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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仿佛為了證明,她沒事人一般把草拍掉,又跳了幾下:“沒傷著啦?!?/br> 我不自覺地松了口氣,妖無藍咬著嘴唇朝我笑:“春至,你是在關(guān)心我?。俊?/br> “……” “你臉紅什么……春至?”妖無藍瞪大眼睛:“天哪,我不知道原來你這么容易害羞……哈哈哈!” “沒有”,我扭過頭:“太陽有些曬?!?/br> 她笑地大聲又肆意,我覺得窘,她卻不給我任何喘息的機會:“春至,我們交個好朋友吧!” 這實在太不適合我了,這樣的話語和神態(tài),不想正面回答她,接受也好,拒絕也好,都不想開口回答。 妖無藍卻顯然對我向來以沉默當(dāng)武器深有體會,直接捧正我的臉,笑著說:“那就這么定了?就這么定了??!”她張大了眼睛,笑起來容顏格外明媚。 那一整天,妖無藍為了培養(yǎng)和我的朋友情誼而堅持要與我待在一起。午后把我拉進她的房間,將她好不容易攢下的那些胭脂水粉頭釵飾物一樣樣擺出來讓我瞧,更興致高漲地要為我畫妝。這真是一個不算太美好的記憶,妖無藍的執(zhí)著和我的反抗開展地如火如荼,最終在她強行要我換上那件薄如蟬翼的粉色紗衣時沸騰到頂點——這實在是我不能忍受的款式和色彩,于是我和妖無藍發(fā)生了如下的對話。 她說:“春至,你試試看這件啊,我發(fā)誓你穿上之后會曲線畢露哦!” 我說:“不?!?/br> 她說:“你要是穿上這件,上仙看了肯定會很喜歡的,你要相信我!” 我說:“不要?!?/br> 她說:“而且現(xiàn)在穿這樣的不是會比較涼快嘛?” 我說:“不需要。” 她受傷地垂下眼睫:“哪怕試一試你也不愿意?” 我落荒而逃。 晚飯之后避開妖無藍的視線去沐浴,如果她心血來潮說要幫我脫衣或者搓澡……光是用想的就會使汗毛根根倒豎。 我遛進深色布幔之后,那里面白霧繚繞如入仙境。我站在池子邊把衣服脫了,蹲下來探了探水溫,果然和上次一樣都是十分適宜的溫度。 把身體沒入水中,不由得閉著眼睛長嘆了一聲。水從四面八方包裹住我,浮浮沉沉的,一掃白日的乏意。 我取了池邊的皂角開始搓洗頭發(fā),因為只有一只手,所以我洗地比常人要慢一些。側(cè)了腦袋往頭發(fā)上淋水的時候,我注意到前方水面上不知何時鋪陳開的延綿黑色。 那是……什么? 我抹掉濺到眼睛旁的水珠,伸手去抓,滿手心的觸覺……絲絲縷縷的……頭發(fā)? 頭發(fā)!誰的頭發(fā)!? 我嚇一跳,忙松開手,身體迅速往后貼到池壁。意識到也許正有人和我共處這玉池,而且自己剛才所有的動作都納入對方眼底,渾身瞬間立起一層疙瘩,又是憋氣又是煩悶。 我盯著水面,透過隱約的白霧,水底下,似乎有一雙眼眸……帶著不動聲色的邀約。 真的有人! 我立刻往池上爬去,邊披衣袍邊匆匆往外走。運氣真是太背,還是趁對方有所行動之前趕快離開這個地方,免得相互尷尬。我正胡思亂想,冷不丁從池里伸出一只手,抓住我的腳踝往下一拽,我姿態(tài)極其不雅地栽了進去。 池水爭先恐后地沖進鼻腔,我難受到極點,四下胡亂撥拉著,又連嗆了好幾口水,咳地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這時耳邊響起輕笑,有手環(huán)住我的腰將我托離水面。 “你跑什么?” 竟……竟然是河雅…… 我忙揪緊袍子的前襟,將嗆進咽喉的水咳出一些,惱怒道:“為何把我拽進來!” “該我問你為何要在我沐浴的時候偷跑進來看我吧?” “……” 河雅箍在我腰際的手臂漸漸收緊,一想到她正渾身赤裸地貼著我,我就如被火烤了似的不得安生:“我現(xiàn)在就出去,你快放手!” “春兒你太瘦了?!彼翢o征兆地說了這樣一句。 “再瘦也不會在這淹死,勞駕上仙放手?!蔽胰リ氖郑齾s固執(zhí)地不愿松開,不僅不松開還恬不知恥地把臉湊了過來:“不過抱在懷里的感覺也不算太差……” 誰要和她在這樣的情況下討論這么一個話題啊!她的思維方式難道和我真的就相差了這么多嗎?! “松——手——” 【第七章】 河雅直接以行動來回答我——她把下巴磕在我肩上,手臂環(huán)住我的腰,就連腿也纏在了我的膝蓋上!她就如某種軟骨的動物般吸附在我后背,怎樣都掙脫不開。心里不禁又氣又恨,怎么會有這樣蠻不講理莫名其妙的人?好吧就算是我不長眼地闖入再先,可她這樣胡攪蠻纏不也完全沒有道理嗎? 這樣的無賴竟也能位列仙班,真是世風(fēng)日下! 我見掙扎只是徒勞,干脆吃力地馱著她往池邊移去。她嘟著嘴巴嚷嚷著威脅我:“喂,春兒,你再這樣我要脫你衣服了哦……” 簡直要被她氣到七竅生煙,我硬著頭皮扣到玉池的邊沿,扭頭沒好氣地說:“我要上去!” 河雅歪了頭笑,眼睛瞇地細細長長的。我惱火地瞪著她,她眉梢一挑,忽然松了手。我心下大喜,也顧不得她是不是又有什么陰謀,手忙腳亂爬上去。袍子早就透濕了,我連氣也不換一口,直接往外沖。豈料河雅竟又故技重施,扣住我的腳踝把我再次拽進了池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