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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張張嘴,發(fā)出一聲含糊的“對不起”。 我看著她,她用手捂住眼,淚水斷線似的從指縫里掉下來。我不禁也悲從中來,以膝蓋蹭著緞面行到她身邊,安靜了一下,然后將她整個抱在了懷里。 “河雅……”一開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也哽咽了,我吸著氣,將她抱地更緊:“我陪著你,我相信你,我不怪你……你喜歡我的,對不對?” 河雅的聲音很悶,帶著顫音,重復道:“我喜歡你的。” “你只是需要一點時間,對不對?” 她拼命點頭。 “我等你,我等你!”我?guī)缀鯉е活櫼磺械目駸崤c她吻在一起,河雅愣了愣,很快將被動轉(zhuǎn)為主動,當私處與私處貼合著相互摩擦時,我攀住河雅的脖子,吮盡了她最后一滴淚水。 河雅閉著眼睛。她的眼睫上還是潮濕的,我累地連手都抬不起來,蹭動著腦袋將唇貼在她眼皮上,我小心地吻著,生怕驚醒了她。她卻并沒有睡著,呼吸輕緩地喚道:“春兒……” 我從鼻子里“嗯”了聲。 “春兒……” 我抬頭看她:“……什么?” 她尋到我的手,在被底下十指交纏著,額頭抵在我的頸窩上,就維持這個姿勢不說話了。 我等了好一會,她還是沒吱聲。 “河雅?你要說什么?” 她的呼吸很勻稱,我搖了搖手,她也沒動靜,我喃喃地輕呼她的名字,一聲一聲,河雅,河雅,河雅——她睡著了。 無聲地用唇形比著她的名字,她赤裸的肌膚貼靠著我,她很溫暖,我總是貪圖這樣的溫暖,想要一直擁有,一直擁有…… 【十七章】 因為得到過河雅的許諾,我對往后的每一天都產(chǎn)生了很大的期盼。雖然不知道為何需要繼續(xù)留在祝靈島上等候,但是既然選擇了信任她,我的心就不再如之前那樣空落落的無所依傍了。 而去明月園這回事就變成了一根卡在咽喉里的魚刺,我再一次明白了什么叫自作自受。我先前爭著吵著要去只是為了和河雅唱反調(diào),而如今與河雅之間的問題解決了,我不知不覺就陷進了騎虎難下的局勢。 離珠希望我去,這一點我和她彼此之間都心知肚明,而她對我的那番態(tài)度,從來都是我避之唯恐不及的。如果說之前對她的那些舉動采取默默承受的態(tài)度多少是為了報復河雅,那么如今去除了這一層障礙,今后如果再發(fā)生此類曖昧不明的事情,我能真的因此而和離珠翻臉么? 到時難看的不止是我與離珠,更是河雅吧…… 捫心自問,其實我很懼怕離珠,我害怕她只是動一動手指,我從河雅處好不容易得到的感情就會土崩瓦解。 不是對河雅存在懷疑,而是對離珠的魅力太過清楚了。她把我?guī)г谏砼?,我唯一看透的也只是這一點而已——她能不動聲色地讓周圍的一切都繞著她運轉(zhuǎn),她有睥睨一切的資格,而我一無所有。 我輾轉(zhuǎn)反側(cè),老也得不到踏實。河雅被我鬧醒,安撫地用下巴蹭我的頭頂,帶著困意朦朧的腔調(diào)慢吞吞道:“春兒……還不睡?” 我翻身面朝她:“把你吵醒了?” “睡吧,睡吧。”她用唇碰了碰我的額頭,我把手從她的腰上繞過去:“河雅……我……” 她好一會沒有反應,我吞吞吐吐不知道怎么開口告訴她自己不想去明月園的心跡,過了好久,她似乎是被清醒拉回了一點神智,含糊問道:“……什么啊……” “沒什么,睡吧……” 她纏住我的腿,咕噥了一聲“傻春兒”,就此睡了過去。 我依偎在她懷里,心想還是不能說。如果我說不去明月園,河雅勢必會問起原因,我心中有鬼,河雅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會被我輕易地糊弄過去? 而離珠那邊……她的那些舉動,誰能保證不是心血來潮呢?如果只是心血來潮,而我卻如臨大敵的模樣,讓她知道了豈不是笑掉大牙? 這么安慰了自己一番,在河雅令人舒適的體溫中瞌睡蟲終于來襲。 妖無藍還是如往昔一般來送早點順便喚我起床,因為實在太早了,每次來都能看到我與河雅纏在一起睡地難分難舍的姿態(tài)。她也會不好意思,但是這么長時間以來的習慣是可怕的,她一邊不好意思著,一邊又很好意思地把河雅從我身上推開,大著嗓門對著我的耳朵吼:“春至,起床啦??!” 平時還好,但是如果前一夜湊巧發(fā)生過某種戰(zhàn)況,這樣的情景就十分讓人尷尬了……可是妖無藍就是缺少那么一根筋,我不能指望去改造她,那么只好去說服河雅。 “你以后還是不要睡在我這里了吧?” 河雅背對我,抱著玉枕面壁。 “……那么趁著妖無藍來之前先離開呢?” 河雅扭頭,幽幽看了我一眼。 “……那……要不你變成大毛團吧!” 她斜著嘴角勾出一絲笑,我心里一凜,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了上來。 可是變成大毛團并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河雅嗜睡,一天兩天沒關系,但是三次四次地被妖無藍的大嗓門吼醒她就不樂意了。河雅忍了忍,終于忍不住,跳起指著妖無藍的項上人頭恐嚇:“你再這樣砍你腦袋!” 妖無藍一縮脖子,而后視死如歸地繞過河雅,捧著我的衣裳坐到床邊:“春至,今日穿這個,天比先前暖和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