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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哥今天帶過來的人...親屬關(guān)系?”并不是所有人都在同一班,理科班的幾位沒聽過這位轉(zhuǎn)校生的傳奇也不奇怪。 “我同桌,”蘇勉揚抬頭看了一眼肖瑯,“我倆長得很像嗎?” “不是不是,這不看著面生問一句嗎?再說了,誰要是跟您長得像那真是上輩子造了孽?!蹦侨苏f完就哈哈大笑起來。 這話一出氣氛徹底火熱了起來,幾個人笑作了一團。不同于外表的桀驁不馴,蘇勉揚在朋友面前脾氣其實挺好的,大家也都樂意拿他尋開心。 好一會兒后這話題才算過去,蘇勉揚走在肖瑯身邊碰了碰他的胳膊,“你玩游戲嗎?” “不玩?!钡玫竭@個回答的蘇勉揚是詫異的,高中這個年齡段的學(xué)生容易被電子產(chǎn)品吸引,他身邊的人幾乎沒有不玩游戲的,肖瑯是第一個這么回答的人。 “年輕人,你也太沒有童年了,你這樣是不快樂的。”蘇勉揚語重心長地說。 “那你都玩什么?貪吃蛇排位?”肖瑯反問。 “我又不是只玩這一個,”蘇勉揚略微沉思,“植物大戰(zhàn)僵尸你玩過沒?” 肖瑯想了很久,才勉強把在自己記憶犄角旮旯里那個說著“歪比巴卜”的戴夫跟蘇勉揚聯(lián)系起來,“是...那個用葵花打僵尸的游戲嗎?” “...從你匱乏的語言描述來看,我賭兩毛錢你壓根沒玩過?!?/br> 這家農(nóng)家樂從外形來看是很普通的鄉(xiāng)間院落,門口貼著一副對聯(lián),擺放著兩盤發(fā)財樹,乍一看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等進去之后才能一窺真容。 先是一處敞亮的院子,后面跟著個屋子,幾處桌凳在院子里隨意擺放著,東南角還造了個觀賞性的小魚池,或許是為了讓食客們相信飯店用的雞是自家養(yǎng)的,在西北角對應(yīng)的地方還圈著一公兩母共三只雞。 他們進來的方向在北邊,一進來右手邊就是雞圈,蘇勉揚看清后登時就一激靈。 他怕雞,尤其怕這種雞喙尖銳毛色發(fā)亮的大公雞。 他小的時候跟著趙女士回老家的時候,看著大公雞的尾巴毛鮮艷好看就想拔兩根來玩玩,可沒成想那只大公雞兇惡得很,才剛跟他對視上就明白了他的想法,朝著他的手就來了一口。 這一嘴下去小蘇勉揚就再也不敢打公雞尾巴毛的主意了,嚇得轉(zhuǎn)身就跑,可大公雞哪肯這么輕易的放過他。 登時倆翅膀子一拍騰空而起,原地旋轉(zhuǎn)跳躍三百六十度追著啄他屁股,追著他在院里不知道跑了多少圈。 雖然姥姥事后就把雞燉了,但這件事情還是給當(dāng)時年幼的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連著一星期都夢到自己被關(guān)進了雞圈里,從此一看見雞就怕得不行。 大抵是店面剛開張,大家伙兒都圖個新鮮,早早的占完了好位置,院子里就剩下個挨著雞圈的桌。 畢竟是吃飯的地方,店家自然在雞圈衛(wèi)生方面用了心,沒有什么特別重的味道,張海超當(dāng)即就敲定了這個位置。 蘇勉揚正猶豫著要不要過去,一行人就占完了靠外圍的位置,剩下了里頭的兩個位置,張海超指著最里面緊挨著雞圈的位置笑嘻嘻地對他說,“羊哥請上座?!?/br> 要不是張海超的智商實在是不配擁有陰險惡毒的心思,他幾乎就以為這人是故意的了。 “...最里面?”害怕歸害怕,不過要讓他在這么多人面前承認(rèn)自己害怕大公雞也太丟面子了,如果他真的承認(rèn)了,憑張海超這個大嘴巴子今天晚上全年級都得知道這件事。 但這么遲遲耗著也不是回事,不如干脆咬咬牙就過去了,說不一定被這么一刺激,他以后就不怕大公雞了。 這時候雞圈里的一只大公雞突然嚎了一嗓子,這聲刺激讓蘇勉揚的身子猛地一僵,生生被釘在了原地。 不行,還是做不到。 “其實我...”蘇勉揚想著,算了吧,面子又值多少錢呢? “我坐里面吧,小時候就喜歡小雞小鴨的一直沒機會近距離觀察,你們不介意吧?”就在他進退兩難要豁出去的時候,肖瑯站在了他的身前。 “我們當(dāng)然沒意見,你問問羊哥看他愿不愿意跟你換?!苯顢[了擺手。 于是肖瑯偏過頭看著他,笑起來的時候眼角微彎,“同桌,滿足我一下?” 蘇勉揚自然不會拒絕。 等到所有人都坐好位置開始上菜的時候,蘇勉揚見沒人注意到自己這才悄悄靠近肖瑯,本想偷摸著拽一下對方的袖口說句謝,可沒想到位置預(yù)估出現(xiàn)了些許偏差,這一下正好捏在肖瑯的手背上。 溫?zé)岬挠|感讓蘇勉揚愣了愣,遲遲反應(yīng)過來后他忙不迭地松開了手。 肖瑯側(cè)頭看了過來,大約是席間的熱鬧為他的臉上添了幾分氣色,他微瞇著眼睛,上挑的眼尾顯得乖順了些許。 也就是這一眼看得蘇勉揚又生出幾分不好意思來,本來都要脫口而出的道謝噎在了喉間。 就這樣僵持了幾秒,肖瑯見蘇勉揚沒說話才開口打破了僵局,“專門耍流氓來了?” “不是,”蘇勉揚假意咳嗽了一聲,“那個,剛才...謝謝你。” “謝什么,我什么都沒做?!毙が樀囊痪湓捑投滤懒怂?。 蘇勉揚抬頭看見肖瑯一臉平靜,確實沒有邀功的意思,硬生生咽下了后半句話。 大概真的是巧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