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庶妹替嫁后 第4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哄龍寶開心、虐文女主有個(gè)系統(tǒng)媽、第二次熾戀、穿成首輔的極品長姐(種田)、偽裝影帝粉絲后我紅了、成為虐文主角后她咸魚了、旁支嫡女、這口鹽是甜不是咸、被迫嫁給反派后、聽說我哥是暴君
多半是姑娘面皮兒薄,為這事兒難堪著呢。 他咳了咳,提壺往杯中斟茶,輕聲道:“郁姑娘可別為三公主丟來的荷包生氣,她是俞嬪娘娘所出,一向嬌縱得很,連哥哥拿她都沒什么辦法……” “嗯?” 郁桃迷瞪瞪扭頭看他,許久才反應(yīng)過來,訕笑著坐下:“小事罷了,一個(gè)荷包而已,不至于生氣,一個(gè)荷包而已……” 她念叨著荷包,眼睛不由自主往韓祎身上瞟,從袖口到腰間,最后狐疑的落在七宿身上。 她背上已經(jīng)隱隱除了一層薄汗,心口再怎么胡亂蹦噠,腦子里十分清楚的傳達(dá)過一句話。 若是今日不將荷包帶走……按照韓祎的個(gè)性,他日必后患無窮。 作者有話說: 第四十一章 她今日坐的這把凳子像是扎了釘, 挪前挪后都坐不安穩(wěn),頻頻用余光去瞄韓祎那處。 她在看別人,別人自在看他。兩人的眼神撞在一處, 前者鬼鬼祟祟,后者卻高深莫測。 韓祎眼皮子動了動, 郁桃眼巴巴瞧著他的動作, 就指望著這人能從她眼神里瞧出點(diǎn)楚楚可憐, 然后大發(fā)慈悲將荷包還給她。 終于,男人掀起眼睫, 沉默的看向她。 郁桃低下頭用手抹了把應(yīng)當(dāng)掛著荷包的位置,然后又抬起頭可憐兮兮的眨了下眼睛。 韓祎安靜的坐著, 看了眼她的手, 落在那雙有些發(fā)紅的眼睛上, 眉毛漸漸蹙起。 “眼睛疼?” 她眨眼睛的動作一瞬定住, 又慢慢瞪大,帶著點(diǎn)不可思議。 但從韓祎靜默的神情來看, 顯然他這句話并非玩笑,甚至帶著點(diǎn)難得的關(guān)切。 啥?眼睛疼? 我這么明顯的暗示您讀不懂。 卻來關(guān)心我的眼睛疼不疼? 她提起唇勉強(qiáng)笑了下, “是呢,風(fēng)迷了眼睛?!?/br> 得了答案, 韓祎便收回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自去瞧遠(yuǎn)處的風(fēng)景。 在他面前, 她矯情慣了,眼睛眨吧幾下,帶著些姑娘家慣有的小心思, 但她不說, 他也只隱隱能猜到微末。 “唉......”一口氣送出氣, 她心底那點(diǎn)希冀徹底沒了,索性往椅背上一靠,垂頭喪氣的捉來案幾上的茶杯,抿了一小口。 她這一聲嘆息極長,韓祎伸手去去瓷壺的手頓了下,側(cè)頭去看她。還從未見過這么喪的樣子,像棵被霜雪乍住的白菜似的,瞧著玲瓏剔透,實(shí)際上早就被打的蔫兒了。 郁桃干了這杯茶,在木把手上蔫巴了一小會兒,腦子里面像是有一千個(gè)小人在打架,發(fā)絲被抓撓,一面是‘要不算了,不一定韓祎就認(rèn)識那是韓偉?!硪幻嫔l(fā)抖‘說不定他已經(jīng)看了那幅畫,若是稍一查探,事情不久敗露了?’ 安逸的是身畔的人,受苦的卻是她。郁桃‘唰’站起身,因?yàn)閯幼魃杂行┐拄?,?shí)木椅子在船板上摩擦出糙響。 兩人皆是抬頭望她。 韓二公子面帶疑惑:“郁姑娘,怎么了?” 郁桃環(huán)顧四周,小郡主與蘇柯遷一圈人著實(shí)離的有些遠(yuǎn),不然有他們在旁邊稍微顯得熱鬧些,也不至于境地如此尷尬。 這天下韓姓不少,平城韓家是韓,京城韓尚書是韓,閆韓侯府牽頭帶著‘閆韓’卻偏偏也姓韓。 她心口打著鼓,連腳下都站不住。 郁桃伸手搭在翹楚腕間,往前挪了兩步,停下來。 天色尚不算晚,但端午要緊的彩頭已經(jīng)看完了。 “翹楚?!彼N楚擠了擠眼睛,“祖母是不是囑咐了,龍舟賽完早些回去?” “啊?”翹楚會意,迅速道:“啊,正是呢,老夫人說謝過郡主恩典,讓您早些回去呢?!?/br> “那這樣......”郁桃?guī)е鴰追滞锵У纳裆D(zhuǎn)過頭,“多謝世子今日的款待,阿桃恐怕要先走了?!?/br> 韓祎目光掃過去,瞧她半響,垂首喝茶之際,淡淡應(yīng)了。 但要緊的還是那只香囊罷。 離開不過是為討要荷包的借口,若說在沖向世子夫人這條披荊斬棘的路上,郁桃時(shí)時(shí)刻刻都在后悔,但都比不過此刻。 “我記著還有......” 郁桃嘴里打著磕絆,瞧著男人平靜的臉色,一字一字小心翼翼的往外撂:“早上世子從我這兒拿了只荷包,只是,旁的荷包送給世子便罷,只是嗯、那只是我母親在今年生辰親手做給我的......” 韓祎手中茶碗的碗蓋一落,發(fā)出脆響。 他一手松松兜著茶碗,眼撩著郁桃,“就這么只荷包,用的著你在這想這么久?” 郁桃訕訕笑到,強(qiáng)壓著心口忐忑不安的蹦跶,“哪里的話,畢竟是世子看上的荷包,也不敢輕易討回來?!?/br> 她看了眼在一旁表情快要維持不住的韓二,手在掌心掐了下,擠出點(diǎn)笑,“只是想著,世子什么樣的荷包沒見過,若是我要回來,世子大人大量,肯定體貼人意。” 韓祎嗤笑了聲,顛了顛手中的釉青枝白瓷杯,不知道她在和什么較氣。 “七宿,將荷包取出來。” 直到順順利利將荷包拿在手里,郁桃都有種做夢的感覺。她狐疑的抬起頭,摸著那只實(shí)實(shí)在在的荷包,覺得今日的狗男人過分的好說話。 總有些不太對勁。 荷包瞧這還是原先那只荷包,外頭的花紋式樣都未曾變過,連香味也是,只是...... 她下意識捏了捏,終于感覺到不對勁在何處。 因?yàn)楹砂饬?,也輕了。 若是仔細(xì)瞧那根絡(luò)子,口子上明顯比先前松伐。 這是有人打開過。 一聲悶鼓‘咚咚咚’敲在她腦袋里,郁桃扯開抽繩,如果這個(gè)口子夠大,她一副恨不得將頭塞進(jìn)去用眼睛挨個(gè)兒查探的架勢。 翻來覆去三四回,里面除了香料外,還是香料。 姻緣符不在,平安福不在。 頂頂要緊的那張畫了人像的紙片同樣不在。 香囊上精致的繡圖被拽成鄒巴巴的一團(tuán),郁桃的臉色白了兩分,她抬起頭,有些干巴的開口,“我里面的東西呢?” 韓祎指尖懸著杯蓋,看她一眼陡然變化的臉色,繼而目光收回,用碗蓋濾著茶水往瓷杯斟茶:“什么東西?” 郁桃頓了下,隨著韓祎合蓋斟茶那般慢條斯理的動作,話到嘴邊卻生生停下。 瓷杯斟滿,茶碗放下,端起白瓷盞,白霧從他臉上彌彌升起。 隔著白霧,他定定瞧著她失語的模樣:“連里面放了什么都忘了?” 郁桃心里打著鑼鼓,是有些出殯意味的哀樂,幾乎是破釜沉舟的語氣,“兩、兩張符,還有......一張、一張小紙片兒...撕下來......” 她手上比劃著,出口的字句若是放在紙上,字和字中間的長度約莫好幾寸,像是出口極其艱難一般。 “兩張符......” 韓祎笑了下,“確實(shí)有?!?/br> 郁桃咽了下口水,目光希冀,隱隱試探:“那另外一樣呢......” 韓祎的眸中流過一剎的光,他瞧著她,唇邊那抹笑漸冷,也似有似無,“哪一樣?” 郁桃眼神微微閃躲,再一次緊張的咽下口水,小心開口:“就是一張疊成一團(tuán),上頭畫了個(gè)人,旁邊寫了幾個(gè)字兒......” 她說完,韓祎卻并不出聲,只沉默著直直的定在她身上,而目光中的審視漸漸浮于表面。 “......就是兩個(gè)字,我也記不清楚......” 郁桃聲音越來越小,喉嚨發(fā)緊,“若是沒記錯(cuò),應(yīng)當(dāng)是‘韓’什么......” 唇邊的笑終于收斂,男人眸色沉沉,似能將云層中的太陽一并遮蔽,天色更暗。 “你藏著這畫做什么?” 幾分興師問罪的口氣讓郁桃愣了下,但很快她的心口因瞬間意識到眼前的人必然是瞧見了那幅畫而慌張?zhí)鴦印?/br> 她睫毛顫了下,眼睛掃了掃四周,忙亂中找到一個(gè)不成章理的借口:“可能是誤會,那幅畫其實(shí)......” 韓祎一聲嗤笑打斷她,眸子睥過去,“郁姑娘可別說,那畫上的人是我。” “怎么可能呢!” 話頭被截住,一滴汗水從浸濕后背衣衫,郁桃眨了下眼睛,任嘴胡謅:“那畫上的人叫韓偉,與世子的名諱雖然差之毫厘,實(shí)則謬以千里,豈是畫上的人能相較的?” “哦?”韓祎目光唇邊掛著笑,語氣淡淡,“我的真名不是叫韓偉嗎?” 懸在頭頂?shù)膭街背籼铱硜?,但是她還想垂死掙扎。 韓二公子再怎么好奇的心中抓癢,從韓祎表情的微末,也察覺到事態(tài)的不一般,從‘那幅畫’開始便將椅子后推,避禍保命。 郁桃往前兩步,迎上韓祎的視線,牙齒顫了下,勉力露出誠摯的神情。 “世子有所不知,我打小學(xué)問不大好,認(rèn)字兒認(rèn)半邊兒,從前是我眼拙,將名字認(rèn)錯(cuò)了。只是這畫確實(shí)并非出自我手,我和庶妹的事情,世子在平陽城應(yīng)當(dāng)聽說過,那日我從她手上翻到這幅畫,想著有朝一日當(dāng)著眾人的面兒,狠狠羞辱她一番......” “只是......”她眼神飄忽著,“只是那畫確實(shí)不堪入目,拿出手怕是眾人也不相信是出自郁苒之手,所以才作罷......” 韓祎卻不應(yīng)她,輕描淡寫的瞧著江面,手指在瓷杯上一下一下的輕叩著。 郁桃心中沉沉的嘆出一口氣,最終伸出四指,用差點(diǎn)連她都要相信的口氣沉重道:“世子不信,那我便起誓,若有半句虛言,必定天打.......” 不待她‘雷劈’二字落下,晴天里一道霍閃落下,如一把利斧,將陰沉的天穹劈開半面。 郁桃張著嘴,眼瞧著天,呆住了。 “天打什么?”韓祎臉朝著江面,分明唇角勾起,神情卻諱莫至深。 郁桃縮了下頭,嘴里無聲的吐出剩下兩個(gè)字。 然而,未等她最后一個(gè)字說完,天上一道悶雷平地炸響,震得河堤柳樹枝條四蕩,沛河波紋四起。 郁桃一臉驚恐的抱住翹楚的手臂。 這下,徹底噤了聲兒。 片刻沉默后,眾人因這突如其來的天雷而紛紛議論起來,四周人聲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