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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詩卿趕忙點頭,兩個人合力讓江愉一只手架在牧云行脖子上,單腿站了起來。 “你去跑吧?!蹦猎菩凶屗卧娗湎入x開了,后者雖然擔(dān)心,但明白老師在這肯定比她有用,又看了一眼江愉之后便跑向了終點。 牧云行把江愉扶到中間草坪上坐著,至少讓開跑道。 “我最后說點事,馬上過來。” 江愉這會兒已經(jīng)沒那么疼了,坐著仰面看她:“不用,我休息一會兒就好?!?/br> 她知道欲擒故縱這一套對牧云行太管用了,果然,她這么一說牧云行立馬皺起眉頭道:“不行,你就在這坐著等我?!?/br> 她說完便走向了學(xué)生們,江愉坐在原地看著她遠(yuǎn)去,這是她計劃之外的事,她還真有點期待事情的發(fā)展。 “嘶——” 膝蓋又傳來突然地疼痛,她痛苦的彎了彎身子,緊咬牙關(guān)。 幸好這是最后一個項目,牧云行過去囑咐了幾句便宣布解散。她攙著江愉去了校醫(yī)院,整個外科門診一個病人都沒有。 醫(yī)生戴著一副老花鏡正在看什么,他看起來是就要退休的年紀(jì),連老花鏡都顯得很有年代感。 見到兩人進(jìn)來,他摘了眼鏡,笑吟吟道:“稀客啊牧老師,怎么了?” “胡主任,”牧云行扶著江愉坐下,“這是我學(xué)生,剛才扭到了點——讓她自己給您說吧。” 胡主任咂了咂嘴,指了指旁邊的床,然后去柜子里拿東西。 牧云行轉(zhuǎn)身剛要有所動作,江愉自己咯噔著一條腿坐到了床邊。 牧云行氣不打一處來:“怕別人不知道你還有條腿?” 江愉趕忙陪笑臉:“我這不是——” “誒!”胡主任在一旁戴著手套,指了指江愉的腿,“把腿放上去啊孩子?!?/br> 江愉又迅速的抬上去腿,看她依然這么敏捷,牧云行的表情逐漸變成“你活該”。 這時候外面突然有人喊:“胡主任,給看個片子行嗎?” “行——”胡主任看看牧云行又看看江愉,“能等嗎?三五分鐘?!?/br> 兩個人齊刷刷的點點頭,胡主任拿上老花鏡出去了。 她們沉默了一會兒,牧云行正色道:“反正也沒幾節(jié)了,你游泳課干脆別來了?!?/br> 江愉想都沒想道:“不行不行。” “反正又不是考不過去,你這樣子來了也下不了水,在那坐著干什么?” 現(xiàn)在江愉是看起來沒事了,不過剛才在cao場上那一下子,牧云行想想都后怕。 “老師,我這不是風(fēng)濕性的,可以下水的?!?/br> 牧云行剛要說些什么,胡主任走了進(jìn)來,,逗小孩般對江愉說:“還知道風(fēng)濕性啊?!?/br> 他一進(jìn)來,兩個人剛才的談話就算告一段落。他上手捏著江愉的關(guān)節(jié)周圍,順便問了不少問題。 “以前看的是什么???” “痛風(fēng)性關(guān)節(jié)炎,剛才又?jǐn)Q到了,我懷疑是膝蓋積液的事?!?/br> 胡主任聞言抬眼看了看她,抬頭紋像漲潮一樣顯露出來。他笑了笑:“呦,你倒是很明白。” 江愉清楚地聽見牧云行“切”了一聲,暗自笑笑什么也沒說。 “行了,下來吧,”胡主任摘了手套,擺擺手道,“就是你說的那,痛風(fēng)性的呢,平時多鍛煉,發(fā)作期就要休息。你才發(fā)作沒過去多久吧,最近就休息休息。” 牧云行認(rèn)真道:“那胡主任,您看要怎么干預(yù)治療一下嗎?” “用是用——”他看向江愉,“小姑娘,之前的醫(yī)生怎么說的???” “說注意飲食,就那些蛋白質(zhì)、動物內(nèi)臟什么的少吃,還有別的理療的東西?!?/br> “嗯,就這就行了,但是要好好養(yǎng),平時也要注意防寒?!?/br> 牧云行點點頭,眼神里仍是擔(dān)憂。胡主任見她這幅樣子,笑了笑道:“怎么了牧老師?以前可沒見你對哪個學(xué)生這么上心啊?!?/br> 江愉聽見胡主任的話不禁心花怒放,不料牧云行苦笑一聲:“您看哪個運動員這么造自個兒身子?” 不愧是您,還真是不讓人失望。江愉看了看身側(cè)正攙著自己的牧云行,老師就是嘴硬吧?肯定是。 “姑娘,你老師說得對,運動員更要好好養(yǎng)身子。” 江愉點點頭,兩個人出門時還連連道謝,胡主任已經(jīng)重新戴上了那副老花鏡。 江愉差不多能自己走了,她們并肩在醫(yī)院的走廊里慢吞吞的前進(jìn)?!袄蠋?,我不能不上游泳課,真的。”江愉說的很真誠,也很嚴(yán)肅,牧云行聽了不置可否。 “老師,我坐在那兒也行,在水里也一樣,游泳課是我一周里生活的動力,”江愉停下來,看著牧云行的雙眼。老師的神情她看不明白,好像含蓄的、藏著萬千長夜的海洋。江愉要在她的眼神里溺亡,溺亡前她低下頭去,小聲說:“我很認(rèn)真,真的?!?/br> 牧云行轉(zhuǎn)身前猶豫了一會兒,但也就是頓了一下,然后自己往前走,留下一句:隨便吧。 她害怕了,如果可以,她想逃得再遠(yuǎn)一點。 從胡主任打趣開始,她就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所幸她很會演,很多圓場的技巧已經(jīng)被她用的爐火純青。但是在江愉面前卻失靈了,在江愉的注視中只能寸步難行。 你知道那種感覺嗎?好像對方的眼睛里有一本古書,自己只是在一頁頁翻看,然后再也出不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