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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緣一愣,回憶快速閃過。 他垂下雙眸,陷入思考:“你說得對,武遇那個時候應該在紅毯區(qū)才對?!?/br> 黃宗林說:“我不知道我理解的對不對,你所謂的循環(huán)應該是指某段時間不停地重復,就像莫比烏斯環(huán)?我剛剛查了下百科,是叫這個吧?!?/br> “循環(huán)……”吳緣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堵塞,好像他和真相就只有一墻之隔了,可那堵墻非常厚,不是他能徒手拆掉的。 黃宗林看著紙,繼續(xù)問:“回到剛剛的問題,武遇出現(xiàn)在天臺上,他是否在等程靈,亦或者程靈就是被他約去的?” 吳緣腦海中“啪”的一下連起一根線,他說:“是武遇約她的,我記得那時候程靈說了句——” “大晚上單獨約我出來……是想我了嗎?” 程靈那甜美的聲音猶在耳邊,讓人聽到就像吃了八百斤糖一樣發(fā)膩。 黃宗林說:“好,既然是武遇約的,那他們是什么關系,為什么要約程靈去天臺這樣的地方?” 吳緣解釋:“程靈曾倒追過武遇兩年,不得其果。后來程靈手上有武遇的黑料,并以此要挾武遇交出所有資源給她?!?/br> 武遇出道十年,已經(jīng)是家喻戶曉的大明星??v使是黃宗林這樣一心只撲在事業(yè)上的好男人,也偶爾從孩子嘴里聽過武遇的名字。 這樣的明星,手里的資源又怎肯輕易給出? 黃宗林直接了斷:“武遇不愿意吧。” 吳緣點點頭:“我記得天臺上,武遇說程靈不可能得到他的黑料,一定有個人在暗中指點程靈。” “是季龍?” 吳緣側臉看去,目光中帶這些疑惑。 黃宗林說:“最開始你說了程靈和季龍是一伙的,所以我猜是他。而且他是武遇的老板,有武遇的黑料很正常?!?/br> 吳緣有時候搞不懂,這位刑警隊長,到底是信他的循環(huán),還是不信。不過他這次的本意只是找個人一起分析循環(huán),黃隊的相信與否,對他來說并不重要。 “看來武遇也防著程靈很久了?!秉S宗林說著也口渴起來,自己倒了杯水,“后來呢,天臺上還發(fā)生了什么?” “后來程靈拿出了那把刀,就是第三次循環(huán)里殺死武遇的那把。”吳緣至今印象深刻,甚至看到那把刀時身體還會不自覺害怕,“刀是程靈的沒錯,但她打不過武遇,還失足從天臺上掉下去了?!?/br> 黃宗林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墜樓。” 吳緣繼續(xù)說:“所以第三次的兇手不是她,而是季龍?!?/br> “你……在循環(huán)里親眼見過嗎,季龍殺害武遇?”黃宗林陪吳緣聊了這么一會,難得的有耐心。 倒是外邊的小勇干著急,拼命在耳機里對黃宗林說,別陪瘋子玩游戲。 吳緣思考了一會,突然道:“等等?!?/br> 他一把拿過紙,瞪大雙眼盯著紙上那幾個字——第五次,外出,平安度過。 黃宗林順著他的視線也看到了那些字,不解地問:“你想到什么了?” “武遇的mama是跳樓死的。”吳緣低聲說,“但那個時候,明明什么都沒發(fā)生,我第一時間就帶武遇遠離了晚會現(xiàn)場,他怎么會想到mama的死呢?除非——” 黃宗林追問:“除非什么?” 吳緣心里殘缺的推理漸漸拼合,一個令人震驚的念頭浮出水面——武遇也在循環(huán)里。 武遇保留了所有的記憶,因此通過程靈墜樓記起mama的死亡,才會在第五次時那樣悲傷。 那只蝴蝶張開翅膀,將張牙舞爪的記憶揚起。 風呼嘯地刮過時間的荒漠,在無人之境里留下了一串足跡。 “可是他為什么要這樣做?”吳緣滿臉都是驚訝,這樣怪異的表情實在有違他的高冷人設,可他真的不明白。 “吳緣?”黃宗林察覺有些不對勁,一手搭上了吳緣的肩膀,使勁搖晃。 這股外來的沖力將吳緣從沉思里撈起,他像是溺水后得救的旱鴨子,猛烈地喘著氣,額頭冒出細汗。 “你沒事吧,到底想到什么了?”黃宗林擔憂地問。 吳緣搖搖頭:“……后面的,循環(huán),主動……武遇找的季龍?!?/br> 面對語序混亂的吳緣,黃宗林很無奈,他完全聽不懂。至此他已經(jīng)在心里下了定論——循環(huán)全是亂扯的。 他低聲問:“你,你是不是因為武遇死了,刺激有點大?” 黃宗林說的很委婉,畢竟現(xiàn)在所有證據(jù)都指向是吳緣殺的人。而正常人在殺人后,尤其是激情殺人后,精神都會有短暫的不正常期。 可吳緣恢復了緘默,再也不作答。 黃宗林站在小黑板前一臉困惑,他手里是吳緣的檢測報告——身體、心理狀態(tài)全都正常。 這時,走廊上傳來兩人談話的聲音。 其中一個是劉文。 劉文按著女生的肩膀,安慰道:“萱萱你先冷靜。” 那女生嗓音不大,但聽得出非常急迫:“我哥在審訊室里我怎么冷靜啊?” 和劉文對話的女生叫吳萱,是吳緣的親meimei,今年20歲,是一所名牌大學的研究生。 沒錯,她就是別人家的孩子——初高中都是跳級,大學后直接保送本校研究生的開掛少女。 吳萱穿著杏色短款羽絨服,里面是黑色lo裙,哥特式風格的妝面讓她看起來有些高貴和神秘,好像剛從哪個漫展穿越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