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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紛紛議論著,說是周惜信息素潰亂的情況不知道為什么一直壓不下去,校醫(yī)用過抑制劑,但沒起效。 余京海聽著了,心里是明白的,因為周惜本身對普通抑制劑的耐受性就高。 事態(tài)更緊急,場面就更混亂,有保安趕路沒注意,被臺階絆著,猛地摔脫了手,擔架一下子偏了。 周惜從失衡的擔架上滑出去,余京海連忙撲過去,把人撈進了懷里,才沒讓這寶貝兒磕到地上。 “阿惜……”余京海心驚膽戰(zhàn)地收緊了雙臂,將周惜牢牢地托穩(wěn)了。 低了頭,便瞧見周惜面容慘白,發(fā)滿冷汗,眉眼拗擰著,呼吸輕薄得很,身子一縮一顫的,像是正在承受莫大的痛楚。 余京海的心臟霎時好似被人捏透了一般,氣息也猛烈地緊巴收促起來,眉頭凹沉得快打結(jié),整張臉驚駭恐慌得猙獰抽動。 他能感覺到周惜的信息素在散亂,亂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嚴重。 對周惜有效的信息素他放在行李箱里,行李箱放在書店里,那遠水也救不著眼下的近火。 就在這時,他意外察覺感官上好像能接觸到周惜信息素的注入口,那是他對周惜下的標記產(chǎn)生互相聯(lián)系的感應。 他來不及去疑惑,消失的聯(lián)系為什么又會突然出現(xiàn),急忙先抓住了這個機會,釋放了自身的信息素。 奇亞所有保安里就屬他最懂得梳理異常躥亂的信息素。 只要周惜沒有完全屏蔽,還能接受他的東西,他就有把握。 他見不得周惜這么難受的模樣,只想盡可能多地減輕周惜的痛苦,便用了一定分量的信息素去侵入,再作梳理。 結(jié)果周惜觸著他那波信息素的當下竟是身軀大為驚顫,不良癥狀迅速加劇,整個人在他的懷抱里掙扭著蜷成一團,似乎更加疼痛難忍了。 余京海滿面震愕,手足無措地愣住,只聽周惜難受得撐不住了一般,急哼嗚喝,身上的信息素已經(jīng)暴亂得愈發(fā)兇猛。 旁邊的校醫(yī)一看這癥狀也嚇壞了,趕緊去拍余京海。 “哎,不行,你這信息素給他梳理得不行,他反應更不對了,你快收回去,先撒手,放擔架上,還是送他去醫(yī)院……” 余京海頓時不敢再發(fā)懵,趕忙撤開,把信息素往回壓,退得更遠了些,瞧著擔架和人都上了醫(yī)務(wù)車,才轉(zhuǎn)身揣回兒子余曉西,開了自個兒的車直跟去市醫(yī)。 他沒法放心,帶著余曉西一塊兒追進醫(yī)院,到了信息素急癥室外等著。 周惜被送進去急癥室,護士正在處理,先行穩(wěn)定病人的狀態(tài),作初步檢查…… 醫(yī)生很快就接診趕到,來的醫(yī)生正是秦牧。 秦牧和余京海意外照了面,臉上露出了訝異的神色,隨后分別聽了奇亞校醫(yī)的詳細解釋和護士給的初始檢查情況。 校醫(yī)提及最后一次癥狀波動的原因時,見余京海就在不遠處立著,便指了指他。 秦牧即刻瞇起雙眼,目光極其銳利地刺在了余京海的身上。 余京海這會兒只顧著擔心急癥室里的周惜,眼睛就瞅那一個方向,接收不到秦醫(yī)生唰唰唰沖他砸過去的怒火。 但扒在余京海肩頭的余曉西感覺到了這個穿白大褂的叔叔的“不懷好意”,跟著瞅了過去,越瞅越是認定這叔叔是在瞪他老爸。 “你、你瞅啥?!”余曉西小脾氣飆了,嗷嗷地奶著聲,也瞪秦牧。 余京海被近在耳邊的崽子小吼驚著,轉(zhuǎn)手扳住余曉西的腦袋,沉了嗓訓道,“余曉西,這是醫(yī)院,小聲兒說話,你吼個啥的你就吼?!?/br> “老爸,他應該是個壞蛋!”余曉西小手猛地一抬,急吼吼地給他爹指明了敵人的位置。 “……”余京海頓時覺著腦殼疼,抱著兒子走到一邊,壓低了聲音教導小崽子他指的那個不是啥壞蛋,人家是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 白衣天使秦醫(yī)生正冷眼瞧著父慈子孝的這一幕,心下嗤笑一聲,徑直轉(zhuǎn)身踏進急癥室。 余京海訓過兒子,便帶著人坐到旁邊的椅子上等醫(yī)治結(jié)果。 過了大半小時,秦牧才從急癥室出來。 余京海立馬湊上去問:“他情況怎么樣?” 信息素異常暴亂類型的醫(yī)治方法有的是分段進行治療,秦牧這次出來是做治療流程里的某一項。 如果余京海和周惜的關(guān)系還維持著,他或許可能會簡單地解釋一下,但現(xiàn)在,他看見這人和這人身邊帶著的小孩兒就一頓窩火,壓根不想理會。 余京海的問題沒有得到答復,秦牧轉(zhuǎn)身就走,態(tài)度十分冷漠,像是完全不認識他。 余京海不由納悶,又跟過去,追著問,“咋了?阿惜有危險不?他情況是不是不好,他——” 話還沒問完,忽見秦牧猛地轉(zhuǎn)過身來,冷著臉喝斥,“他情況好不好你管得著嗎?!你算他什么人?!” “你不是看見了?很糟糕啊,拜你所賜啊,你心里沒點數(shù)嗎?還在這裝什么?!” 秦牧的怒火一發(fā)出來,還一層層直往上升去,甚至怒到當場扯住了余京海的衣領(lǐng),指著對方鼻子繼續(xù)罵。 “好好的一個人快被你搞廢了,我才想問,你都對他干什么了???!” 余京海被罵得一臉糊涂,下意識磕巴地辯解道,“我、我沒干什么……” 秦牧充耳不聞地怒噴著眼前的人,什么“你一個混球裝什么老好人啊”“阿惜倒了大霉才讓你這種人打標”……罵得不帶歇氣兒,也罵得余京海插不進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