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庶妹替嫁后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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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睆堝\菱拉長聲音應了聲,半響反應過來,眼里冒出兩道精光:“如何?你有什么好主意?” 郁桃翹翹腳,點頭:“我自然有,只是如今出不去,還要請你協(xié)助。” 張錦菱做出洗耳恭聽的架勢,郁桃拿出她這兩日的成果,一面講道:“我們店頭上掛著衣裳首飾的招牌,實則內(nèi)有乾坤,光靠一面之詞必定難以取信這些夫人,但若是拿出一個人做金字招牌,我相信背地里這些夫人必會登門。” “誰愿做這塊金字招牌?” 郁桃不懷好意的一笑:“那可不是她愿不愿意,是咱們用了又如何,本就是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她愛這名聲,咱們正好替她發(fā)揚光大?!?/br> “啊這......”張錦菱不得不拍手稱絕,為郁苒悄悄擦淚。 郁桃拍拍冊子道:“鋪子選在何處,要請哪些老師來教授,標準如何都在這里頭了。本就是應急,咱們肯定談的不是從前做琴棋書畫那些慢悠悠又耽誤時間的事情,那必得是從賬目開始,再將那些女子必讀的書目省去廢話,著人三言兩語概述出來,如何應答婆母丈夫,光是得體的回答還不夠,必得逢迎婆母讓她聽著舒坦,但是又不能失去自我,免得以后留下把柄,對丈夫既要溫存小意,又要拿捏著。” “高,實在是高!”張錦菱恨不得馬上拜師學藝,“若是有這樣的地方,我定頭一個過去學習?!?/br> 郁桃看著自己手指,嘆口氣,“如今還在娘家尚且如此,去婆母家還不知如何,安身立命之道啊?!?/br> 張錦菱跟著嘆氣,“我想著,你跟我先去置辦鋪子,尋著合適的先生,規(guī)章制度承辦出來,一遍做出招牌,尋個平陽城哪家大宴的時候,游說一番,我猜那幫武將家的小姐,首當其沖?!?/br> “何時還有哪家宴請?”郁桃憋悶的很,“我在這房里快憋出毛病了,我已經(jīng)開始同房內(nèi)的花草說話,不然就是算賬時一個人自言自語,再這么下去,我必得去看看大夫?!?/br> 張錦菱瞧了眼身邊的丫鬟翠林,“我看你個頭應當和翠林差不太多,要不你今日隨我的馬車出去?” 郁桃頓了下,和她對視一眼,齊齊將目光投向了翠林。 不過半個時辰,張家馬車從郁府使出,守門的婆子又接了小廝一把棗,吭聲笑道:“怎么今日張姑娘出來的這般早?” 小廝笑了笑沒答話,只說:“勞煩mama?!?/br> 婆子往手心吐了把核兒,瞧這懂事的小后生,“哪里的話,都是給主子做事兒的......” 郁桃占著馬車一半軟榻,身上正是張府上丫鬟一貫穿的碧色比甲,湖水藍湘裙,連著頭發(fā)的樣式也梳成了丫髻,只有兩朵素色絹花。 馬車沿著胡同巷子往東邊走,東邊街市臨河岸,轉(zhuǎn)角上官道,沿河邊生著翠波波的柳林,外頭騎馬挑擔的不占少數(shù),賣花郎滿頭簪著鮮花,扁擔挑上滿滿一籃,逢馬車跟前過,總會被丫鬟叫住。 過了河岸,人煙疏薄不少,高樓瓦宇都在這一片,能看見外頭停駐著馬車。屋宇鱗次櫛比,吊著牌匾都是些平常百姓負擔不起的香料,頭面首飾,和綢緞鋪子,此外挨著還有掛著神醫(yī)妙手這些招牌的店家,來來往往都是高門大戶出來的丫鬟婆子。 “這里好?!?/br> 張錦菱和郁桃在馬車里守了許久,看清楚各處來往的人,確確實實挺有來路。 “這邊的鋪子都是官家的,若是要開辦,得到衙役拿下官府文牒,這事我去辦正好合適?!?/br> 張錦菱和郁桃打商量,“若是租賃必不劃算,不若干脆盤下來?!?/br> 郁桃手里有些體己錢,姐妹跟前不說二話,她當即應下,“你私房不多,我可以出六份,你出四份,只是將來咱們還是五五分?!?/br> “這才到哪呢?”張錦菱笑話她,把簾子放下來,然后吩咐車夫往環(huán)月樓去。 “帶你去見個人,要說應付婆母,去找那些古板的教書先生肯定不行?!?/br> 郁桃一聽要去環(huán)月樓,心里有了數(shù),“山人自有妙計,還是你拿的穩(wěn)當?!?/br> 環(huán)月樓多是達官貴人愛到此處聽曲兒,曲兒唱的俗了不行,太過輕浮不行,但沒有情調(diào)更不行,因此這樣的地方常常都有一幫一身學問,功名半成不就,喜好喝幾口的秀才,寫寫詞賣給樓里,或是背地里編著話本子賣。 張錦菱和郁桃并不出面,而是讓小廝去,跟正在喝酒的秀才說明來意,一半定金押下,兩頭簽字按下手印,見書之后可做小改,再付余下。 尋常人還沒接過這樣的生意,旁的不要,只要高門大戶里應對各色的婆婆丈夫妯娌間,還需得是既不吃口頭虧又得體萬分的應答。 尋常人是做不到,但他們不一樣,這可是一幫上過科舉場子的秀才,能在逼冗的地頭連考幾天幾夜不喘氣兒,若是應答那必是引經(jīng)據(jù)典,說得對方啞口無言。 這兩件事一著落,便只剩下去尋幾名舉止得體又識字懂禮儀的女先生。 就是不約而同的,郁桃和張錦菱想起每年宮中外放的那些老嬤嬤和宮女。這一行人放出宮外多半年歲頗大,即使憑借宮中的出身嫁得好人家,諸多女子也是一身本事無處可使。 郁桃頂著丫環(huán)裝扮行事卻很大膽,扶著張錦菱從馬車下來,兩人站在粘米糕鋪子前,悠悠閑閑的吃起粘米糕。 “我讓哥哥留意著今年放出宮外來的人?”張錦菱心里犯怵,張頭探腦留意著周圍別出來什么熟人。 郁桃拎著油紙包,突然想起蒲于瑞,有些糾結道:“我這邊倒是有個更合適的,只是不怎么相熟?!?/br> “蒲公子?” 郁桃點點頭。 張錦菱瞥她,“若是心里沒個定數(shù),還是不要落下話柄的好?!?/br> 想來是如此,郁桃思忖倒不至于無所不用其極。 粘米糕好吃,張錦菱嫌她一副丫鬟裝扮,長得又嬌嬌艷艷的模樣,遠看就像高門大戶里極不正經(jīng)的丫鬟,便提出讓郁桃在此處別走動,自己去買粘米糕。 郁桃等了一陣子,百無聊賴的看著張錦菱和丫鬟站在鋪子前,她轉(zhuǎn)頭看了眼身后,像是一處門戶半掩的茶苑。 等她再回頭,卻見面前的街市突然駛?cè)胍患荞R車,偏偏停在這處空地上。 郁桃心口蹬蹬蹬幾跳,瞅見車跟前正提腳凳的錢mama。 她‘唰’一下扭過身,背對著馬車,往前走。 張家的馬車停的稍遠,小廝蹲在石柱上打閑,誰也沒料到這么一出。 郁桃不敢回頭,她幾乎能預見若是母親發(fā)現(xiàn)她穿著張家丫鬟的衣裳從府里偷跑出來,自己和張錦菱會落得什么下場。 作者有話說: 走下劇情。 第五十二章 這么一座小茶苑, 其實在平陽城隨處可見,多是官宦人家的偏郊別院,留幾個丫鬟婆子看守, 一年到頭不見主人家。 但郁桃隨手推開一扇半敞開的朱紅漆門,迎面就撞上一行人。 幾個丫鬟婆子, 立在中間一身深色綢袍的年輕人應當是主人家。 短暫的慌亂中, 郁桃先拿帕子捂住半張臉。 苑中的婆子上前, 上下打量她,見應是哪家府邸的丫鬟, 說話還算客氣,“姑娘打哪來呢?可是有什么要事?咱們這是私家別院, 是不是找錯了地兒?” 郁桃沒想著空院兒里這么多人, 穿著這身衣裳, 不敢抬頭, 又不知外頭街市上是何景象,若是給母親逮到了, 不把腿給打斷。 進退兩難里,她蹲下身子握住右邊的腿, 甕聲甕氣道:“mama好心,我是張家府上的丫鬟, 外頭人多不當心撇了腳, 實在是走不動路, 想著找個地兒落腳坐坐,等緩些時候再......” 郁桃說話間,那位身著神色綢袍的男子卻突然轉(zhuǎn)過身, 目光落在她身上。 郁桃一眼認出來, 眼皮跳了下, 從嘴縫里擠出半個‘走’字,趕忙低下頭。 藏在帕子后頭,郁桃?guī)缀跤逕o淚,真是說人前落人后,輪到自己走了狗屎運。 為什么偏偏蒲于瑞在這里? 好在只是短短一瞥,蒲于瑞收回目光。 郁桃松了口氣,卻聽見他說:“讓她在此處歇息吧?!?/br> 風吹過帕子,郁桃鼻尖被搔的發(fā)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眼淚汪汪的。 婆子引她去亭子下的石凳坐,問道:“姑娘能走路嗎?可要婆子給你叫個大夫來?” 郁桃捏著嗓音回:“只是撇腳而已,坐坐便好了,不必勞煩mama?!?/br> “喲,你這嗓子怕是受涼了喲。”婆子回頭看她,眼睛通紅,像是還帶了淚。 “怎么還哭了?可是疼的緊?你今兒其實運氣還挺好,平日里咱們做下人的可不敢放人進來,頂多讓姑娘在門口坐坐,就是咱們公子好心,格外開了恩。” 郁桃擦了擦淚,連聲附和:“正是貴府公子大恩大德。” 郁桃捂著帕子,小聲道謝:“多謝mama,您只管忙去,我小坐片刻,待會兒便回府上,咱們姑娘還等著我?guī)д趁赘饣厝チā!?/br> 婆子笑了兩聲,說好,留她在此處歇息。 四處無什么人,郁桃才敢拿下帕子松口氣,想著至多再坐片刻,阿菱尋不著人該著急了。 沒坐多會兒,婆子端著漆盤過來,瞅見她愣了下,但很快又笑著在她面前放下一碗甜湯,“天兒熱,姑娘喝點解解暑。” 郁桃低頭看了,是銀耳蓮子熬得甜湯,平常下人可喝不得,向來是蒲家人好心。 婆子這回放下甜湯,再沒多說什么,便往前院去,迎面撞上一灰布衫子小廝,便問:“甜湯給那張府丫頭送去了,你給公子回一聲?!?/br> 小廝納悶:“不過一丫鬟罷了,送去就送去了,哪里值得公子親自過分?!?/br> 婆子露出個高深莫測的神情,壓低聲音道:“這你就不懂,若是尋常丫鬟,公子還會這般關心嗎?先前那姑娘遮著帕子,你們沒看清楚,剛才我過去送甜湯,看見她把帕子放下來,嘖嘖嘖生的好一張如花似玉的臉喲,跟哪家的大戶小姐似的,嬌氣的很?!?/br> 屋子四面開著窗,其實并不隔音,蒲于瑞寫字的動作停下,研磨的下首見狀道:“別院的下人沒規(guī)矩,可要小的去教訓一番?” 蒲于瑞搖搖頭,接著方才的字往下寫,只是道:“張府丫鬟走時,來知會一聲?!?/br> . 郁桃也不知道自己在亭中坐了多久,看了會兒院中的風景覺著無聊,撐著下巴心說再坐半柱香,卻不小心打起瞌睡。 手沒撐住,猛的一驚醒,她站起來,趕忙順著來時的路往外走。 沒走幾步,郁桃遠遠看見門口的婆子,想起自己先前還說腳撇了呢,于是又將步子放慢,慢吞吞騰挪過去。 婆子瞧見她,倒是先笑起來,語氣比原先還要客氣些,“姑娘這就走了?腳可好了些?要不要婆子喊架馬車給你?” 郁桃連連擺手,“mama實在是客氣,有你好心收留已經(jīng)是感激不盡。怕是小姐還在府上等著,改日再來道謝。” 婆子親手替她開了角門,送出好遠,才往回走,嘴里嘀咕道:“這樣的容貌,怎么是個丫鬟呢?” 郁桃出了蒲家別苑,東張西望的查探好一番,瞧著郁家馬車不在,才大膽的在周遭轉(zhuǎn)。 她在起先的地方兜了好幾圈,也沒看見張錦菱一行人,張家馬車也跟著不見了。 去問粘米糕攤子上的阿婆,阿婆回憶了好一會兒,才嘟囔著把手往巷子遠處一指,“早走了,那馬車是張家府上的吧,早走了,先前那張府小姐才來問過老婆子我,不會記錯的。” 郁桃:“......” 天色尚不算晚,她認命的低下頭,在心里默默給張錦菱添了筆賬,盤算著到張家的腳程。 她的衣裳還在張家馬車上,更何況怎么能穿著這一身丫鬟的打扮回去? 郁桃想起阿娘舉起柳枝的動作,大熱天里打了個冷戰(zhàn)。 偏巧丫鬟的衣裳不如平日郁桃穿的柔軟,她脖頸這一塊已經(jīng)被磨得有些發(fā)紅發(fā)癢。 日頭漸漸往下落,時不時一股子涼風,郁桃沉沉的嘆口氣,繼續(xù)賣力的往前走。 “郁小姐。” 熙攘的人群中,郁桃以為是幻聽,直到聲音重復好幾次,她轉(zhuǎn)頭,看見立在身后,朝她拱手,身著布衫的生臉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