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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這樣?!彼谛睦锬睢?/br> 不管愿不愿意,世界上的所有的東西都要明碼標(biāo)價。一是一,二是二。要等價交換,要公平交易。 這是袁柳最引以為傲的教育信條。 “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孟文君說道。他感到小貓又漸漸入睡過去。 袁柳對于他的回答感到十分吃驚。為他這罕見的感性感到十分吃驚。她警惕地盯著孟文君懷里熟睡的貓,貍花色的皮毛,軟軟的小小的一只。背對著她。 她不愿意看到他這樣,她不愿意忍受他有這樣愿意無償付出的存在。對他來說,這是多么莫大的不公和傷害! 袁柳放緩了語氣,說道:“阿定,你要知道,當(dāng)你的付出和得到不成正比的時候,這個世界就會折磨你。” “像你折磨我一樣嗎?!彼谛睦镞@樣默念。 “你不要后悔?!?/br> “我不后悔?!泵衔木卣f道。 “從明天開始,所有課程的訓(xùn)練量都增加一倍,同時要在每天上課后增加兩門課程,睡眠減少一個小時。 同時,你養(yǎng)它花費的時間和精力,你要自己承擔(dān),不可以占用原本的時間?!?/br> “好?!泵衔木龖?yīng)道。 “還有什么事嗎?沒有我就回房間了?!?/br> 袁柳沒有說話,孟文君邁開步子就向里面走。 “等等?!痹蝗唤凶∶衔木?。 他轉(zhuǎn)過身來,那雙清澈的眼睛對上袁柳的目光,問道:“怎么了?” 袁柳猶豫地吞吐道:“剛才……疼嗎,阿定?” “這是我應(yīng)得的。” 說著,孟文君轉(zhuǎn)過身去,徑直走進(jìn)房間,關(guān)上了房門。 留下袁柳一個人站在原地,看著兒子緊閉的房門,心里生起絲絲的酸意。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袁柳心里叩問著自己。 想要阿定成熟穩(wěn)重,想要阿定能力非凡,想要阿定聰明絕頂,想要阿定勝過世間所有的人,想要阿定將那個人從原本不屬于他的座椅上扯下來。 所有的一切都在循序漸進(jìn)。 所有的一切都在朝著她所希望的方向走去。 “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她一遍一遍地叩問自己。 突然,袁柳聽見身后的門再一次響起門鎖轉(zhuǎn)動的聲音。 她轉(zhuǎn)過身來,看見剛邁進(jìn)家門的孟凡。 孟凡和孟文君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四十多歲的年齡,眉宇間的神色依舊宛如二十多歲的青年。 他那雙眼睛,生得比孟文君還要好。流暢沒有一絲停滯的線條,幾筆勾畫出一對桃花。又長又密的睫毛像是雨后破土而出的草尖。好像是被神靈親吻過。 看見袁柳,孟凡就笑起來,將公文包放在旁邊的柜子上,張開手臂,將袁柳深深地?fù)砣霊阎?,認(rèn)真地在袁柳耳邊念道:“柳柳。我回來了?!?/br> 孟凡身上從外面沾染上的冷意也隨著他的懷抱貼在袁柳身上。她甚至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煙酒味。就算是孟凡刻意處理過,她也聞得到。 袁柳雙臂環(huán)抱起孟凡,問道:“今天怎么樣?” “還好。”臉埋進(jìn)袁柳的頸彎里,低聲說道。 袁柳輕拍了兩下孟凡的后背,安慰道:“辛苦了?!?/br> 孟凡直起身來,對著袁柳笑,眼睛彎成月亮:“為了你和阿定?!?/br> “也為了你和阿定?!痹貜?fù)著孟凡的話。 可他們都不明白,彼此說的,是背道而馳的兩種含義。 袁柳告訴了孟凡關(guān)于那只貓的故事,刻意隱去了她與孟文君的條件。 “這很好嘛,阿定每天要做那么多功課,有一只小動物陪著,很好嘛?!泵戏惭柿丝谒J(rèn)真地評價道。 “但愿他不會在它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br> 孟凡雙手搭在袁柳的肩膀上,寬慰道:“阿定這個孩子,你也不是不了解,他用功得很。這些課外班和自己的功課,不是一樣也沒落下嘛?!?/br> 袁柳對丈夫的這種態(tài)度有些惱火:“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有些下降的趨勢了?!?/br> 聽了這話,孟凡反而笑起來:“是說從一百分下降到九十八分嗎?” 袁柳抖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端起桌子上的牛奶,走回房間。 孟凡看著要強(qiáng)的妻子,無奈地?fù)u搖頭,心里暗自感嘆:“柳柳有的時候真是太倔強(qiáng)了,”接著他轉(zhuǎn)念一想,“這也是柳柳可愛的地方?!毕胫樕细‖F(xiàn)出笑意來。 袁柳最喜歡的是孟凡的簡單,最討厭的也是孟凡的簡單。討厭他那種什么都好,怎樣都可以的態(tài)度。 孟凡早就已經(jīng)沒有了拼命追尋的熱望,他所想要擁有的一切,都已經(jīng)一一排列在他的身邊。柳柳,阿定。健康的身體。幸福的一家人。他只想守著這個小小的家,其他的,怎么樣都好,怎么樣都與他無關(guān)。 袁柳焦躁地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腦子里回想著方才的對話,后悔抬手對孟文君打的那一下。 “怎么了?怎么睡不著?!泵戏卜畔率掷锏臅D(zhuǎn)過頭看著袁柳,問道。 袁柳猛地掀開被子,將雙腳探進(jìn)床邊的棉拖鞋里,嘴里嘟囔著:“你不懂?!闭f著,就走出了房門。 推開孟文君的房門。 他的房間已經(jīng)黑了好久。 袁柳躡手躡腳地拉開書桌前一盞小小的暖黃色的夜燈,燈光打在孟文君熟睡的臉上,也照亮了在孟文君床邊的那小小的紙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