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嬌寵(重生) 第1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書后我找錯男主了、仇人的對家找我了[娛樂圈]、被庶妹替嫁后、哄龍寶開心、虐文女主有個系統(tǒng)媽、第二次熾戀、穿成首輔的極品長姐(種田)、偽裝影帝粉絲后我紅了、成為虐文主角后她咸魚了、旁支嫡女
“是?!?/br> 小二賠笑道:“姑娘這邊請?!?/br> 顏凝點點頭,不經意抬頭看向謝景修所在的地方,可那直棱窗還半開著,他卻不在了。 “姑娘?”小二輕聲催促。 顏凝沒再遲疑,跟在小二身后,疾步走了上去。 二樓環(huán)境雅致,隱隱聽得到一樓賓客們的吵嚷之聲,小二將她帶到一個包廂前,做了個請的手勢,便恭敬的退了下去。 顏凝輕輕叩了叩門,剛要開口,便見包廂的門被猛地拉開了。 謝景修便站在她面前。 他長身玉立,身影瞬間便遮住了她面前燈光,道:“你來了?!?/br> 顏凝點點頭,見他讓出半個身子來,便徑自走了進去。 謝景修在她對面坐下來,好像對她的到來并不意外。 “殿下為何喜歡來這里?” 顏凝捧起放在面前的茶盞,茶盞很燙,可用來捂她冰涼的手卻是剛好的溫度。 謝景修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道:“孤喜歡熱鬧?!?/br> 他們這樣的人見慣了世間炎涼,自然更偏愛人間的繁華熱鬧。 顏凝微微頷首,嘆息道:“只可惜,高處總是不勝寒?!?/br> 她記起上一世,謝景修總是坐在高高的龍椅之上,清冷的不像凡人,連笑容都很少。那時,她以為他本性如此,卻未曾想到,他亦貪戀人間。 謝景修笑笑,道:“姑娘所言極是?!?/br> 顏凝抿了口茶水,道:“三日后,今年應考的士子們會在州橋集會,殿下可有興趣去瞧瞧?” “姑娘這樣說,就是希望孤去了?!?/br> “臣女想讓殿下借此機會想法子結識一個叫姚遇安的士子,對他施以恩惠,收歸麾下。” 這話說得蹊蹺,從來只有士子想方設法要結識皇子的,倒未曾見過皇子需要費盡心機去結識士子的。 謝景修不覺看向她,眼底劃過一抹探究的意味,道:“姑娘識得此人?” “我并不認得他?!?/br> 顏凝淺淺一笑,接著道:“不過,我認不認得他也沒什么要緊的,總有一天,他會名揚天下。” “以他的才學?” 顏凝糾正道:“以他的計謀?!?/br> 謝景修釋然一笑,道:“孤明白了?!?/br> 兩人正說著,便聽外面吵嚷非常,夾雜著鑼鼓之聲和人們的笑聲,熱鬧極了。 兩人不覺相視一笑。 謝景修看向顏凝,道:“二姑娘可有興致去瞧瞧?” 顏凝笑笑,道:“好?!?/br> 甫一出包廂門,便見人潮涌動,都朝著一樓跑了下去。 謝景修不動聲色的將顏凝護在身側,擋住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他們兩人憑欄而立,只見一樓大廳里已是人頭攢動。 掌柜的拿了只銅鑼敲了三聲,人群才漸漸安靜下來。 “客官們可要試試手氣?臨近中秋,咱們小店在辦’射月’活動呢,若是能拔得頭籌,本店可有大禮相送?!?/br> 掌管的說著,指了指掛在大廳最高處的幾盞燈籠,其中有一盞掛得最高,也最明亮。 “只要隨便射中一盞燈籠,便有本店獨家秘制的月餅相贈,若是有人能射中那一盞……”他指著最高處那盞燈籠,道:“那便是今日的頭籌!” “掌柜的說說,若是得了頭籌,有什么大禮?” 掌柜的笑笑,立即有兩人將托盤端了上來,一人手中的托盤里放著酒壇,而另一人手中的托盤里則放著一件衣裳。 “若是男賓得了頭籌,這大禮便是西域的葡萄美酒,若是女賓得了頭籌,這大禮便是西域樓蘭所制的香云紗裙一套?!?/br> 他說著,命人將那羅裙展露開來,眾人瞧著,不覺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羅裙極美,裙裾如天邊云霞,在燈光之下,越發(fā)顯得流光溢彩,像是魚尾一般。細細看去,上面綴滿了珍珠寶石,像是沙漠里的繁星。 連顏凝都不覺嘖嘖稱奇。 “喜歡?”謝景修含笑問她。 顏凝點點頭,道:“的確是難得的珍品?!?/br> “那我們就贏下來?!彼p聲道。 第17章 頭籌 兩人自二樓走下來,此時一樓已是熱鬧非凡。 因著獎賞不低,不少人都躍躍欲試,小二給每位想要參加的人排了號碼,請大家圍在一旁,叫到號碼方可上前。 謝景修和顏凝拿了號碼,便站在旁邊看人們射月。 今日茶樓中的照明全靠梁上掛著的那些燈籠,每射掉一個,廳里便略暗些。只是射月所用的“箭”不過是個裹了紅布的木頭棍子,而那燈籠又著實扎得太高,因此,比試到了現(xiàn)在,別說那盞“明月”,就是旁邊的“星星”也沒射下來幾個。 人群中不時爆發(fā)出“哎呦”的嘆息聲,偶爾傳來一兩陣叫好聲,顏凝便知道,這是有人射掉了燈籠。 只是隨著下面掛著的小燈籠慢慢射完,就再沒發(fā)出叫好聲了。漸漸的,連嘆息聲都少了。 “掌柜的,你這燈籠也掛得太高了。”有人埋怨道。 掌柜的笑笑,拱手道:“客官別急,咱們再瞧瞧,興許另有高人呢?!?/br> “廿七號!” 顏凝聽得小二叫到她手中的號碼,忙站起身來,道:“在這里?!?/br> 她說著,急急走到小二面前,將號碼遞給他,道:“廿七號?!?/br> 小二笑著招呼她站到射月的位置上,又恭恭敬敬的遞給她一張弓和一支裹著紅綢的竹箭,道:“姑娘請?!?/br> 謝景修走到她身旁,笑意盈盈的看著她搭箭上弓,道:“別急,放輕松?!?/br> 顏凝笑著搖搖頭,無奈道:“這弓箭不趁手,只怕射不中?!?/br> 謝景修走到她身后,一手幫她握住了弓,一手搭在她的手指上,調整了箭頭的角度,只聽“嗖”的一聲,那箭便破空而出,直直的朝著那燈籠的方向躥了過去。 瞬間傳來箭矢劃破燈籠的絲帛破裂之聲,而隨著這聲音響起,整個大廳也陷入了一片黑暗。 眼睛看不見,感官就變得異常靈敏。 顏凝方才不覺得,如今卻覺得他挨得她極近,近到她幾乎聽得到他的心跳,而她的背脊也幾乎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的氣息與她交纏著,隱隱的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氣。 周遭很快亮了起來,有小廝點燃了廳里備著的燈燭,只是略昏暗了些,隨即傳來雷鳴般的掌聲。 昏黃的燭光之下,人都是影影綽綽的,看不大真切。 可顏凝卻覺得此時的他們卻有一種“風雪夜歸人”一般的溫暖之感。 似是意識到不妥,他很快松開了她的手,而她也轉過身去面對著他。 兩人四目相對,皆是一笑。 掌柜的很快走過來,抱拳道:“兩位真是厲害,雖是姑娘射中的,可小的也不敢吝嗇,這壇美酒也一并相贈了。” 顏凝抿唇看向謝景修,只聽他道:“甚好?!?/br> 是啊,甚好。 顏凝心底也忍不住道。 這樣的繁華和熱鬧,真好。 喧鬧過后,兩人一道出了茶樓,謝景修將那裙子遞給她,道:“這壇酒我讓人埋在這里的樹下了,等下次得空,我們好好飲一杯?!?/br> 顏凝笑著點點頭,道:“那下一次我穿這身衣裳給殿下看?!?/br> 謝景修微微頷首,只站在那里,含笑看著她上了馬車。 顏凝坐在馬車上,忍不住低頭輕撫著手中的衣裳,唇角不覺微微勾起。 州橋集會的日子轉眼就到,一大早顏凝便著了男裝,與孟昶、顏予潭一道出門了。 州橋本是運河上一座貫通兩岸的大橋,運河直通南北,往來皆是商船,而沿著運河,便生出許多商鋪來,或賣些酒飯,或賣些南來北往的貨物,漸漸的,州橋周圍便形成了京城里最大的集市。 士子們大多貧寒,州橋這里客棧眾多,價格又便宜,因此成了大多數(shù)士子入京考試的首選。只是這里魚龍混雜,環(huán)境又吵嚷,實在算不得居住的好地方。 因此,似孟昶這樣可以投親的士子,便不必住在這里了。 今日集會的地方是州橋旁新辟的一處亭子,周圍植了些草木,又有流水穿流而過,也勉強算得上雅致安靜了。 顏凝一行三人到達的時候,這里已來了不少士子,他們或三五成群的站著聊天,或坐在角落里看書,見顏凝等人來了,便紛紛抬頭,有幾個與孟昶相熟的士子便招呼他們坐下來。 顏凝今日雖穿了男裝,面容也未加修飾,可她到底生得柔美,只一露面,便有人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顏凝不想給孟昶惹麻煩,便坐在孟昶身邊,垂眸不語。 “表妹,那位便是姚兄。” 孟昶端起茶盞來,遙遙的敬了那人一杯,而那人也飲了一口茶,算是回了禮。 顏凝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對面的角落里正坐了一個男子,約么三十歲左右,著了一身灰撲撲的布衣,打扮得實在算不上體面。 他與孟昶喝過茶,便徑自去看自己手中的書,再不理旁的事。無論周遭聊得如何熱火朝天,他也是一副與自己無關的模樣,顯得格格不入。 “二姐,你快看那邊!”顏予潭扯了扯顏凝的衣袖。 顏凝這才發(fā)現(xiàn),謝景修已到了。 他正坐在她對面不遠處,他著了一身常服,卻難掩貴氣,坐在士子中間,宛如鶴立雞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