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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愉接過來的那一刻心想,到我展示演技的時候了!她先是表演了一番“找不到開關”,又來了一通“吹空氣”。這套cao作下來,牧云行是越看越心情復雜。 “你到底好沒好?是不是還疼?” “什么?”江愉其實聽見了,但她裝柔弱的時候有些畫蛇添足,連帶聽力不好也裝出來了。 牧云行沖她手里的吹風機抬了抬下巴:“關上?!?/br> 江愉聽話的關了吹風機,一臉疑惑的看著她。 “還疼嗎?” “不疼了,就是人有點虛……” 牧云行了然,走過去招了招手:“拿來。” 江愉仍然看著她,只是聲音更柔軟了:“不用,我自己能吹,老師放心?!?/br> 頂級拉扯,只要拉扯的回合夠多,對方絕對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林黛玉咋演江愉咋演,這兒但凡是個男生,大概都被迷得顛三倒四了。 牧云行只覺得冒火,她現(xiàn)在是完全聽不得江愉說“放心”,但還是耐著性子說:“給我?!?/br> 最恐怖的表情,做著最溫柔的事。 江愉一副很不好意思的表情,把吹風機遞到她手上。 牧云行站在她面前,暖風肆意,機器轟鳴,她的手指穿過江愉的發(fā)根,全神貫注在做這件事,完全沒意識到兩人之間的距離。 江愉的面前是牧云行浴袍的領口,她的鼻息間縈繞著溫暖的牧云行的味道,偶爾有吹風機的風穿過來,她站在風里也不愿停止追尋。 牧云行再靠近一點的時候,她rou眼可見的緊張起來,最后干脆別開了頭。 這樣的氣氛差點要熬死江愉的時候,嗡嗡聲停了下來。 “好了,”牧云行拿著吹風機退了半步。 下雨過后會有彩虹,暖風過后會有一團火,牧云行漫不經(jīng)心的看過去,不料對上江愉炙熱的目光。 披著頭發(fā)的江愉,面色蒼白、然而帶著引人遐想的紅。 江愉的眼里有典故,有黛玉葬花,也有虞姬自刎,但更像強烈的引人失足的深潭,把牧云行一下子拉到那個點綴著可怕猜想的夜晚。 太近了,牧云行發(fā)覺自己一瞬間知道了一切,在這個暴露無遺的眼神中,一切的猜想都被證實,可憐的、被自己摒棄了的荒謬理論,反過來打在她臉上,火辣辣的疼。她想逃,立刻就逃,但是江愉開口了。 “老師,”江愉聽見自己的心砰砰的跳,理智的她死死拽著她說不是時候。 但另有一個江愉,是個愛情瘋子,在guntang的愛意里掐死理智。 “嗯?” 牧云行多希望她隨便說點什么,隨便。 “你還記得,那個‘不可能的人’嗎?” 沉默,沉默讓人窒息。 江愉繼續(xù)道:“我——” “江愉,”牧云行的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江愉被打斷了,江愉安靜下來。 一種閉塞的沉寂充滿了這個房間,沉寂讓她們對對方的想法心知肚明。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愉終于閉上了微微張開的雙唇,為自己的欲言又止畫了句號。 牧云行嘆了口氣,她心里的小人這會兒像是走過了無數(shù)個墳場,到底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 她喜歡江愉,江愉卻愛上了她。 “江愉,做你該做的事,不要讓老師擔心?!?/br> 江愉笑了,她的手指被自己掐的生疼,她的頭顱深深地低下去,最后點了點頭。 她疼死了,疼的說不出話來。 刀子扎下去之前就知道會疼,比賽之前就知道舊傷會復發(fā),但很多事不是做好心理準備就能規(guī)避的,比如這樣一個沒有表白發(fā)生的夜晚。 說來好笑,沒有告白,但是有拒絕。 如果說那時她的眼神里有什么含蓄的東西,那便是她對即將跌落懸崖的自己的悲憫與同情。 一年、五年甚至十年后的江愉或許是幸福的,一天前的江愉是幸福的,但僅僅這一個夜晚而已,江愉不得不蜷縮成團,躺在坍塌的美夢之中。 第22章 動搖 大型比賽結(jié)束,定是要有慶功宴的。 這批老將的成績都不錯,陳萱的冠軍之外,李葉淑和曹樂煙拿了銅牌,周一的表彰過后,她們?nèi)齻€拿牌的一起請了頓飯。 江愉也被叫了去,其實這段時間以來,她早就被大家看做隊里的一份子了。她們張羅了一大桌火鍋,江愉正好坐在陳萱旁邊。 吃飯間,江愉提起來:“萱姐,你對象沒來?” 她依然不知道怎么稱呼步久白來的自然,最后只能這么叫。 “沒,她們明天去比賽,”陳萱夾起一片rou來放進嘴里,突然想起什么般搗了搗江愉的肩膀,“誒誒,你表白了沒有?” 江愉整個一大震驚,她印象里自己還沒提起過這件事,所以陳萱這是看出來了? 她試探道:“???什么——” “行了行了,我還看不出來你嗎——不是,你不會真跟人家住這么幾天毫無進展吧?” 江愉整個人慌張起來:“有……啊不是,沒沒沒……” 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最好還是隱瞞,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陳萱的觀察力竟如此敏銳,她感到有些后怕。 陳萱看了她一眼,蹙眉道:“到底是有沒有?” “到底是什么?” “你別說你不喜歡牧老師?!?/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