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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關(guān)喜好,是沒必要。我不想再重復(fù)同樣的話?!敝芟дf著,將鑰匙拍到了余京海的胸膛上,“房子必須退,你可以把房主的聯(lián)系方式給我,我去溝通?!?/br> 余京海見他態(tài)度堅決,一時也急了,連手帶鑰匙緊緊地扒住,“你又不是不喜歡,錢都交了,這也退不了啊,這事兒你就聽我的成不?咱不能瞎犟……” “退么?”周惜這次問得極其簡單。 “不退?!庇嗑┖R豢诰芙^,這是真不好退,再說了他還指著這房撥云見霧,就算媳婦兒面色不善,他也得繼續(xù)爭取,講通這回的道理。 “確定不退?” “不、不退……”余京海頸邊冒了汗,努力穩(wěn)住,“真沒這么干的,買都買了,咱就開開心心住上不行嗎?” “行啊?!敝芟舾吡丝∶?,“那你以后跟這房子過?!?/br> 說完便抽回了手,轉(zhuǎn)身要走。 余京海登時臉都綠了,趕緊橫步擋上前,把人撈住,“啥啊我就跟房子過,你這不瞎說嗎,咋還自個兒和房子擱天平上讓我二選一的?這不胡鬧嗎?” 他一邊哄,一邊安撫地吻著懷里的周惜,“真生氣啊?咋還氣上了?這多好的事兒,干嘛啊你……” 耍賴皮的吻沒成功奏效,反而讓周惜連名帶姓地喊出了慍怒的一聲,“余京海。” “哎。”余京海下意識跟士兵應(yīng)口號一樣。 “我沒在跟你開玩笑。”周惜深吸著氣,語調(diào)轉(zhuǎn)變得平靜,卻也顯出了更加壓抑的感覺,“你可以這么理解,就是二選一,你要是不退,那我們別過了?!?/br> 余京海身軀猛地僵住,呼吸粗沉浮動著,“說啥呢?這話能這么說的?我買這兒的房,房子都想好了就寫你一人的名兒,就沒落一點兒好?” “你還跟我說這話?!”余京海驟然拔高了音量,話里充滿了少見的怒意,“不過了,這話是能隨便說的嗎?你憑啥就拿這個要挾我?” 遭到質(zhì)問的周惜垂低了眼睫,牙根咬得緊了些,心下一陣氣惱,不這么說,你能好好聽話么。 “阿惜,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就是個屁?”余京海問的這一句,語氣像是跌進了谷底。 周惜逐漸攥緊了指尖,“你別胡攪蠻纏,說的是房子的事?!?/br> “說的就是這事兒!”余京海洶然一喝,“我買房,你能挑出我一車不對,我就沒整明白了,到底哪兒不對?我用自個兒本事兒掙的錢,又哪兒招你了?” 周惜抿了唇,只言未答,此時格外的安靜,猶如一株扳撓不得的青松玉柏。 余京海瞪直了眼,棱骨剛硬的面容上覆滿了濃重的陰霾,“——是因為我這個人,你就瞧不上眼?!?/br> 第130章 分房睡通牒 這個結(jié)論荒唐得令周惜詫異氣極,只覺可笑,他忍耐著說,“你是在倒打一耙。” “甭跟我拽這些詞兒!”余京?;⒙暬獾氐秃?。 “你要讓我說多少次?我不需要這些。”周惜長長地嘆息道,“房子從來就不是我們關(guān)系里的必需品,完全沒有必要……” 那是余京海用一身的傷換來的錢,花在毫無意義的事情上,只會讓他更難受。 更何況一套房子不是只需要首付,真要買下來后面必然要考慮供房貸的問題,先不說兩個人一起供房貸是在他們將來生活計劃之外的事情。 以余京海的脾氣,也絕對會自己去供。 那會是什么結(jié)果?打大半輩子的比賽嗎? 只看那一場比賽的視頻,他就已經(jīng)無法忍受,怎么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背上這種沉重且不具任何意義的枷鎖? 余京海聽著那一句比一句漂亮的勸說,什么沒必要沒意義,別讓房子成為壓力,不當(dāng)房奴才能瀟灑自在…… 他的臉色卻是愈發(fā)的鐵青,半晌后再出聲,甩下的竟是質(zhì)問。 “換成是你那初戀,你那些個前任給你買房,你還能這么想?” 周惜不由一怔,被這般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提問激得眼底跳火,“說的是我們的事,和別人有什么關(guān)系?!?/br> “要是他們買房送你,你沒可能這么別扭?!庇嗑┖9V绷寺暽ぃ拔乙芨麄兡菢又苯淤I下整套,你也用不著在這兒跟我掰扯,啥事兒都解決了?!?/br> “你……”周惜停下話語,突然用力地把人推開,眉眼間仿佛籠滿了冰水,“簡直不可理喻?!?/br> 余京海又捉住了他的胳膊,低暗的語氣里還帶著一時半會兒褪不去的僵硬,“這房就定了,其他的事兒都不用你cao心,你就安心住著?!?/br> “我不會住這里。你和這房子一樣,不管哪個我現(xiàn)在都不想看見,看著就來氣?!?/br> 周惜說完,再次使勁地揮開了余京海的手,快步離開了這個地方。 余京海沒敢去攔,是被周惜最后的那番話嚇住了。 周惜說不想看見他,那種明擺著的厭惡他頭一回感受到。 渾噩的腦袋到這會兒似乎才醒了點兒神,他愣然環(huán)顧著空蕩蕩的新房,早前所有的喜悅徹底煙消云散。 什么明朗,這下連亮個小燈的路都找不著了。 余京海僵著身板,立在窗前,握起的拳頭里還壓著周惜無論如何都不肯接受的新房鑰匙。 他使勁兒握拳,鑰匙陷進粗硬的皮rou里,那一丁點痛楚和周惜的拒絕相比起來,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 --