燦爛:“拜拜?!?/br> 言酪坐進后座,報了地址。 道路兩旁的風景都往后跑去,司機的手機架著,正聽著出租車司機群里的語音,他沒戴耳機,開了外放,一時間車內響起的都是各種各樣的聲音,基本上都帶著麓城本地的口音。 言酪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 手機的屏幕在她垂眼的下一秒就亮了起來,是微信消息,不過不知道是誰發(fā)來的,她緩緩點開。 是今天的主角宋靜白。 宋靜白:【酪酪,你跟巧巧怎么走了?】 宋靜白:【晚上的晚宴你們參加嗎?】 宋靜白:【或者明天有沒有空?我們再見個面,好好聊一聊?!?/br> 言酪挑了下眉,她覺得沒什么好聊的,就維持之前那樣只躺列的狀態(tài)不也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