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庶妹替嫁后 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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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走了?” 郁桃點頭。 韓姯舒站起身,往韓祎離開的方向望了望,沒什么講究的小小的伸了個懶腰,“本郡主今日可太累了,不能跑不能跳,連笑聲都不能太大,就只能坐在椅子上?!?/br> 郁桃同樣望著那個方向,幽幽問道:“為什么不能跑不能跳,連笑都不能笑?” 什么樣的奇葩能制定這樣的規(guī)矩。 韓姯舒挺委屈,聲音跟貓叫一樣小,“哥哥說,只有我扮成生病的樣子,才不用隨二哥入宮,我想著沛河比宮里要好玩......” 郁桃想了想,狗男人為滿足一己之私,擅長用誘餌哄騙人裝病,那用一個結(jié)扣換荷包,也只能說是慣用的手法了。 兩個年齡相差置多兩歲的姑娘,目目相對。 韓姯舒滿是同情:“剛才哥哥找你拿了什么走?” 郁桃默了默:“我的荷包?!?/br> 小郡主霎時捂住嘴,像聽見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怪不得呢,哥哥不想入宮見到啟陽公主,就拿我生病擋在前頭,他搶你荷包肯定是為了擋住那些今日送荷包的世家姑娘?!?/br> 公主兩個字入耳,郁桃眼神飄回來,醒覺道:“啟陽公主?” “啊,對啊?!?/br> 韓姯舒抱著糕點匣子絮絮叨叨:“啟陽公主就是俞嬪娘娘所出那位,成日正事不做,癡迷著哥哥不行,打從宮中出來另立公主府,皇上賜了封地,碰上宮中宴請便長跪不起,求皇上賜婚......” 說起這個,她都有些替哥哥后怕。 “其實就是執(zhí)拗了些,但去年宮宴我瞧見她驅(qū)了手下的丫鬟,將哥哥用過的瓷杯藏在袖子里帶回去,才覺得嚇人。” 郁桃聽呆在椅子上,艱難重復(fù):“將世子用過的瓷杯藏在袖中帶回去?” “可不是?!?/br> 韓姯舒撇撇嘴,“因此后來,哥哥節(jié)里再不往宮宴上湊。” 這么一件事兒,韓姯舒描述的風(fēng)輕云淡,但是聽在郁桃耳中已經(jīng)是近乎于瘋狂來形容。再說不過就是個男人罷,雖然脾性差但模樣生的確實很不錯,學(xué)識家室確實也很不錯...... 想到這兒,她頓了下,摸摸腦袋,發(fā)現(xiàn)自己雖然沒有啟陽公主那般舉止,但也是劣跡斑斑。 她對著寬闊的江面嘆口氣,“或許這便是世子誘人癲狂的資本罷。” 而資本本人,正坐在并不大隔音的隔間里,看著手中的書陷入一陣沉默。 七宿捧著荷包戰(zhàn)戰(zhàn)兢兢,醞釀了幾次,方才小心翼翼開口:“許是小郡主誤會了,這才致使郁姑娘誤會,要不小的出去給說說,您未去赴宴并非因為三公主,而是監(jiān)天寺給您測過,不宜大肆歡飲?” 韓祎瞧著書,書頁兒卻久久沒翻過去,微微攢蹙起的眉昭示著,他真的是在認(rèn)真思量七宿所言的是否可行。 半天,一頁翻過去。 “不必了,隨她們說吧。” 那只荷包還在七宿手中。幾寸長,粉霞色緞面,嬌嫩得很,金銀絲線繡了鸞鳥細(xì)葉,隱隱一股清甜的香味,可能是端午時節(jié)里面還放了艾灸葉,味道便有幾分草葉香。 “那世子,這荷包......” “放這里?!?/br> 七宿遲疑了下。若說奴才貼心伺候著,平日里揣摩主子的意思,要緊的還得排憂解難,就像這會兒,荷包費工夫討過來是為了放在桌上瞧的嗎? 那定不是,先不提后頭怎么想,那至少現(xiàn)下瞧臉色,應(yīng)當(dāng)還是有幾分隨時放在身上的意思在。 “要不您看看......”七宿捧著荷包,試探道:“這荷包小巧精致,珠絡(luò)子打的也漂亮,要是把里面的香料松伐松伐,裝在您那些囊袋中,大小應(yīng)該是正正好?!?/br> 聽到那句‘大小正好’,男人翻書的動作緩了下。 “照你說的辦?!?/br> 七宿‘欸’一聲應(yīng)下,這樣隱秘的事兒都是他親自動手,就這一扎小杌子與矮幾,解開香囊的系口。這只香囊塞得滿,往下倒不只是些香料,混著還有兩枚黃符,白芷川芎□□料子里頭還裹著團(tuán)熏舊的小紙片兒。 七宿目不斜視的撿起來,準(zhǔn)備隨兩枚黃符塞回去。 注意力本應(yīng)在書上的男人突然出了聲,“這幾樣給我?!?/br> 東西遞上桌案,男人的眼皮子掀了掀,只手拿起來,兩枚符其實也只是尋常府邸總愛到一些山中的大師所求的符,與其它別無二致。 兩只符被隨手夾到書頁中,帶得桌案上墊底兒的小紙片晃了晃,眼看要從半空飄到地上,卻被韓祎接住。 雕窗油紙明亮,屋中還點著兩盞落地罩燈。只需瞟一眼,便能將紙片上的全貌盡收眼中。 韓祎看著紙上畫的極潦草、揉得皺巴巴的肖像,隱約是個頭戴玉冠的男子,冠中簪木。 他捏著畫沉默良久,面無表情的將另一邊的褶皺翻開,看見上面四仰八叉的幾個字 —— 韓偉。 隔間的氣氛陡然變換,七宿似有所感的抬起頭。 沒等他說話,韓祎靜靜將紙用鎮(zhèn)紙壓在桌上,掀起眼皮,“這張紙哪里來的?” 七宿:“郁姑娘荷包中?!?/br> 屋中兀然沒了聲音,靜的七宿連嘴都不敢合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桌前面色冷淡的男人突然道:“你記得,我有在郁姑娘面前戴過玉冠嗎?” 七宿摸不準(zhǔn)這到了哪一出,思量片刻,如實搖頭:“不曾,本是世子屬相年,不宜佩戴過重的金玉器,夫人特地囑咐了,將那些都收起來。” 韓祎的指尖摩挲粗糙的紙面,耳聽著外面的嬉笑聲,神情若有所思。 待人再回到船板上,外頭已經(jīng)是敲鑼打鼓一片熱鬧。蘇柯遷和李敬然不知道何時上了船,幾個人圍坐在一方圓案幾前,吃著酥餅果子在和兩個姑娘說笑。 “要押就押國公府的船,你押閆韓家不輸?shù)母筛蓛魞??”蘇柯遷用扇柄挑起漆木盤里一只嵌寶石的手鐲,“先不說你押閆韓家奪頭彩是什么意思,就講講前幾年龍舟賽里頭閆韓家有沒有在前三里面冒過頭,你們姑娘家是不是押寶只看人?管它丟出去的是什么玩意兒,能不能贏先,人在哪就押哪家?” 他一通話說的戲謔不留情,郁桃臉頰飛上幾絲紅,嘴巴還硬著:“我就是看那只龍舟比別的都要精神,才選的閆韓家?!?/br> 蘇柯遷意味深長的點點頭,“郁姑娘好眼力,船工部子里一手出來的龍舟,估摸將監(jiān)圖的人找來都摸不準(zhǔn)這十幾只龍舟有什么區(qū)別,你一眼就瞧得出昨兒個夜里哪條船休息的好,今日精神頭足?!?/br> 說完,他搖著扇子,笑著看向她身后的人,“是吧,韓世子?” 郁桃呆了呆,剛才自己說了什么話,她幾乎閉著眼都能重復(fù)一遍,但要緊的是,她當(dāng)著正主兒的面說了。 韓祎踱步出去,在一旁落座。 郁桃腦袋一股子熱氣上頭。 韓祎示意七宿將押寶放進(jìn)盤中,淡淡道:“不押閆韓家?!?/br> 郁桃瞥他一眼,心里冒起一陣別扭的情緒,拿起墨筆將紙上‘頭彩’下的閆韓家涂得一團(tuán)黑。 她正盯著紙面,左手在袖中掐個不停,右手卻突然一輕,蘇合子的冷香襲來。 墨黑的筆尖挨著那團(tuán)黢黑下筆,沉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頭彩寫三皇子,次之選國公府,最后是晏家?!?/br> 蘇柯遷眼瞧著,忍不住‘唷’了聲,“這可不算數(shù),沒見過徇私舞弊也行的。要這樣我就和小郡主做搭子,把郁姑娘那只鐲子替她贏過來?!?/br> 郁桃感覺到韓祎直起身,原本罩著一團(tuán)陰影的紙面兀然明朗,只留下兩行遒勁有力的字。 聽見頭頂,男人要笑不笑的回了蘇柯遷一句“隨你”,便自然而然的坐在近旁。 他的椅子離得很近,若是再坐出去些,腳伸出裙衫,不定會和他挨到。 反正到最后,那十幾條龍舟在江面上到底是哪一條撲騰的最快,壓根沒有看清楚。只因為從她這個方向望向江面,一半是碧水連天,一半是韓祎的側(cè)臉。 從舫檐下遺漏的光線帶著斑駁的紋理,他向右偏頭,靜靜望著江面。 薄薄的眼褶倒上陰影,與棱角分明的下顎弧線相比,眉目輕柔,唇角收斂。 這一處其實坐不住的人很多,像坐在對側(cè)的蘇柯遷,不住和韓姯舒低聲耳語。李敬然坐著看不清,已經(jīng)站起來來回走了兩趟。 郁桃瞟了韓祎一眼,這里怕是找不到第二個比他看的還要認(rèn)真的人了。 她手交錯著,順著他側(cè)面那一半江面的空隙,無聲的望出去。 就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江面,船早已被滑向了不知何處。 直到木桌上那一只香燃出一截子香灰,落在桌面上。 李敬然突然從船艄躍身往回一跳,語氣掩不住興奮。 “贏了贏了!國公府第二!” 蘇柯遷打開扇子晃了晃,笑道:“值得慶賀,比去年進(jìn)了一位,明年讓你大哥加把勁兒,不定頭彩就是國公府的了?!?/br> 李敬然笑了下,搖搖手:“不敢不敢,頭彩可是三皇子?!?/br> 郁桃豎著的耳朵跟著一動,眼睛往跟前的紙上掃去,眼見頭彩和國公府都猜對了,她‘唰’抬起頭,眼睛瑩亮,問:“那排第三的是誰?” 蘇柯遷看她一眼,笑了聲,“晏家,怎么全對上了?” 郁桃眉眼笑彎,臉上的笑容差點抑制不住。 轉(zhuǎn)過頭看向身旁的韓祎,韓祎靠在椅背上,將把茶杯放回手邊的案幾。 他的神情有些閑散平淡,郁桃一句話到嘴邊,看到他的表情又咽了回去。 “怎么?”他看向她。 郁桃憋著話,嗯了一聲,“你寫的三個都對了?!?/br> 韓祎看了眼紙面,點點頭:“正常?!?/br> 正常? 正常嗎? 郁桃腹誹,但凡你臉上流露出一點點驚喜,也比現(xiàn)在正常。 “方才押寶的漆盤拿上來,給這中了頭彩的先挑?!?/br> 蘇柯遷瞧著兩人好笑,緊著滿肚子話都寫在臉上的郁桃道:“見怪不怪了,那年殿試被欽點成狀元,他也不過是這副樣子?!?/br> “噢......” 郁桃了然,隨后看向遞到自己跟前的漆盤。 除去她,韓姯舒也猜對了兩個,她望著漆盤上擺著的五樣玩意兒,無從下手,便拉著韓姯舒一齊挑。 韓姯舒明確的很,伸手就是郁桃放在盤中的手鐲,咧著嘴笑:“我就要這個,阿桃jiejie往里頭放的時候我就看準(zhǔn)了?!?/br> 剩下的四樣,一只麒麟鎮(zhèn)紙,畫了桃花的扇面,蓮紋墨玉環(huán)佩,還有一柄金線縫制的金棕革軟鞭。 其實郁桃心里有個底,雖說七宿往盤中放東西時她并未注意,但寥寥數(shù)人里,猜中韓祎的東西不過輕而易舉。 唯獨難在,眾目睽睽之下她怎么好意思拿走。 僵持片刻,郁桃嘆了口氣,覺著自己如今的臉皮反而不如從前厚,拿個皮鞭也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