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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萱是個完全談不上理智的人,但是一直苛刻的執(zhí)行著自己的準則。 她知道以李葉淑的性格絕不會追究什么,也不會讓事情擴大。 那個永遠不會曝光秘密的巷子里,她一次又一次忍住了暴力的傾向,看著白潔在地上拼命喊人。 她從不克制自己的情緒,但這次破了戒,只要白潔肯給李葉淑道歉,這件事就算完了。 并不嚴重的傷,其實是對李葉淑尊嚴的摧殘,陳萱不知道怎么才能補全那些傷痕,但這是她能想到最合理的方法。 “她占著省隊的名額干什么?”白潔一把鼻涕一把淚,歇斯底里的控訴,本來躺倒在垃圾桶旁邊,說起這個她激動地支著身子。 陳萱罵了一句,抬腳踩在她肩膀上,歪了歪頭冷冷地說:“然后呢?” “她——” “你還能編出什么來?明知道她不想進隊。” “她故意打亂我的節(jié)奏——就是故意的,我就在她旁邊?!?/br> 陳萱緊咬著后槽牙,她踩在白潔身上的腳又用了點力氣,疼的白潔呲著嘴掉淚。 她知道自己同這人沒什么好說的了,打開手機的錄音,彎腰放在白潔嘴邊,命令道:“道歉。” 白潔不說話,含含糊糊的喊了個名字。 陳萱切了一聲,別說現(xiàn)在誰也聽不到,就算有人來又能怎么樣? 她陳萱做每件事的時候,就從沒怕過什么所謂的突發(fā)情況。 她抬了抬腳,從口袋里甩出一把匕首來對準白潔的肚子。地上的人表情變得驚恐,無助的張著嘴拼命搖頭。 “道歉。” “好……好……你別沖動……” 她道了歉,第一遍不行又錄了第二遍,陳萱做這件事倒是很有耐心,陪她耗到自己滿意為止。 所有做錯事的人都應(yīng)該道歉,陳萱依偎在步久白懷里一遍遍的看這個視頻,卻是越看越覺得心酸。 “還給她嗎?”步久白低頭吻了吻她的頭發(fā)。 陳萱不說話,倒帶回去又播了一遍。 “你也知道對吧,用處不大?!?/br> 陳萱的聲音啞啞的:“以后給她?” 她是個自尊至上的人,在冷如冰窖的生活中,她苦苦的維持著自己和隊長的自尊。 步久白把她摟得更緊一點,低聲道:“好,我們先留著。” 第36章 “還用我教你談戀愛嗎” “老師,如果兩個人互相喜歡,就理所應(yīng)當要在一起。” 晚風(fēng)吹過湖面,吹到橋上的時候已經(jīng)帶了寒氣。春天的風(fēng)不像冬天那么直白,總給人一種笑里藏刀的感覺。牧云行倚在欄桿上背對著湖水,聞言側(cè)頭看向江愉。 江愉凝視著層層的微光,好像剛才的話是說給湖水聽。 “理所應(yīng)當……嗎?” 當然,至少我們是。江愉點了點頭,心想否則我們在這里干什么? 身在市區(qū)逃離人群,心照不宣的躲在這個無人光顧的廢橋上,你不說當然我來說,卻只能想到這樣的開場白。 牧云行有話想說,但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怎么開口。反而是江愉突然笑了,她彎了彎嘴角道:“老師,有人說過你傲嬌嗎?” “嗯?” 牧云行多少有些意外,“傲嬌”兩個字一出,她突然想起來之前李尋的話,他說她不會表達愛,當時還只是笑了笑沒當回事。 江愉聳了聳肩,大有一副豁出去了的樣子:“你看,從我們認識開始就是,明明往東邊走偏偏說往西邊走。” “我沒——但總要讓人想想怎么說吧,”牧云行心想再不拉一下話題要跑偏了,什么東邊西邊的…… 江愉轉(zhuǎn)過身來,和她并肩倚在欄桿上,臉上還帶著笑意,仿佛在說“洗耳恭聽”。今晚是坦白局,江愉喜歡這種說個明白的感覺,而且冥冥中覺得勝利就在眼前。 “江愉,我接下來要說的你可能不贊同,但這確實是我們應(yīng)該考慮的?!?/br> 牧云行很嚴肅,這種嚴肅讓江愉莫名的緊張起來,所以還有什么難言之隱是她不知道的嗎? “有的事如果做了,就一定是不見光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對面的竹林沙沙的響,江愉的頭發(fā)在臉頰上亂飛,弄得她癢癢的。 就說這個?她輕松道:“不叫不見光,叫暫時不能分享?!?/br> 確實如此,這件事無論是牧云行還是江愉,其實都做好了準備。 對江愉自己來說,甚至還有點因背德感帶來的新鮮,她不清楚老師是不是這樣,只是不敢問,問了怕老師覺得她幼稚。 牧云行似乎沒想到她會這么說,長舒一口氣道:“那就算達成共識?” “那你答應(yīng)我了?” 牧云行看著她,還是那副面容,甚至和當初省賽的時候答應(yīng)送她禮物時的笑容沒有區(qū)別。這么想來人生還真是奇妙啊,那時候可沒想到有這么一天。 她想說是,或者點點頭也行,最終僵持了半分鐘沒有結(jié)果的時候,她腦子里閃過“死傲嬌”三個字。 再看江愉,已經(jīng)在憋笑的邊緣了。 “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她不得已拿出老師的姿態(tài)來警告,“我怕你會后悔,也怕影響你?!?/br> 江愉的開心全寫在臉上,撥浪鼓般搖著頭,眼睛亮晶晶的,依然在等牧云行的答復(fù)。 好吧,牧云行頗有些無奈——至少按理說應(yīng)該是要感到無奈的,但是一種隱隱的期待慢慢的滲透到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