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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隱的期待,所謂滿漢全席。 菜市場真的是江愉的天地,問起來的時候,她說喜歡這里的煙火氣。 好像這里和樺慶的菜市場都是一個樣子,連買賣的話術都一樣,牧云行看著她游刃有余的在各個攤子間周旋,頗有種欣慰的感覺。 江愉是個發(fā)光的小孩,不同于傳統(tǒng)意義上的耀眼,牧云行喜歡她講單口的時候自如搖扇的樣子,也喜歡她穿梭于市井之間。 說起來,看江愉講單口相聲,似乎是她第一次動了逾越之心。 “阿姨,海蠣子怎么賣???” 海蠣子就是生蠔,在北方沿海也有人叫牡蠣。 牧云行手上掛著各種袋子,本來在逛后面的干貨,一聽這話趕緊走過來了。 “十一塊五一斤,拿兩斤給你算十一?!?/br> “那我挑上——”說到這里,江愉剛好抬頭撞到牧云行的目光,老師眼里寫滿了禁止。 “你的病不能吃海鮮?!?/br> “我不吃,少買點,做給你吃?!?/br> 江愉飛快的往塑料袋里挑了四只,遞給阿姨的時候還沖她笑了笑。 牧云行只得默許,心里想著要看著她點,江愉現在總給她一種不太老實的形象,所以說不防不行。 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家的時候,已經下午六點了。 她們在廚房里洗手,牧云行問大概多久能好,江愉有些抱歉的說:“可能要當夜宵吃了?!?/br> “沒事兒,”牧云行站在她面前,不禁伸手捏了捏她的臉。 她的手濕漉漉的,江愉的臉頰也帶上點水珠。這個動作看似沒什么,但她的臉rou眼可見的紅了起來。 牧云行被她的反應逗笑了,打趣道:“滿臉的膠原蛋白,哈?” 江愉犟了犟鼻子:“想看我臉紅嘍?” 見招拆招,毫不手軟。江愉苦苦追求的那段時間里,可算是學會了和牧云行交際。 剛才牧云行湊過來的時候微微下蹲,有種逗小孩的感覺,這讓她生出了一種報復心理,看到牧云行無言以對樂出花來。 “安排吧師傅,”牧云行干脆扯開話題,指了指桌上的東西,“我能幫忙洗菜。” 江愉笑著拿手背擦了擦自己的臉,正經道:“那就洗菜——其實也快。” 因為是晚上,協(xié)商之下江愉只做了三個菜,配的是米飯。 牧云行看著她一個個端上來,雖然都是家常菜,但品相相當不錯,她不由得感嘆到:“深藏不露啊?!?/br> 江愉毫不掩飾自己的開心,撐著桌子問道:“你不覺得少了點什么嗎?” “主食?” 江愉拍了拍旁邊的高壓鍋。 “啊,”牧云行想起來了什么,歪著頭笑了笑,“叫什么來著?海蠣子?” 她帶著一種若有若無的挑逗,橫沖直撞的把廚師撞跑了。 “我去拿?!?/br> 她用鐵托盤端出啦四個烤生蠔,上面纏著粉絲,撒了點蒜蓉和小米椒,和外面賣的幾乎沒什么區(qū)別。 牧云行對海鮮沒什么癮,但確實有些想念靈臺的這些特產了,江愉把鐵盤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著實吃了一驚:“你們學物理的不會還學這個吧?” 江愉知道這是夸獎她,她心說這可是來之前專門學的,就是為了等一句夸獎。 “都跟你說了我很拿手,”她拿筷子給牧云行,“嘗嘗?!?/br> 牧云行這兩天在靈臺,要么跟人出去吃大餐,要么在路上忙的時候隨便吃點,說起來有日子沒吃家常菜了。 或許還帶了點對江愉的濾鏡,這頓飯吃的她是相當愜意,以至于打破了什么晚飯少吃的規(guī)矩。 兩個人邊吃邊聊,甚至聊到了行業(yè)的長足發(fā)展,快一個小時之后,這頓晚餐終于告一段落。 “你都沒怎么吃,”牧云行指了指那幾個盤子,“這不都是我吃的?” 江愉把兩個碗摞在一起:“一做飯就吃不多。” “你在減肥嗎?” “啊……”這下子江愉確實心虛了,她頓了頓說不出話來。 “江愉,”牧云行和她對視,溫和道,“你已經夠瘦的了,以前做運動員的時候吃那么多,突然減少食量很傷身體?!?/br> 江愉遇到過很多難以回答的問題,還有解不開的人與人之間的疙瘩,但是后來她總結出來,只要足夠相信對方,坦誠能解決一切問題。 她直言道:“老師,但是我很容易胖……” 牧云行看著她,說不出話來。她一直只當江愉是不在乎自己的容貌,才會并不把這當成一種優(yōu)勢,她沒想到小姑娘非但不驕傲,反而有些自卑。 “容貌焦慮?” 牧云行挑了挑眉,江愉突然有種回到比賽的感覺。 “算不上,單純的想要控制體重?!?/br> “控制體型肯定沒問題,我也在堅持健身什么的。但是江愉,你已經不需要了現在——我看來你應該增重才對?!?/br> 江愉過往的感情經歷,其實說起來并不好聽。她至今都忘不了學姐的那句“你減肥我就答應你”,也永遠不想再回到那個夏天了。 體育生的兩年,不僅讓她的成績掉了下去,還帶給她了很多身體上的變化——曬得黝黑,同時飯量變得很大。這兩件事是不能瞬間改變的,停掉訓練之后,雖然把皮膚捂了回來,但她整個人像吹氣球一樣發(fā)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