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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思琪蹲下身,神色溫柔撫著女兒的臉。 “mama……” “mama沒事,別擔心。” 才張了個口,溫思琪便打斷了話。 “可是……可是昨天晚上,我感覺到和mama把自己關(guān)起來的那天一樣的難受……” 仿佛是怕人從懷里消失,環(huán)在溫思琪腰后的雙手抓緊了褲腰,戚戚之語更是鮮明的流露她對溫思琪離開的害怕。 同樣,她的話也給江馨然傳遞一個信息,昨晚看到的的確不是錯覺。 溫思琪的精神在當時確實處于崩潰狀態(tài),所以才會看到讓人心慌到顫栗的表情。 望去的目光又增一分擔憂。 溫思琪微微低下眼瞼,遂又是笑容溫潤,輕聲細語道:“云云別擔心,等回去后,mama就再去接受治療,一定和上一次一樣絕對配合醫(yī)生診治,好不好?” “真的?” “mama什么時候騙過云云?!睋嵩谀樕系氖钟紊甙沩樦趽醯目谡郑蚣毮鄣牟鳖i后,“若還是不放心,mama就去請秋水姨姨幫忙盯梢,如何?” 溫思琪一點也不像個崩潰的人,不管是從她的舉止還是語氣,都跟個沒事人似的,讓不知情的姚亞楠感覺不到任何,她哪里有她話里的不對勁處。 姚亞楠看不出問題來,江馨然更不安了,溫思琪表現(xiàn)的越像個沒事人,就說明她的精神狀態(tài)越嚴重。 葉雅潔也覺得問題很大,滑向溫隨云脖子后的手勢很不對勁,就像是要將其掐住。 葉雅潔心覺不對,剛要上前阻止,便聽溫隨云戚戚道:“mama不哭,云云會一直、一直在mama身邊,mama不哭,好嗎……” 撫上脖頸的右手驚乍滑落,垂首的平靜上,葉雅潔看到一抹清淺淺綻,是笑似哭。 “好,mama不哭?!?/br> 輕語莞爾,而中含藏的沉重又是如此清晰。 溫隨云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光是從背影便能察覺她更是焦急的擔心。 葉雅潔撇撇嘴,暗道:真他娘玄乎。 便裝作一臉不耐走上前,“走啦小鬼,別打擾你媽干活?!?/br> 不著痕跡拍開溫思琪撫在溫隨云背后的手,一把將人撈起,不顧后者掙扎就夾抱著往木屋去。 看著被拍開的手,溫思琪像是走了神,神情怔愣,又好似神思皆在,臉色難看,眼神摻雜著明顯的痛苦、厭惡。 這下,姚亞楠再不知情也看出來問題。 目光望向江馨然,后者對她搖搖頭,便走上前拍去溫思琪肩頭。 溫思琪放下手,起身回轉(zhuǎn)的神色又歸于平靜,對三人笑了笑,歉意道:“抱歉,要你們擔心了,我已經(jīng)沒事,不必再為我費心。” 言罷,在江馨然開口時,她又道:“我們先把他搬下來放陰涼處吧,別叫他在此暴曬?!?/br> 隨后便不給再開口的機會,溫思琪便繞過江馨然往木筏走去。 王真真還站在筏上,溫思琪放下的篙被她拿在手里撐著木筏不被潮水退走。 見到溫思琪過來,她不由往邊上躺著的人臉上瞄去,又迅速轉(zhuǎn)開,絲毫不遮掩她對對方的抗拒。 江馨然摘下弓箭托姚亞楠幫忙看管,自己快步走到溫思琪身邊,接過她扶起的尸體背到身上。 “你……” “你的腳需要休養(yǎng),不是承重。” 理由還是之前的理由,把尸體搬上木筏時江馨然也是這么說,現(xiàn)在她也這么說,也不給溫思琪任何插手的機會,背上人就往樹蔭下去。 溫思琪拐著腳跟在后邊,姚亞楠和王真真對了眼,將木筏拉上岸,再將筏上的繩子拴到巖石上,方跟上步。 “亞楠、真真,麻煩你們將事情轉(zhuǎn)告其他人?!?/br> 將尸體放下后,溫思琪把事情經(jīng)過與姚亞楠二人簡述了遍,并告知自己的想法。 期間,江馨然插了幾句。 “你真打算……把他帶回去?” 看著已然安靜的人,姚亞楠心情復雜。 因為趙國明的事情,她對這人沒有任何好感,雖也曾想過他去死,可在知道他真的死了時,卻感到不忍,說到底,她對他的恨沒到真想他死的地步。 但是,將他火化并帶回去,姚亞楠又有點不想。 首先就是不想他的骨灰和趙國明的骨灰同放一室,其次就是這個骨灰只會給溫思琪帶來麻煩。 這些日子的遭遇、相處,讓姚亞楠真心把溫思琪視作朋友,不想她被人攻訐、抨擊,雖然本人不打算隱瞞所作所為,但出于對朋友的關(guān)心,她更想溫思琪再慎重考慮。 姚亞楠的擔心溫思琪琢磨的清楚,微微一笑,頷首道:“我確定要帶他回去” 語氣平淡,但能清楚感覺到她的固執(zhí),姚亞楠張張嘴,將勸言咬作成嘆,“唉……行吧,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我也不勸你?!?/br> “真真,我們先回去吧?!?/br> 王真真點點頭,深深望眼溫思琪,便放下背簍就和姚亞楠回去了。 兩人剛一走,江馨然便拉過背簍,從中拿出來個山竹用斧頭劈開,給溫思琪遞去。 溫思琪沒有拒絕,接過山竹,卻半晌不見動作。 “你剛才……” “我已經(jīng)無事。” 話又一次被打斷,語氣不見平日的溫婉,有些不安的急切,像在發(fā)泄情緒。 短暫的沉默,溫思琪又開了口,這次的語氣稍顯平靜,但依然能感覺到她內(nèi)心的不平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