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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象不出池潤衣打人的樣子,不被人欺負都是好的。 池潤衣就知道石朝云不信他的話。 這個人不是不聰明不是不敏銳,但對親近的人總是給與最大程度的寬容和信任,對他是,在夢中對那個柏青也是。 可他和柏青比,一個是青梅竹馬的白月光,一個是花錢買斷的小金絲雀,孰輕孰重真是一目了然。 這種想法讓池潤衣的心情低落下來,甚至生出一種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緊迫感,飯也不吃了,襯衫扣子往下解開了兩個:“哥,我餓了,能換種吃法嗎?” 他皮膚白,解開扣子的地方若隱若現(xiàn)的某些痕跡顯露出來,幾乎是最好的催化劑。 石朝云捏了捏著不老實小崽子的面頰,親掉他唇角的一點點醬汁:“在哪吃?” 池潤衣跨坐在石朝云腿上,也許是為了顯露叛逆或者別的什么,胡扯道:“廚房、沙發(fā)、陽臺..” 石朝云有些意外,他在商場上總有創(chuàng)造性的思維,但在這方面其實并沒有被開發(fā)多少,最多是在浴室,那還是因為抱著人去清洗的時候再起綺念。 轉(zhuǎn)念一想,為什么不呢? 池潤衣就這么打開了石朝云新世界的大門,胡天胡地到腰酸腿疼,再醒過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中午。 而這一切的導(dǎo)火索柳家,這幾天簡直要將人腦袋打出狗腦袋。 柳老爺子年輕時并不拈花惹草,但妻子因為這樣那樣的緣故換了三任,兒女加起來五個,其他四個眼見最得寵的柳倩倩失勢,人人都上去踩上一腳不說,還趁機想分一杯羹。 這場鬧劇讓很多人看了熱鬧。 消息傳到宴云諫耳邊,他早知道石朝云和柳老爺子見面的事,就是忍不住關(guān)注幾分,聞言似笑非笑:“還算不賴么?!?/br> 告訴宴云諫這件事的白丘溫文爾雅的面皮端的很穩(wěn)當,心里卻嘀咕,這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哎,真是越來越難猜了。 很快到了年關(guān),石朝云又帶著池潤衣分別去了老太太和石母那兒。 老太太沒怎么為難池潤衣,只是刻意冷淡了些,石母也沒為難池潤衣,甚至眼角眉梢總有種池潤衣是秋后螞蚱蹦跶不了幾天的意思。 池潤衣知道石母為什么會流露出這種神情,那個柏青應(yīng)當快回國了. 他夢里的柏青幾乎人見人愛,是個藝術(shù)家,還有自己的服裝品牌,算是二代圈子里的青年才俊,和石家人關(guān)系就更好,后來柏青和石朝云在一起,幾乎人人都感到稱心如意,覺得般配。 快到年三十的時候,石老太太身邊的管家石德來見池潤衣,這個老人家有種老派的紳士感,溫和的打招呼:”池先生過年好?!昂芸煺f明來意:“不知道少爺怎么跟您說的,老夫人的意思是,年三十是家人們團圓的好時候,您看..”石朝云提過年三十帶池潤衣去石家老宅,前幾天的事,池潤衣已經(jīng)拒絕了,這是他第一次拒絕石朝云的提議——床上賴賴唧唧的推搡不算。 池潤衣能想象到年三十面對石家好幾十口人受到的打量。 他不喜歡,想安安生生吃個年夜飯,在潛意識里年夜飯吃好了,來年一整年都會順順當當?shù)摹,F(xiàn)在石德找來,便道:”我明白了,老先生過年好,也請您給老夫人帶個好?!八闹性缬写蛩?,亭亭而立不卑不亢。 石德不由更多喜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紅包:”新年快樂?!皟蓚€紅包,他一個,老太太那里也拿了一個。大抵是對石朝云對池潤衣的定位有所歉疚,所以老太太一邊讓人不要上門,一邊又拿紅包.. 到底算拿到了人生劇本,池潤衣知道其中蘊含的緣故,這只是單純長輩對晚輩的囑咐,沒什么不能收的。 他收下紅包,將石德送下樓,目送石德在大雪中走遠。石德上車后才長嘆一口氣,車里等候的石老太太問:”他答應(yīng)了?“石德點點頭:“那孩子真是少見,那雙眼睛好像什么都知道..他托我向您問好。”石老太太嘆口氣,對司機道:“走吧?!?/br> 街上張燈結(jié)彩,不論有錢沒走,忙碌了一年的人總算不是那樣來去匆匆灰頭土臉的樣子,人人都神采飛揚。 池潤衣帶著口罩帽子,還圍著圍脖,從大街上走過也不由自主的流露出笑意。 被mama牽著走過的小孩回頭看池潤衣:“mama,那個哥哥長的真好看?!?/br> 年輕的mama跟著孩子回頭,只看到一個瘦瘦高高的背影:“哥哥臉捂的那么嚴實,你哪里看出人家好看了?” 小孩仰頭:“他眼睛好看,他還對我笑..” 轉(zhuǎn)眼到了年三十。 池潤衣從石朝云的住處收拾了一個小行李箱的東西回了家,他常用的東西很少換,所以就這么拎來拎去。 剛到房子里還沒有歇口氣,就接到宴云諫的視頻電話。 池潤衣環(huán)顧四周,房間并不亂,但和宴云諫住的地方比大概是宮殿和茅草房的差距。 不過他反正在宴云諫的心目中大概是只小野狗,沒什么可隱瞞的。 接了電話,宴云諫不大高興的樣子:“喂——小..小衣衣同學(xué),你是不是忘記了什么事?” 他打量池潤衣的所在的背景,眉心攢著:“被石朝云趕出來了” 池潤衣不知道他哪兒這么多問題:“這是我住的地方,過年不應(yīng)該回自己家?我忘記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