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嬌寵(重生)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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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睫毛顫了顫,很快心中便一片清明。 她掙扎著睜開眼睛,試探著道:“殿下?” 床邊的燈燭被點亮,他的影子漸漸顯現(xiàn)在她眼前,她再顧不上什么,直直的撲到了他懷里,將頭埋在了他肩頭。 他輕輕撫著她的背,手指有些溫涼,唇角微微勾起:“想孤了?” 顏凝的嘴唇動了動,可話到嘴邊,又吞了進去,只重重的點了點頭。 他唇角溢出一抹輕笑,連眼睛都亮了幾分,道:“身上的傷可好些了?” 她又點點頭。 他淺笑一聲,道:“讓孤看看,幾日不見,孤那個伶牙俐齒的阿凝哪兒去了?” 顏凝坐起身來,笑著道:“殿下瞧瞧,那個伶牙俐齒的阿凝還好端端的在你面前呢?!?/br> 借著燈光,謝景修仔細打量著她,見她唇角的傷已好了許多,身上的紗布也拆了,也就略略安下心來。 他自己卻瘦了幾分,臉上也有些疲憊之色,額角的發(fā)微微的落下來,不復(fù)平日里那般端成板正,倒多了幾分瀟灑恣意之感。 顏凝伸出手去,輕輕的摸了摸他的臉。 他的臉是涼的,帶著外面的寒氣,而她的手,卻柔軟而溫熱。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卻不舍得把她的手從他臉上移開,只見他薄唇微啟,道:“心疼了?” 顏凝微微低眉,道:“那些流民……殿下打算怎么做?” 謝景修道:“孤已命工部在京郊建了簡易的屋子,先想辦法讓他們安頓下來,若他們繼續(xù)流竄,只怕會鬧得京城人心惶惶?!?/br> “殿下說的是。”顏凝又道:“朝廷的糧食和款項可下來了?” “已在準備了,大約用不了多少時候,便能發(fā)放下去了。只是這些日子父皇頭疾發(fā)作得厲害,很多政務(wù)都無法處置,只能往后拖了。” 謝景修眉目間隱隱有些擔憂之色,道:“今日早朝,父皇提出要親自去京郊視察,孤?lián)摹?/br> 他看了她一眼,見她有些不安,便道:“你放心,孤會盡力勸說父皇打消這個念頭。” 顏凝略一思忖,道:“事已至此,也只能勉力為之了。那些流民殿下是見過的,他們流離失所,一路上又受盡苦難,只怕會因此對朝廷和陛下不滿。陛下視察那日,殿下務(wù)必要做好周全的準備才行?!?/br> “孤明白?!彼f著,輕輕將她的手放下來,道:“這些日子恐怕孤不能時常來看你,你自己多當心。” 顏凝點點頭,只見他站起身來,捏起她的下頜,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她的唇齒被輕輕撬開,他的氣息瞬間裹挾了她,從舌尖迅速蔓延開來。 那一瞬間,她幾乎忘了呼吸,只是不自覺的蜷緊的身子,手指下意識的攥緊了他的衣袖。 很快,他便放開了她。 她臉頰微紅,道:“殿下……保重?!?/br> 謝景修鄭重的點了點頭,只聽“噗”的一聲,床前的燈被門外涌進來的風吹滅了。 周遭又陷入了黑暗之中,而房中也只剩下她一個人。 他已經(jīng)離開了,她的指尖卻依稀還殘留著他的溫度。 顏凝望著窗外朦朧的月色,又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傷痕,微微的瞇了瞇眼睛。 她不能,再這樣悠然養(yǎng)病了…… 翌日一早,顏凝便起了身。 走進來準備侍奉她的知書嚇了一跳,道:“姑娘怎么起來了?您身上的傷還沒好呢?!?/br> 顏凝著了一身男裝,坐在梳妝臺前,讓知書幫她挽了個最簡單的髻子,道:“我今日有事,要出府一趟。阿娘若是問起,你就說我有要緊事。” 知書點點頭,道:“外面兵荒馬亂的,不若讓二少爺陪姑娘去吧?!?/br> 顏凝搖搖頭,道:“不是什么大事,有予潭在反而不好?!?/br> 知書道了聲“是”,正要陪著顏凝出門,便見知畫快步走了進來。 她一見顏凝要出去,趕忙道:“姑娘,康王世子又來了!” 顏凝腳下不停,道:“打發(fā)了便是。還有,你告訴他我身子好了,以后不必來探病了?!?/br> 知畫道:“奴婢省得,只是康王世子實在難纏……” 話音未落,正迎面撞上了謝以安,他著了一身月光白的衣衫,身上一絲不染,面上淡然,可不知為何,顏凝卻覺得他礙眼得很。 他見她迎面而來,臉上沒有半分不悅之色,只道:“你身子可大好了?” 顏凝看了他一眼,道:“多謝世子關(guān)心?!?/br> 謝以安眼中掠過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道:“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客氣?!?/br> 顏凝冷笑一聲,道:“我與世子之間似乎沒什么關(guān)系吧。” “顏凝……” 顏凝打斷了他,道:“我還有事,先告辭了?!?/br> 她說著,便向前走去。 謝以安站在原地,突然開口道:“昨夜,他來過了是不是?” 顏凝猛地回頭,只見他眼眸冰涼,語氣也冷得不像話:“你與我沒有關(guān)系,便與他有關(guān)系嗎?” 第37章 、遇刺 顏凝哂笑一聲, 道:“我不知道我與旁人有沒有關(guān)系,我只知道,我與你,此生都不會再有交集?!?/br> “顏凝, 我知道你我之間有些誤會……” “不是誤會?!鳖伳龜蒯斀罔F的說著, 逼視著他, 道:“還有, 以后不許再派人盯著我!” 她說完,便揚長而去,再不給謝以安說話的機會。 “知書, 告訴門口的小廝, 以后不許放他進來!” “是!”知書高聲應(yīng)著。 謝以安站在原地,眸光死死的盯著顏凝的背影, 直到她們的背影消失不見, 他才略略回過神來。 他揉了揉眉心, 似是有些疲憊。 身邊的侍從不解道:“世子何等人物,這京中心悅世子的女子多得是,何必要來吃顏二姑娘的閉門羹?” 這話說完, 他便覺得有些逾越,趕忙跪下請罪, 道:“屬下失言, 還請世子恕罪!” 謝以安難得的沒有動怒, 只抬頭看著顏凝離開的方向,道:“既是我欠了她,還給她便是?!?/br> 他說著, 微微的垂了眸, 不知在想些什么。 顏凝翻身上了馬, 道:“你們回去吧,我辦完了事就回來!” 知書和知畫點點頭,便見她輕揚馬鞭,已策馬跑了出去。 顏凝順著道路一直朝著城外走去,她若猜的沒錯,這個時候,謝景修應(yīng)該已在城郊安撫流民了。 一路上,雖還有一些流民,可數(shù)量已少了很多。 顏凝心中稍定,料想是謝景修這安撫流民的活計做的不錯。 很快,她便到了城郊。 此時的城郊已與數(shù)日前的景況全然不同,這里的空地上搭建了許多茅草屋,雖不算奢華,卻也可以勉強容身了。在短時間內(nèi)就能建起這么多屋子,謝景修定是費了諸多心力的。 她想著,不覺放慢了腳步,只緩緩朝著前面走去。 不遠處的施粥棚正排著長隊,謝景修站在一旁,親手將粥舀給那些流民,來打粥的人無不感恩戴德,他們臉上掛著憨厚而赤誠的笑容,好像與平日所見的老百姓沒有什么不同。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顏凝幾乎忘了,在數(shù)日之前,他們還如殺紅了眼的野獸一般,要把他們拖入地獄里去。 阿靖見顏凝來了,忙低聲在謝景修耳邊說了幾句。 謝景修急急抬起頭來,望著她淺淺一笑,道:“阿凝,你怎么來了?” 顏凝笑著走過來,道:“我閑來無事,便來看看有沒有能幫忙的?!?/br> 謝景修點點頭,上下打量著她,見她身上的傷果然都好得差不多了,才放下心來,道:“如今流民已安頓的七七八八了,你瞧瞧,可有要改進的地方?” 顏凝打量著周圍,認真道:“井然有序、安恬靜謐,沒什么不好的?!?/br> 正說著,便見一個著綠色朝服的官員走了過來。 他朝著謝景修和顏凝行了禮,顏凝這才看出來,此人竟是姚遇安。 “姚大人,你如何在這里?” 顏凝不覺詫異,她記得,他所封的官職是國子四門博士,此時該在國子監(jiān)整理文書才是。 姚遇安笑笑,道:“如今臣已在戶部任職了?!?/br> “戶部?” 謝景修道:“正是。姚大人深諳錢谷之政,此次的糧食調(diào)度、錢財撥款便是姚大人主管的?!?/br> 顏凝眼眸一亮,她記得上一世姚遇安專司陰陽之術(shù),將朝廷攪和得腥風血雨,想不到,這一世他為謝景修所用,卻能實實在在的為天下和百姓做些好事,這倒是意外之喜了。 姚遇安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道:“殿下為人坦蕩,一心為民,臣能為殿下排憂解難,是臣的造化?!?/br> 謝景修亦道:“孤身邊有姚大人如此高才,才是孤的福分。” 顏凝看向謝景修,道:“姚大人此來大約是有要緊事,我便先告辭了?!?/br> 謝景修道:“不必,沒什么你不能聽的?!?/br> 他說著,便看向姚遇安,道:“有什么話,但說無妨。” 姚遇安道了聲“是”,方侃侃道:“這些日子臣發(fā)現(xiàn)施粥時不止有流民會來,連附近的百姓都會來討上這么一碗。旁的時候也就罷了,如今賑災(zāi)的糧食大多要緊著災(zāi)區(qū),咱們這里實在沒有多余的糧食,這樣一來,只怕挨不了多少日子就……” 謝景修抿唇道:“這粥不過是最尋常的稻米所熬,京郊的百姓富庶,怎看得上這種食物?” 顏凝思忖道:“許是因為這些日子京中糧價飛漲的緣故。京郊百姓大多務(wù)農(nóng),自家有土地,本是不愁衣食的??扇缃窦Z價一漲,他們便只想把糧食多多的賣到城里去,如此一來,自家倒舍不得吃了。” 姚遇安點點頭,道:“顏姑娘說的是,正是這個道理?!?/br> 謝景修道:“這些百姓和流民可能分辨得出來?若是能辨得清楚,此事倒不難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