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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有氣勢?!甭蹇硕撼隽税a,“我還是那句話,雖然我對你的父母的死亡個人覺得不負(fù)責(zé)任,但隨時恭迎?!?/br> 黎明哼了一聲。 “我覺得你應(yīng)該懂的啊,這孩子怎么這么死腦筋呢?”洛克揉了揉黎明的腦袋,半是詢問半是自答地說道,“我認(rèn)為你在找人把科妮拉打一頓的時候就應(yīng)該明白這種感覺啊,本質(zhì)上,我們是一類人,不是嗎?” 他無害地笑道,嘴角向上拉扯,形成一道扭曲的弧線,紅潤的嘴唇和銀灰色的發(fā)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那幾乎和黎明純粹白銀如出一撤的發(fā)色不仔細(xì)看的話或許真的會被認(rèn)為是一對親生父女。 黎明安靜了一瞬,突然猛地回頭狠狠地在洛克手臂上死命地咬下去。 “靠!你這個死小鬼!” 洛克吃痛地松手,怒罵了一聲。 黎明在洛克身上留下一排極深的牙印,迅速躲過了洛克的魔爪,一溜煙地消失在了醫(yī)療室。 “……小沒良心的,也不知道是誰把她養(yǎng)成了一條小狼崽……” 洛克倒吸一口涼氣,他向來身體不算強壯,換個詞來形容甚至可以用上“羸弱”二字。 他向來秉承著只有自己對別人動刀的原則,自然不像路伊這群從小接受訓(xùn)練的人一樣對疼痛有種變態(tài)的忍耐度,連忙伸手拿了消毒藥品給自己手臂上反復(fù)沖刷了好幾遍,忍著突突直跳的神經(jīng)小心給自己纏上繃帶。 “……屬狗的嗎?”洛克不滿地自言自語。 “你就是嘴欠?!?/br> 一個沉穩(wěn)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挖苦道。 洛克頭也不抬,翻了個白眼:“何往賓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學(xué)生!” “恕我直言,那孩子名義上的監(jiān)護人可是你。”何往賓滿不在乎地說道,“當(dāng)初你把她從她媽肚子里剖出來的時候就注定了,事后校長也是讓你簽訂的監(jiān)護關(guān)系。” 洛克:“……” 這算什么?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嗎? 等他把手上的傷口處理好,洛克又恢復(fù)了之前那副毒舌欠揍的樣子。 “你過來干什么?” “拿藥?!焙瓮e輕車熟路地走到柜門前,看也不看地拿了好幾瓶鎮(zhèn)定用的迦南,“科妮拉情緒不太穩(wěn)定,再這樣下去我覺得會自殺……好歹把命給她留著?!?/br> “切,濫好人?!甭蹇肃洁炝艘痪?,突然轉(zhuǎn)移了話題,“聽說她們邀請了你?你為什么不答應(yīng)?” 她們二人是誰毋庸置疑。 何往賓聽著這話,神情古怪地看了洛克一眼,反問道:“我為什么要答應(yīng)?” 洛克用一副鄙夷的神情看著他:“別告訴我你在這里待了二十年之后覺得這里挺好。” 沒有人會喜歡永遠(yuǎn)待在監(jiān)獄里,即便是洛克這樣主動做交易的人,偶爾也會因為沒有其他的娛樂解悶而偶爾暴躁。 人類的天性決定了他們需要交流,需要互動。 “……談不上好,但也談不上壞?!焙瓮e謹(jǐn)慎地評價道。 反正他在這里也不會受到處罰,偶爾還能和潘恩起點競爭來點小刺激,這里的所有人他都認(rèn)識,混得如魚得水,沒有什么地方比這里更讓他有熟悉感。 某種程度上,最熟悉的地方可以是家的代名詞。 “我還以為小時候總在探視期間求父母帶他出去的人是我記錯了。”洛克不咸不淡地刺激道。 “你也說了,小時候?!焙瓮e呵了一聲,談不上自嘲也談不上激動。 他有些恍惚。 何往賓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聽到人說起剛進來時候的事情了。洛克比他年長兩歲,但兩人進來的時間差不多的。 他還記得自己剛被父母送進來的時候這里還允許每個月的親子探視時間。 那時候他一心只想跑出去,每次想盡辦法讓父母知道這里的真相換來的卻是一次次的告密——父母把情況反應(yīng)給了校方。 小孩子,貪玩,桀驁,不喜歡有人管著他們,自然會編出一些出格的謊話。 ……他們是這么宣揚的,他們是這么相信的。 那段時間,他頻繁進出13號治療室。 后來他就不說話了,再后來探視程序也被取消,再再后來,他再也沒看到過那兩個人。 目睹了他的慘案,洛克聰明地選擇了談判這條路。 之后,何往賓也開始走上了中間商的職位,和洛克兩人成功躋身進入“那一邊”。 “安格爾和路伊是好苗子,相信不日以后會成為這里最佳的看門狗?!焙瓮e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 洛克突然毫無征兆地反問道:“你聽過木樁和象的故事嗎?” 大象在小時候被細(xì)繩栓在木樁上,掙脫不了,等到長大后也喪失了掙脫的念頭。于是日復(fù)一日地圈于這一小塊土地,任人宰割。 “孬種?!甭蹇吮梢牡赝鲁鰞蓚€字。 何往賓一貫地鎮(zhèn)定,根本就沒有被這兩個字所影響,原話奉還地說道:“彼此。” 第40章 覬覦 狩獵者的蟄伏期可以是一天, 一個月, 乃至一整年。很多狩獵者窮盡前半生都在等待一個機會,但一旦抓住,就會帶著視死如歸的果決咬上去, 絕不放手。 安格爾從來都相信, 狩獵者雖然數(shù)量稀少, 但絕對不會只有一個。 他們只是把自己藏起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