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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乒——乓乓—— “來,我們回屋?!焙友欧鲱~,一腳踹開了身后的屋門。 我把離珠要為白霜辦滿月酒的事對她說了,又把白霜爹娘的事大致描述了一番,河雅牽著我的手把我拉到她腿上坐下,笑瞇瞇道:“那我們要送些什么?” 她說“我們”,立刻就劃分了親疏程度——我與她才是一家的。 我心花怒放:“聽你的?!?/br> 她用額頭抵著我的額頭,廝磨了一陣,院外傳來妖無藍震耳欲聾的尖叫:“毛團乖乖——快下來,快下來,你要是摔了可讓我怎么活呀——” 心寶也嘶吼:“下來,下來,我要揍你,快讓我揍你??!你下不下來?不下來我上去揍你!” 我起身要去查看,河雅掰回我的腦袋:“不用搭理,我們繼續(xù)……” 【十九章】 傍晚時分仙小妍來了,她來接心寶,順便催我與河雅去如鏡閣。她跨進院子的當口,河雅,妖無藍,我……還有白尾,正仰著腦袋往屋頂上看。 “干嘛?你們看戲吶?”她扶著紅花倩影婀娜,話音才說,半空里就響起心寶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呼救聲:“救……救命……心寶下不去呢……” 仙小妍隨即仰頭,心寶掛在屋頂上,胖腿縮不進球里,垂在外面抖啊抖,連帶著聲音也在打顫。仙小妍收回視線,指著心寶逐一打量我們:“它沒事往那上面跑做什么?” 妖無藍裝模作樣地撈起白尾悄悄往后退。 河雅看一會,笑幾聲,對我道:“這些時日你就是在照顧這么個活寶?” 我見沒人搭理仙小妍,又看她露出了略微尷尬卻又故作不屑的好勝神情,遂好心道:“它往上面去追白尾……白尾下來了,它卻不敢往下跳?!?/br> 仙小妍掀了掀眼皮,跨前幾步,沖屋頂喊道:“心寶兒,別怕,下來吧,我接著你?!?/br> “大……紅……花……”心寶扒住琉璃瓦,小身子晃動幾下,瑟瑟抖著不敢松手。 仙小妍往上蹦幾蹦,夠不著,于是四處張羅著尋找墊腳物。我嘆了聲,腳尖點起,正要掠起去夠心寶,河雅將我一把攔住。 我不解地看她,她往我身后努努嘴,我扭頭,妖無藍正扛著長梯子跌跌撞撞走進來。 “……” 仙小妍讓開一條道,妖無藍累地氣喘吁吁,梯子才放穩(wěn)仙小妍就擠開她,自己提著裙子往上爬。 一階一階,她終于成功地解救了心寶! 心寶驚魂未定,癱軟在她肩頭,仙小妍立在半空里安慰了它幾句,隨后慢條斯理下木梯。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半空里閃過一道黑乎乎的影子,仙小妍大叫一聲,腳下踩空,連人帶梯子結結實實翻了下去。 她仰面倒在地上好一會沒有動靜,估摸著是摔暈了。 白尾輕飄飄落地,翹著胡須英武地“喵喵”叫,又謹而慎之地往仙小妍的著落點逼近。心寶被仙小妍壓地七暈八素,正爛泥狀地糊在她身底下。白尾目光炯炯地發(fā)現(xiàn)目標,兇猛地撲過去,一爪子把它給扯了出來! 它摔啊咬啊蹬啊踩啊,心寶疼地“哇哇”大叫,我目瞪口呆看著這幕變故,河雅早笑地前仰后合。 心寶戰(zhàn)勝過比白尾龐大無數(shù)倍的餓狼,也戰(zhàn)勝過妖獸,可是如今,它在連給妖獸當塞牙縫的rou末都嫌不夠格的最普通不過的貍貓——白尾爪下吃盡了苦頭! 妖無藍妄圖分開它們,卻愁眉苦臉地不知從何下手,急地團團轉。轉了幾圈,完勝的白尾驕傲地挺著前胸丟棄了戰(zhàn)俘。 心寶大哭,白尾支著耳朵蹲在心寶上方,挪了挪方向,“嘩嘩嘩……”,尿尿了——全部尿在心寶身上。 心寶哭地上氣不接下氣,妖無藍一看這是闖了大禍了,還沒來得及將白尾窩藏好,橫里伸出一只手撲住了白尾。 仙小妍怨靈一樣叉腿站起來,搖著白尾的脖子放聲咒罵:“死貓!你該死!!” 她臉上一陣白一陣紅,頭發(fā)亂糟糟的,那朵碩大的紅牡丹早在白尾歡暢淋漓的進攻下碾成了花泥。 “喵——嗚——”白尾蹬著后腿哀鳴,心寶艱難地從地上撐起來,張嘴一口咬住白尾的尾巴。 仙小妍把白尾晃到東,心寶跟著到東,仙小妍把白尾晃到西,心寶跟著到西。妖無藍心疼地跳腳,眼圈整個紅了,我推開河雅,還沒行動,河雅已經(jīng)快于我沖上前,掐著仙小妍的手腕往上一掰,白尾應勢落地。 妖無藍趕忙奔過去救下白尾,心寶還叼著它的尾巴呢,妖無藍手心手背都是rou,正不知如何是好,心寶突然松了口,小胖胳膊在球上胡亂擦幾記,拍著白尾的脊背道:“好家伙,兇史了!” 白尾回頭,伏著腦袋舔心寶。 心寶嘻嘻地笑:“毛團毛團,你好厲害哇!下次心寶還要和你打架!” 我和妖無藍面面相覷,那邊仙小妍氣地渾身發(fā)抖,臉漲的通紅地怒視河雅。河雅摔開她的手,冷冷道:“得饒人處且饒人,何況只是一只貓?!?/br> 仙小妍揉著被掐疼的手腕,狠狠脧了白尾一眼,又用硬邦邦的口氣對心寶道:“心寶,走了?!?/br> 心寶摟住白尾的脖子在地上打滾,仙小妍催它,它理都不理。 仙小妍跺腳,甩著衣袖跑出去。 我直覺事情變成這樣不大妙,河雅卻不甚在意,還用輕松的語調對妖無藍道:“去把心寶洗洗干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