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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不知你心中所想,但我明白,沒有一個健康的身體,不論你想什么,它都無法實現(xiàn),在在意他人之前,請先考慮自己。” 話聲響在耳邊,就在耳邊,是連吹動汗毛的氣息都能清晰感覺到的咫尺,江馨然無法忽略內(nèi)心因為這句話放下的執(zhí)著。 即便,不甘猶在。 “胃……還疼……” “是嗎。” 溫思琪起身轉(zhuǎn)步,火堆上的鐵桶已經(jīng)被燒得漆黑。 “藥好了嗎?” 身上的T恤還皺皺巴巴的,就像她眉間撫不平思慮。 “從剛才起就聞到一股藥味,應(yīng)該是好了吧。” 韓唐看了眼吐霧的鐵桶,她沒煎過藥,不確定是不是熬透了,但是不屬于水的味道她聞得出來,雖然很淡,沒有大堆中草藥混雜的濃烈刺鼻的味道,但氣味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用兩根細(xì)枝揭起蓋子,溫思琪湊到鐵桶邊瞅了眼,她也沒煎過藥,無法確定藥效是不是都已經(jīng)入水,不過確實能嗅到一股淺淡的藥味。 要不要再煎一會兒? 瞥了眼水位,溫思琪放棄了這個念頭,將鐵桶從火堆上架開。 鐵桶里的水不多了,大概就夠滿一個椰子,不管藥效是不是已經(jīng)充分煎出來,都不能繼續(xù)再燒下去,她們沒有多余的水浪費在蒸發(fā)上。 找了塊破布與小塊泡沫,分別貼在鐵桶一頭一尾將藥傾倒進(jìn)準(zhǔn)備好的半個椰子核里,三分之二,還有余剩。 “不要放太涼,差不多時就給她喝下去?!?/br> 將煎好的藥放到葉雅潔身旁,溫思琪又要走了,沒有猶豫,向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謝謝。” 微風(fēng)起,捎來真摯謝意,溫思琪停下腳步,沒有回頭的笑容只有風(fēng)看見惆悵。 “謝意不必對我而言,救你不過是我存有私心,不想回去之時,帶不回來時的她。” 第19章 海島第2天 水 天色走向殘陽,余輝從島后方襲來,將海色染成火色。 江馨然躺在臨時庇護(hù)所里,心不在焉看著葉雅潔用樹枝搗著火堆,溫思琪給的草藥方子似乎是奏效了,仍有些蒼白的臉色看上去精神不少。 韓唐已經(jīng)停下編織,此時人不知道去了哪,沙灘沒她個蹤影,其他人也沒回來,好像這里已經(jīng)不被他們需要。 但顯然,不可能。 火還在,桶也還在,所有他們撿來生存的東西都還在,他們不可能放棄這些。 溫思琪也不會。 那個人是絕對不會做出把人丟下的決定。 換個身位,視線不由自主再次望向幾個小時前溫思琪離開的方向、早已經(jīng)人去影空的地方,當(dāng)時停駐的身影仿佛還站在那,纖弱卻是堅定,如一道孤峰,風(fēng)吹雨打不為動搖。 江馨然羨慕,也不禁疑惑,究竟是什么讓溫思琪轉(zhuǎn)變?nèi)绱耍?jīng)在紙上看到、在其他人口中聽說、已經(jīng)過去的見面所了解的信息已經(jīng)不能再套用到已經(jīng)改變的人身上?;蛘哒f,那些信息不過是冰山一角, 自己其實一點也不了解她。 溫思琪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和她相處過的人說:她是個溫柔、寬容、冷靜、樂于助人、值得信賴的人。 可是他們還說:她是個戀愛腦、不自愛、不自尊還自私、叛逆的不孝女。 沒見過,卻聽說過她的人還說:她是個連女兒和她自己都舍得利用的毒婦。 不是這樣的! 雙手悄然攥成拳,江馨然甩甩頭將錯誤的反面信息從腦子里晃去。 溫思琪不是那樣的人,她是…… 是怎樣的人? 江馨然想不出來,胃里的疼痛還一陣一陣,牽扯著思緒無法深入思考,越想越是混沌越煩躁,便起了身。 “怎么就起來了,趕緊躺回去!” 葉雅潔聽到了動靜,面不掩擔(dān)心,急忙按住江馨然的肩頭試圖讓她躺回去。 “沒關(guān)系的,姐,我已經(jīng)躺了一下午,再躺下去只會難受,讓我坐會吧?!?/br> 江馨然撥開按在肩頭的雙手,牽著它們拉到身旁坐下。 “真的……沒事?” 江馨然輕輕一笑:“真沒事?!?/br> 就是有點渴。 話沒有說出口,因為她看到了,看到葉雅潔嘴上的死皮,是缺水的表現(xiàn),很明顯。 抿抿嘴,實現(xiàn)不由自主瞥向放在鐵桶邊上的飲料瓶,瓶子里還有半瓶不到200毫升已經(jīng)過濾過的水。 突然間,嘴巴里的干渴感更強(qiáng)烈了,有一股迫切在催促她拿起飲料瓶,江馨然知道這是身體的渴望。 不,不能碰。 江馨然咬牙扭開視線,迫使自己中斷被水引誘的欲望。 “馨馨,你想喝嗎?” 耳邊的話聲讓江馨然又把視線扭了回去。 想…… “不,我不渴?!币暰€再次迫使挪開轉(zhuǎn)向葉雅潔,后者正目不轉(zhuǎn)睛盯著飲料瓶。 雙唇微啟,欲言卻是又止。 半晌,江馨然開口道:“姐,你渴了嗎?” “我才不用她們的東西,掉價!” 不屑的話聲埋進(jìn)了心口不一的胳膊彎里。 江馨然抿起唇,帶著眉間的思慮再次轉(zhuǎn)開視線。 視野前方的叢林里先后出來幾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唯獨不見兩個年輕女性。 溫思琪去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