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首輔的極品長姐(種田) 第203節(jié)
若是選到自己喜歡的,自然是千好萬好。 但是更多的,卻是一輩子相敬如賓都已經(jīng)是不錯的結(jié)果了。 他年過四十,頭一次聽見是有人和他說這樣的話,雖說是兒女情長,但竟然是個男的說的。 他嘆了口氣,“好男兒志在四方,未來前途一片光明,怎么能只眼看面前的情愛小事呢?你如今年紀(jì)尚小,便是覺得這情情愛愛的事兒對你來說是至關(guān)重要的,但其實你在京中過上一年半載,等你入了廟堂,你就會覺得,人生這條路上,還有數(shù)不清的大事在等著你。” 昌毅侯是真的欣賞鄭席,不然以他的脾氣,哪里是會有這樣多的話好說的。 若是不愿意打出去就是了,從此昌毅侯府也和他不再有任何往來。 但是或許是他的話太過誠懇,也或許是這樣的赤子之心一時不知如何是感動了昌毅侯,竟叫他是生不出氣來。 鄭席沒有吭聲,一時屋子里面的環(huán)境像是冷靜了下來。 好一會兒鄭席才說,“侯爺,您的話學(xué)生都清楚,只是有些時候,人心不由己?!?/br> 人心,不由己。 或許只有十幾二十歲的少年郎才能說出這樣的話吧。 這邊鄭席和昌毅侯在喝茶。 那邊鄭姚和鄭婉也在喝茶。 鄭姚晚上敲開鄭婉的房門,只說是和鄭婉一塊兒喝喝茶。 鄭婉和她坐下來,然后就說,“我知道你晚上素來是不喝茶的,不是說容易睡不好?這會兒喝了茶,一會兒夜里可是不睡了?!?/br> 不過看鄭姚猶猶豫豫的時候,鄭婉突然心里跳了跳,然后就說,“你今晚這樣過來,是有什么事兒要和我說嘛?” 鄭姚撓了撓頭,然后才說,“大姐,其實……” 她咬了咬下唇,糾結(jié)了又糾結(jié),“我就是想問問,你和席弟,你們倆是不是……” 就算是鄭婉這會兒面前沒有鏡子,她也能感覺到自己的臉就在這一瞬間如火燒一般,“轟”的一聲,紅了個徹徹底底。 她想到鄭姚有話要問,但是完全沒想到她問的竟然是這個事兒。 她拼命的回想那日鄭席是不是有說什么不妥的話,又有沒有做什么不妥的事兒。 但是如今卻什么都想不起來了,只大概記得當(dāng)天的注意力都在后面的事兒了。 至于鄭席說了什么,她只記得當(dāng)時確實給了她很多寬慰,讓她似乎是有勇氣可以去面對這一切了。 鄭婉說話都有點結(jié)巴了,“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她是在是羞于和鄭姚開口去說這些事兒,這畢竟,是她們的弟弟…… 鄭姚認(rèn)真的看著她,“我上次其實聽到了一點點,但是因為度兒和序兒都還在,所以我不好開口,只是這事兒已經(jīng)在我心里很久,若是不問個清楚,我總歸是會有點不舒服的,所以……” 她伸手去握住鄭婉的手,然后就說,“大姐,所以其實,你們……” “你們已經(jīng)情投意合了嗎?” 第202章 當(dāng)官第七天 202/ 被自己的meimei問這個事兒, 原本是有點像姑娘家之間的秉燭夜話的。 這閨蜜之間都也應(yīng)是常有的事兒。 但問題就是出在,她們之間談?wù)摰膶ο螅瑓s是鄭席。 這就叫鄭婉非常尷尬了。 她倆都把鄭席當(dāng)成自己的弟弟, 不管鄭婉之前怎么想, 但是鄭姚肯定是百分百的。 一個自己的jiejie, 一個自己的弟弟,這樣不明不白的呆在一起…… 鄭婉想著,如果她是鄭姚, 只怕是不能這樣輕易的接受了。 鄭姚眼光炯炯的看著鄭婉, 然后就說, “大姐, 你喜歡席兒嗎?” 鄭婉臉紅紅的, 轉(zhuǎn)了轉(zhuǎn)頭, 然后好一會兒了才說, “我,我也不知道?!?/br> 鄭姚喝了一口茶,“那日我聽見這些話,其實心里也是有一些計較的。想著不知何時大姐和席兒竟然已經(jīng)是這樣了,大抵是我在家中時日少,對你們的關(guān)心也不夠?!?/br> 鄭婉搖頭, “也就是這幾日的事兒,其實我自己也是突然接收到這些東西,也是有點茫然?!?/br> 鄭姚奇怪, “可是,如今一旦是代入了這些, 我就是會想著, 之前倒是也算是有種種端倪只是被我們忽略了而已。” 至于到底是什么細(xì)節(jié), 鄭姚也說不上來。 只是她從來覺得席兒冷淡如水,對誰都是一樣,沒有絲毫的熱切。 但是對大姐卻不一樣,原本她是覺得,那不一樣的帶了點熱切,只是這一點熱切,就把大姐和別人完全的區(qū)分開來。 鄭姚不好說的太細(xì),只能是把自己今天過來的目的給鄭婉說了,“我知道大姐平日里看上去大大咧咧,很多事兒也都不放在心上,但是我也知道其實大家是個心思最細(xì)膩的人。這些事兒大姐不說,只怕是心里千頭萬緒,一時糾纏,所以我今天想著,既然席兒不在家,我想來和大姐說一些心窩子話?!?/br> 鄭婉只能嘆氣,然后想著鄭姚的性子她知道,看上去低調(diào)不說話,但其實心里頭是有規(guī)矩的人。 只怕這樣的事兒,鄭姚聽了猛然覺得驚訝,不好當(dāng)面駁了他們,只能是找一個這樣的時間然后來和鄭婉說說。 鄭婉做好了心里準(zhǔn)備,“你說吧?!?/br> 其實不管是弟弟meimei們怎樣拒絕,鄭婉也是想好了。 總歸這世界上也沒有什么都是十全十美的事兒,她現(xiàn)在總歸也沒有很喜歡鄭席,說放開也不是放不開的程度。 她自小沒有親情在身邊,在她心里最重要的就是親情。 至于還沒有成型的愛情,她覺得并不算什么很重要的事兒。 鄭姚就說,“我知道大姐的性格和脾氣,對著這樣的事兒我從來不敢說同意或者不同意,我只是想著,希望大姐開心?!?/br> 什,什么……? 鄭婉沒想到鄭姚竟然是會這樣說。 “以大姐的年紀(jì)我知道在村子里的話,其實是早就已經(jīng)是要嫁人的了,但是大姐沒有,為了我們也是付出了這么多年。知道大姐不是我們親大姐的時候我真的很恐慌,只怕是大姐不要我們了。但是后來想到大姐和席兒的事兒,其實我心里卻也有些竊喜。這竊喜不是其它,而是想著若是大姐真的以后都和席兒在一起了,那是不是就會一直留在我們家和我們在一起了?” 鄭姚說到這里,眼圈都紅了,“我知道我這樣的想法十分自私,甚至也沒有多去考慮大姐一二,所以我不敢說同意,只怕大姐以為我同意是因為想要大姐留下。我雖然是真的希望大姐留下,但是卻也不是想著只是以這樣的方式。若說我真的同意或者是表示贊同,都是因為我知道席兒是個好孩子,他是我從小看著長大,雖然性子冷淡了些,但是卻一定是個好孩子,這大姐也是知道的。我知他好,更知你好,便是覺得你們在一起也一定是最好的?!?/br> 鄭婉呆呆的看著鄭姚,“你,你真的是這樣想的?” 鄭姚靠過來,枕在鄭婉的手臂上,語氣軟軟的,似乎是在撒嬌一般,“大姐,我打從心里敬愛你,我希望你好,希望你幸福,只要你開心快樂,我便是會覺得,這些都不打緊,和誰在一起,不和誰在一起,我都覺得好,只要大姐你開心就好。最最重要的是,我只希望大姐無論和誰在一起,日后嫁給誰或者不嫁給誰,都始終是我們的大姐就好了?!?/br> 她抱著鄭婉的胳膊,聲音帶笑,“其實弟弟們也是這么想的,只是這事兒他們卻不便來說,只能是叫我來了?!?/br> 或許這就真的是老天的恩賜。 不然不會讓鄭婉遇上這樣好的家人。 他們愛她,只希望她幸福。 對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和她自己所祈盼的一樣。 大家始終都是家人。 鄭婉抱住鄭姚,一時心里只是五味雜陳,便是更不知道能說些什么了。 次日,就是鄭席去殿試的日子。 他昨天回家之后倒是沒說什么,和鄭婉來問過安之后就回去洗漱睡覺了。 因著這一日要殿試,鄭婉更是什么話也不會問不會說,叫他早早的去休息了。 鄭席要穿的衣服是早就已經(jīng)被分配下來的,進(jìn)宮也會有專門的人帶著。 他從來做事小心謹(jǐn)慎,這倒是不怕他會出什么岔子,鄭婉也是不擔(dān)心。 只他臨出門也還是關(guān)照了兩句,“等你回來?!?/br> 她把狀元郎三個字給吞了下去,到底沒有皇帝親批,這話也是不好說。 鄭席點了點頭,又深深看了她一眼,便是跟著人離開了。 進(jìn)了宮,也是有被吩咐過可千萬不要四處張望。 可即便是鄭席不用張望著看,也能感覺到著宮殿巍峨高聳,這當(dāng)中氣勢磅礴,鄭席自然知道應(yīng)是把頭低的更低些。 但少年意氣,他如今走在三個人的最前面,這統(tǒng)一的華服穿在他身上竟然也顯出格外不同來。 便是跟在邊上的太監(jiān)也是屢屢看他,心里想著今年這一甲第一名長得,倒真的是俊俏非凡,以陛下的性子,只怕是會封賜給他一個探花郎才是。 不然豈不是辜負(fù)了他這樣的氣派。 皇帝見了他們,也是簡單的問了幾個題。 其實到了殿試了,這三人的水平自然是都不會差的。 也不知道是因為鄭席長的格外出眾,還是回答的格外叫皇帝滿意了。 他說話的時候皇帝也是頻頻點頭的。 皇帝問,“鄭席愛卿,是什么地方人士?” “回陛下,臣為松山府長日縣石牛村村民,祖上世代務(wù)農(nóng),無有學(xué)士,如今到了臣這一輩,堪堪出了臣這第一個讀書之人?!?/br> 皇帝哦了一聲,“朕瞧你如此氣派長相,還以為你是京城哪戶人家的郎君,是朕往日錯漏了,想不到竟然是山野居士。” 皇后笑了一聲,“不過自來文人大家出自山野也是比比皆是的,朕瞧你不以身份自輕,此項極好。” 他撐著頭看了看鄭席,“朕觀你秀氣非常,通身少年郎氣派,從你進(jìn)來之時便是想著,不若將你點為探花,倒是也不枉費這探花之名?!?/br> 鄭席心里一動,正是要跪下謝恩。 皇帝又說了,“只是朕看你文章,實在過于出眾,剛才殿上答問,也是大家之才,雖也不知你師從什么老師,想來你那務(wù)農(nóng)的家里人也是為你費勁了心思,如今你好不容易得了這一甲第一名,朕若是飄然點你為探花,他們心里可會有所沮喪?” 鄭席跪下,落落大方的說,“回陛下的話,臣能得中舉人已經(jīng)是天恩浩蕩,家里人無不感激君恩的,不管是陛下如何封賜,都是臣的福氣,他們自然不會有什么好沮喪的?!?/br> 他年少,在這三個人里面一看也是最最年輕的人,只怕是如今二十都不到。 二十都不到的兒郎,竟然就已經(jīng)狀元及第了,這樣的人還不知道是怎樣的前景。 皇帝知他意思。 說的冠冕堂皇,面上波瀾不驚。 其實是對自己有十足的自信,如今是第一,是第三,他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