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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雅翻過窗子熟門熟路朝我的床鋪走去:“睡覺了,春兒?!?/br> 我原地深呼吸無數(shù)次,捏著窗欞的手指泛出青白。 “春兒?過來呀,杵在那里做什么?”河雅坐在床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我一徑死盯著那月亮看,河雅低笑,說:“怎么,你怕我么?不敢過來?” 我怕她?我為何要怕她!明知她只是激將法,但我還是氣鼓鼓地回到床上,壓著薄毯就躺了下去。河雅抱著她自己的枕頭在我旁邊滾來滾去,滾了會不動了。 黑夜里靜悄悄的,只能聽到河雅與自己的呼吸聲。開始還好,后來就漸覺得不太自在起來。她這樣躺在我身旁,還幾乎是沒有任何間距的……讓我太不習(xí)慣了。 “喂”,我開口:“你干嘛不變成狐貍?” 河雅撐著腦袋側(cè)身看我:“我為何要變成狐貍?” 我說:“……你上次不是變了嘛!” 她說:“這次我就不樂意變?!?/br> 我說:“你要是這么喜歡這張床我明天就搬出去?!?/br> “隨便你”,河雅咕囔:“反正你睡哪我睡哪,春兒,我就要跟著你!” 【第六章】 我轉(zhuǎn)身朝里對著墻,身體盡可能貼住墻壁,假裝這里沒有另外一個人。河雅那里悉悉索索的,我也不管她,反正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不影響我,她愛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 時間慢慢地流走,有河雅在旁邊我自然是無法踏實睡著。正半睜著眼睛想事情,忽然察覺有個什么涼涼的東西從我的衣擺縫隙里鉆進去,貼上了我的后背。 那是……手指!河雅的手指??! 河雅的手指沿著我的背部徐緩地往上攀爬,指腹還小弧度地在上面打著圈。我如遭雷噬,僵硬地不知該做何反應(yīng)。 但也只是那么一小會,我立刻清醒過來,反手用力捏住河雅的手腕,與此同時翻身跳起惡狠狠地瞪住她:“你做什么?。俊?/br> 河雅正盤腿而坐,右手捏著一個小瓷瓶,左手以詭異的角度被我抓在手里,扁著嘴巴說:“是你要做什么吧?……手要斷了!” 我陰晴不定地盯著她,她微張開嘴,眼眸瞇起:“啊……好疼……輕……輕一點啊……春兒……” 那聲音膩地我雞皮疙瘩爬了滿身,立刻丟開她的手:“你在玩什么花樣?” 她愛惜地朝手腕吹氣,邊吹邊拿眼角斜我:“鐵石心腸地對我下狠手,春兒你沒良心!” “……” 她把那小瓷瓶在我眼前晃動,笑容美地一塌糊涂:“黑玉膏,若不是我的面子,你就是連一點星子也別想得到,更何況是應(yīng)有盡有地任意擦拭?” “什么東西?”不由自主想起離珠榻下那灘黏糊糊的乳白膏狀物,我光看這小瓷瓶就覺得惡心起來。 河雅收起笑,沉默了。 我也沉默著,邊沉默邊悄悄往床下退去。河雅動了動,我立即警戒地豎起耳朵。她靠在床頭悠閑自在地往上拋那瓶子:“沒什么,最強力的春藥而已,光涂指甲蓋那么點就足夠讓貞潔烈女蕩一個晚上?!?/br> 我的臉色瞬息萬變:“開……開玩笑的吧?” 她豎起一根手指比了比:“可是我給你涂的,比十個指甲蓋還有多……春兒,你現(xiàn)在可覺得背上癢癢的?” 她不說我還沒有察覺,她一說我立刻就感覺到背上隱約的麻癢!這個不要臉的無恥敗類,竟對我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我氣地大聲喝斥:“你想做什么?。 ?/br> “唉”,河雅嘆了聲:“這句話,你今夜已經(jīng)顛來倒去問了我三次……我要做什么難道你還不明白?”說著用手指劃過自己的嘴唇,躬著身子朝我爬來。 我咽了口唾沫,手忙腳亂往床下滾。河雅一把抓住我的腳往后拖,我踹她,她靈活地躲過了,順帶用力一扯,我無法控制地向后滑動,先前的努力全數(shù)作廢。河雅壓住我的小腿,我兀自掙扎不休,獨臂死命捏緊床欄,嘶聲道:“滾——開!” 河雅的力氣大地嚇人,她輕松地制住了我,坐在我腿上前后晃動:“還不明白么?我要做什么?” “畜牲!別碰我——” “嘖嘖……”她顯然心情愉快:“原來春兒也會說這么不文雅的詞?!笔稚蟿幼鞑煌?,“嘩——”地撕開我的上衣,我整個背部都裸了出來。 皮膚接觸到空氣,我激地寒毛根根豎起:“你這個衣冠禽獸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她壓住我的背,俯身到我耳邊吹氣:“對我這么不滿?你會喜歡的,春兒,我會讓你欲仙欲死……”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胡亂蹬腿,也不管那床欄了,握拳使勁捶打床鋪:“你這個敗類不要碰我??!” 河雅低低地笑,那笑聲帶著十足得逞的快意,我恨地睚眥俱烈,她卻突然彈了下我的額頭:“不要自我感覺太良好了,妖春至,我只是要給你除疤而已。” “你這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無恥——什……什么?” “上藥,除疤?!?/br> 我將信將疑扭頭看她,她風(fēng)度翩翩地騎在我身上,順手理了下散亂的頭發(fā):“黑玉膏,天下奇藥,祝靈島秘制,專治各種疤痕,女人們的最愛。” 我很緩慢地眨眼睛,河雅低頭看看我的背,又嘖嘖有聲:“真是慘不忍睹……那藥下去皮膚上會覺得癢,但也只是片刻而已,現(xiàn)在很舒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